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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功过是非自有后人评说,但是我想没人有也不应该有人会对‘雍和决议’有任何的指责,这是一场改变了历史的会议”
——摘自《张之洞回忆录》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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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伍天豪与胡光墉准备去拜见奕詝的时候,奕詝和奕昕此时却是在忙的不可开交。
随着李鸿章、左宗棠、胡林翼、沈葆桢等人的陆续到任,现在的恭亲王府是一片忙碌,虽然是一帮大才,对于奕詝和奕昕也是心怀感激,死命效力,但是终归还是年轻人,对于种种奕詝奕昕立下的规矩还是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对于很多新的机构和职位,也不知道从何着手,有感于此,恰逢自己的雍和宫也整理完毕了,借着乔迁的日子,奕詝和奕昕决定有必要对现有的班子架构做一次完整的全面的解释说明,所以就在道光二十六年正月十六日,在仁亲王府(雍和宫)开了一场可以说是开天辟地的会议,史称“雍和决议”。
仁王府的正殿雍和殿中,没有设主座,也没有分左右两边,只是当中摆着一张大大的中空圆桌,围着圆桌还摆了一圈的椅子。各位新任的王府属官陆续进到雍和殿,既不知道该坐在哪里,又不知道该站到哪里,都是一副手足无措。新任仁王府少詹事李鸿章也知不能如此,怕坏了王爷的喜庆,所以也是偷偷的把王府总管太监郑安德拉到一旁,问道:“郑公公,今天是王爷的大喜日子,殿里怎么会是如此摆设啊?”
郑安德也是无奈,双手一摆说道:“李詹事,杂家也是没有办法,今儿个一大早恭亲王就带着一帮子仆役把雍和殿里的所有家具摆设全都摆弄了一遍,而且还说是奉了仁亲王的明令,您说恭亲王那么尊贵的身份,亲自摆弄的,杂家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擅改啊,更何况还是奉了王爷的命令。”
李鸿章闻听是恭亲王的作为,也就不再多言了,只得好好的安抚诸位同僚去了。
好在没过多久,奕詝、奕昕兄弟二人就带着文庆、僧格林沁、杜受田、曾国藩、骆秉章、琦善等人进到了雍和殿。
眼见着他们进来了,李鸿章、左宗棠就要领着众位同僚向王爷行跪拜礼,奕詝、奕昕一步上前,就把二人的动作给活生生的打断了。众人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之时,奕詝这是微笑着说话了。
“诸位!奕詝今天正好借着搬家的日子,想与诸位好好说说一下。”
他指着那张大圆桌,说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见到大家没有坐,想必大家也是不知道今日这雍和殿的摆设是如此这样之故。其实这个圆桌会议之例非是我大清所有,可以说并非我华夏所有,其中典故还是让恭亲王给大家说说。”
说完,也是示意奕昕把今天为何单设圆桌的原因给众人做个说明。奕昕也不含糊,上前一步,说道:“此圆桌会议乃是英吉利国之独有传统,相传南北朝之时,那英吉利国仍是当时大秦国之(罗马帝国)藩属之地,大秦对其横征暴敛,民不聊生,当时之时,英吉利国有一贵族叫亚瑟,带领其民揭竿而起,历时弥久,终将残暴的大秦人赶出了英吉利国。世人感亚瑟之功,尊其为王,称亚瑟王。此亚瑟王乃不世出的英才,其感念英吉利国国小民贫,又对当时大秦贵族的骄奢淫逸,故定下规矩,国之政事系数决于其民,所出政令均由当时从龙的十三个首领共同表决所定,为显其诚,特命人做一圆桌。世人不解,其解释曰:圆桌无分主次,其意为职有尊卑,但人皆平等;圆桌无棱无角,意为去除人之高低贵贱;圆桌朴实,意为戒骄戒躁、理智冷静;圆桌为圆形中空,意为包容开放、圆润纳谏。当时英吉利国诸人方知亚瑟王之诚,方才众人一心,群策群力,励精图治,终成一方霸主,横行于当世。故此此圆桌会议也成为了英吉利国之传统,流传至今。”
奕詝见奕昕把圆桌会议的来历和内涵都解释清楚了,也接着话头说道:“方才恭亲王把这圆桌会议的来历,给大家说了说。今日为何奕詝要开这个圆桌会议的缘故也是如此。我们兄弟二人虽是亲王,但此是职位,是皇阿玛的恩典,非是我兄弟有何过人之处,我兄弟二人比文比不过国藩、鸿章;比武比不过宗棠、王兄,论谋略布局泽南在我等之上,论行军布阵丰庆优于我兄弟二人,若论刑名断案,首推禀章;纵横捭阖,琦善老大人自然优先;治理一方,林翼、葆桢更是高手;如此我兄弟何敢受诸位跪拜之礼。”(为了大家看的方便,以后不再以‘字’称呼了,统一用‘名’代替。)
众人见他说的如此谦虚,就要抬一抬他,但是奕詝不待他们说话,一举手示意不要说,接着说道:“况且,我兄弟二人延揽诸位,非是为了一己之私,乃是为了亿兆百姓,为了大清基业。现今大清乃是百业凋敝、民不聊生,当此之时更是有赖诸位倾力相助。为显我奕詝之诚,我今日也立个规矩,希望大家能够遵守。”
众人齐说:“请王爷明示!”
