“少爷！”
“公子回来啦？”
闻讯赶来的家仆们纷纷向他行礼致意。
“这是我爷爷和奶奶，”秦震扶着两位老人走下了马车。
“老太爷好，老太太好。”不知道是谁带了个头，几名仆人纷纷躬身行礼。
“啊，你们好……”老头子和老太太站在一起，看着眼前多达八位的家仆，有些晃晃悠悠、站不住一般。
秦震笑了笑，又从车厢里抱出了两个孩子：“这是我的弟弟和妹妹，小刚和湘湘。”
经过一路的朝夕相处，这对兄妹早已和他熟稔，此刻被他搂在怀里也没有太过见外，只是骤然又见了这么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仍是有些害羞。
“二少爷好，三小姐好。”家仆们再次行礼。
秦震觉得这两个称呼稍稍有些别扭，却并没有再说什么，只将两个孩子放了下来，又拍了拍他们的脑袋。
“都回来了？”秦震扫了一眼，除了雷氏母子外，自己的家仆都已经站在了面前。
“是。”已渐渐替他掌管家务事的郝柳儿迎了上来。
其实他院中一共十一名仆人，有五名都是异国女仆，郝柳儿同样无家可归，雷氏母子则家无所恋，因而过年时留在府邸之中的人就有八人之多。
“先帮我们把行礼放下，收拾两间房子，让爷爷奶奶他们休息一下。”秦震很自然地向她交待，“再让雷姨娘准备点饭菜。”
郝柳儿一一记下，微微点头。
“少爷，”老胡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拓跋家的少爷和小姐过来了。”
“这个时间？”秦震略微有些奇怪。
“秦兄……”不等他反应过来，拓跋烈和拓拔燕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秦震抬眼一看，又是一怔：只见拓跋烈紧咬下唇，浑身竟隐隐有些颤抖，拓跋燕同样俏脸阴沉，毫无平日活泼开朗的模样。
“柳儿，你先带着爷爷他们去休息。”他当即对柳儿嘱咐了一句，便带着拓跋姐弟进了会客厅。
秦震接过了东瀛女仆手中的茶壶，亲手替面前这对姐弟倒了热茶。
拓跋烈双手握着茶杯，感受着茶水中传来的温热，缓缓平静了下来：“冒然闯了进来，打扰秦兄了。”
拓跋燕欠了欠身，一脸歉色：“秦大哥，实在抱歉。”
“我们之间何必这么见外，”秦震摆了摆手，低头尝了尝手中的茶水，“叔父身体还好吧？”
拓跋燕点了点头：“比以前有所好转，今年长安也不算冷。”
秦震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拓跋岚身体始终有病，他刚刚真的以为是他不幸归天了……
拓跋烈深吸了口气，忽然推开了手中的热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毯上。
秦震大惊失色，几乎是手脚并用着将他扶住：“你这是做什么？！”
“烈实是有事相求，只是……难以启齿……”他颤声道。
“你说！”秦震气运双臂，硬生生将他拉了起来，“你与我是生死之交，就算你让我去杀几个高官重臣，我也绝没有二话，你又何必如此！”
拓跋烈低垂着目光，不敢和他直视。
“你只管说。”秦震将茶碗端到了他的面前，“我一定尽力去做。”
拓跋烈双手接过茶碗，浅浅地抿了一口，而后抬起了头：“我知道你掌管兵部档案，我想……看几个将领的履历和档案……”
秦震哑然失笑：“这种小事情……也需要你特意来说？你就算想把全国将领的履历抄一遍藏在家中，对我也没有什么为难之处。”
“我听说兵部还有一些文件，详细记录着开国以来各次大战的经过，我也想看一看……”拓跋烈神色凝重，目光中带有一丝哀怒。
秦震稍稍一怔，他印象中确实有这么一个柜子，专门存放记载战役经过的文件和资料，因为涉及到高层的决策和批示，以及各种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这些文件都被列为绝密级别，整个考功司也只有刘昊和他有权力查阅。
“你想看什么？”他不得不压低了声音。
“我想看一看我的伯父拓跋巍究竟是怎么死的……”拓跋烈的身子又颤抖了起来。
秦震心中一动，却叹了口气：“明天是休沐日，你跟我一起去。”
拓跋烈喜形于色，碗中的茶水早已溢了出来，他却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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