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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共度艰难(2 / 2)

族人们看到北斗站起身,捶捶腰,望着大家露出笑容,大家一同拜倒在地,高呼:“北斗万岁!头领万岁!有鹿万岁!”

北斗呆立在雷动的欢呼声里,体味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快乐,他救治伤员的时候只是想着用草药救人,没有任何索求,现在,他得到了最大的回报和快乐,就是眼前这些善良、忠厚的族人,献出了他们全部的信赖和拥戴。

“起来吧,大家都起来吧!”北斗一个个拉起了前排的族人,远远的对着黑脸的鹿蹄长老说:“鹿蹄长老,我们的大粮官,可以开饭了吧?”

“开饭?”鹿蹄疑惑的说:“回头领,族人门都是各自在家里吃饭的。”

北斗说:“他们家里还有粮食吗?”北斗看到族人一个个面露难色,说:“我就再定一个规矩吧,在今年秋收之前,全族人一同用餐。所有的食物一律从公粮里出。”

族人们高兴得难以抑制,尽情的欢呼雀跃。鹿蹄长老匆匆跑到北斗身边,低声说:“头领,公粮虽然比族人家里的多一些,但也支持不了多久,要是供应全族人就更不够了。头领,你的好心肠我们大家都知道,这餐就……”

“不是我的好心肠。”北斗想如果族人都饿死了,留着粮食给谁吃呢?难道在有鹿,公粮是头领的私产?那么,各长老是不是也有多余的粮食呢?想到这里,北斗登上了广场中央的祭坛,说:“各长老都过来。族里的公粮原本就是族人劳动所得,现在全族困难的时候,自然要全部拿出来。各长老如果有余粮的,也要拿出来,你们说是不是?”

族人都不敢吭声,他们哪里敢想可以吃到头领和长老的私粮呢,那不仅仅是粟和黍,更是头领长老们富有和权力的象征,积存的粮食要同他的主人一起下葬的啊。

豪爽的鹿角第一个站出来,说:“我鹿角有六十罐准备带到坟里的粟面,现在都拿出来吧。我宁可作一个恶鬼啊,哈哈哈……”

其他几个长老也站出来,表示捐出自家的粮食来。

很快,各处搬来的粮食在祭坛下堆得老高,但和近三千张嗷嗷待哺的嘴一比,又显得太少了。北斗沉思着,他看到力牧,突然想起在山林里做过的一个游戏,高兴得喊起来,说:“力牧!架起大罐,放满水,煮起来!”

力牧一听,立刻反映过来,笑着指挥族人在广场上立起五口大灶,忙碌起来。没想到苍颉贪吃想出来的杂杂鲜美无敌羹,在这里派上了用处,亏北斗想得出来,力牧一比忙碌着一边偷笑起来。

陶罐里的水开了以后,力牧指挥人放进了粟面、黍米,很快香味从翻腾的陶罐里飘出来,力牧美美的闻着,心里有些遗憾,要是有肉就更好了。

北斗从罐里舀起一大碗来,说:“来,每人一碗,大家都端起来。”

粟面从来都是烤熟后干吃的,族人们都没见过这样煮粟面的吃法,好奇的端了碗,不住闻着,一点点舔起来。

北斗美美的吃了一大碗,一天劳心劳力,他可真是饿了,吃了热乎乎的一碗,觉得精神好了很多。

这时村外响起了凯旋的牛角声,阿挥带着十几个壮年猎人,拖着、抬着、扛着一大块一大块灰黑的大肉,阿挥手里挥动着两根半人长的大象牙。

“阿挥!真有你的!”北斗高兴的奔上前去,一拍阿挥的肩膀,疼得他抽紧了脸,北斗问:“怎么了?”

阿挥故意大幅度挥挥手臂,说:“没事,被象尾巴擦了一下。”

“才不是呢。”一个年轻的猎人插嘴说:“霭官挥大人射中了象的两只眼睛,又拉住象鼻子爬到象脖子上,射断了象的脖子骨,结果被象鼻子甩到了。他可真是个大大的英雄。”

从猎人们看阿挥崇敬的目光里,北斗感觉到他们对阿挥的信赖,他为朋友的出色表现而高兴,说:“来得正好,把肉剁一些放到罐里一起煮吧。”

加了象肉以后,罐里的香味更浓了,远远得飘散开来,引诱了大批飞鸟聚集过来,围绕着广场盘旋。猎人们自然不放过这些自己送上门来的美味,纷纷拿起弓箭,射杀了不少。

“杂杂鲜美无敌羹!杂杂鲜美无敌羹!”苍颉老远就丢下草药筐,高叫着奔跑过来,迫不及待的舀起一碗,烫得他直抽冷气。

族人们看着雯官苍颉开朗可爱的样子都笑了,心里说原来这东西叫这么长的名字啊。

北斗看着采药的少年们都安全回来了,又翻看了他们带回来的各种草药,心里赞叹苍颉不愧是个聪明人,这么快就教会他们认识草药了,而且采摘的东西都不错。想要鼓励正在狂吃的苍颉几句,鹿蹄长老走上前来,附在北斗耳边说:“头领,这个主意真好。我察看了一下,大家都吃得肚子滚圆,口味也很好,吃得很舒服,粮食还比平日节约了不少。这东西叫杂杂什么的,我想应该教会大家都来做。”

北斗想了想,说:“这叫粥。虽然吃下去很快就饱,但饿得也快。等以后我们粮食多了,还是吃干的耐饥。”当时北斗不可能想到,因为粥容易消化,口味好,一直流传了下去,连制作方法也没有多大改变。后来,人们减少了水量,粥就变成了松软的饭食,称为东方民族的主食。

在饱餐了一顿粥以后,族人们纷纷退去。北斗把伤员交给鹿鸣长老照看,叫上了力牧、阿挥和肚涨得行走困难的苍颉,一同回到自己的大屋里。有鹿族的形势已经稳定下来,北斗很想听听阿挥、苍颉带回的情况,更想和伙伴们商量以后该怎么做,他心里对自己发布的规矩和做法并不很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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