奕詝接着说道:“王府之内废跪拜礼,男儿膝下有黄金,在世只跪三样,一跪天地山河、二跪父母祖宗、三跪皇上师傅,除此之外皆不可跪,一律以年纪长幼为序,行鞠躬之礼即可,包括我兄弟二人在内!”
左宗棠、罗泽南等人本就是热血男儿,听到奕詝这样说,定下如此规矩,更是心中澎湃,当先深鞠了一躬,喊道:“谨遵王爷令!”
然后奕詝便也不多说,和奕昕一起把众人领向大圆桌落座,由于圆桌再大,座位也是有限,所以圆桌之上除了奕詝和奕昕之外,便都是些年纪大的诸如文庆、琦善等人落座,年轻一点的便就坐在了周边的椅子上。
见到众位都已落座,奕詝便起身来到了圆桌中间的空处,众人此时方知这圆桌中环有何用处。奕詝来到中间,环视了一下四周,见众人都注意到自己,然后说道:“今日请诸位来,乃是奕詝实是有一问想不明白,想向诸位请教。”
众人都云不敢,奕詝接着说道:“想我大清立朝二百余年,也可以说是刀枪得来的天下,康雍乾三朝更是前所未有的盛世,所去不过数十年,为何到了今日却是国家衰败、军备驰废、民生凋敝、百业困顿、外祸纷至、内乱不止,说得夸张一点,我大清已是到了亡国灭种之边缘,敢问诸位大清何以至此?望各位不吝赐教!”
有当初奕詝的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论断,众人也是拜读了多时,对于这些问题也是有了自己的看法和见解,所以,现在奕詝又把这个问题重新拿出来问,也是有了一番对答。
沈葆桢当仁不让,站了起来说道:“回王爷。王爷所论之困局,首重的乃是外患内乱。方今我大清外患内乱不止,首推之责乃是军中火器不利之故,火器不利乃是工匠不精之故,工匠不精乃是工学不兴之故,若此推而广之,大清沦落外夷侵之,内贼扰之之境地,乃是工学不兴之故。”
丰庆也站了起来,说道:“葆桢说的太片面。我是个粗人,不通文词,只是知道若是单单有了好武器,然是兵无士气、将无勇胆,也是打不了胜仗的。”
沈葆桢方欲辩驳,骆秉章站起来说:“二位不必争执,你二人乃是从两个方面看问题,我看都是对的。但是以我看来,军备驰废的根本乃是军制,八旗之时,所向披靡,然军制不合,康熙之后便就萎靡颓废,乾隆爷兴绿营以替八旗,也是盛极一时,然军制不合,现今绿营便也是驰废荒芜,嘉庆年间团练方兴,征缴白莲教匪患,俱以赖团练之故,然则到了如今,团练也是疲惫,何故?军制也。所以说要兴军就要革军制。”
听到骆秉章有此言论,奕詝心中狂呼:“人才啊!”
肃顺听到骆秉章说完,也站起来发言:“我非是行伍出身,但是若论军制之革新,倒是有一句话要说。军制革新归根结底还是需要官吏去执行,若是吏治不清明,无论何种好的军制,都只会流于形式,难有失效。故此,要论救国救种之策,首推的便是整顿吏治,要的吏治清明,便是需要严刑峻法。非如此不可救国,非如此不可图强。”
奕詝见肃顺指出了军队改革的前提是反腐败,也是频频点头。见到刘坤一身后有一孩童,跟奕昕年纪相仿,似乎有些话要说,便就向刘坤一问道:“坤一,你身后是何人啊?”
刘坤一站起来,说道:“是劣徒张之洞,本欲留他在老家,但念无人教导,便就带他进京了。”
奕詝见是张之洞,好奇心大涨,见他似乎有话说,也就问道:“刚才肃顺所言,你似乎有不认同之处,不妨也说上一说。”
张之洞年纪虽幼,但是胆子不小,见仁亲王相问,也是硬气,站了起来说道:“刚才肃大人所言,小子非是不认同,乃是觉得不可行。”
“哦?!你说说是什么道理?”
“吏治之患由来已有,非是我朝之特例,乃是自有皇朝以来,三千年之通弊。其历史之久、其程度之深、其流传之广实是超出世人之想象。且历朝历代非是无有治理者,上至秦始皇、中至宋神宗、近至明太祖,其用力之大,其用法之严,也是超出世人之想想,为何腐败仍然不绝,以至于明太祖有言:‘欲除贪赃官吏,奈何朝杀夕犯。’足可见吏治之艰难。为今百废待兴,若是等到吏治整顿完毕之日方才动手,真是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肃顺刚开始听到这个黄口孺子对自己的提法有意见,正欲发作,但是听完他的一番话,也是深感触动,一时之间也是被他个说服了,于是便又问道:“那你有什么好建议呢?”
张之洞也不害怕,说道:“整顿吏治,犹如身患重疴之人,须先以温和只要调理,待得身体稳健,方可用虎狼之药。我朝百病丛生,症结就是吏治腐败,但要整顿吏治,不可一味用强。具体做法,小子人微言轻,才疏学浅,没有一个具体的章程。”
奕詝见到张之洞由此见识,已是不错了,便示意张之洞坐下。
此时讨论的气氛已经完全打开了,众人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不已,不乏有些真知灼见,但终归还是没有跳出明君贤臣的范畴。
奕詝见大家讨论的差不多了,这是他便说出了他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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