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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詝看到大家讨论的很是热闹,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跳出封建思维,这也怪不得大家,毕竟是从小读四书五经长大的,在没有外来冲击的情况下,很难跳出现有的思维范畴,所以,他觉得他有必要说一说话了。
奕詝抬手示意大家静一静,众人见他有话要说,便也都止住了话语,听他讲。奕詝见大家都不再说话了,便就说道:“方才听到诸位一番讨论,奕詝深受教育。但是我翻遍史书,加上近些年的所见所闻,真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不少都没有能跳出这个圈圈,大凡初时聚精会神,没有一事不用心,没有一人不卖力,也许那时艰难困苦,只有从万死中觅取一生。既而环境渐渐好转了,精神也就渐渐放下了。有的因为历时长久,自然地惰性发作,由少数演为多数,到风气养成,虽有大力,无法扭转,并且无法补救。也有为了区域一步步扩大了,它的扩大,有的出于自然发展,有的为功业欲所驱使,强求发展,到人才渐见竭蹶,艰于应付的时候,环境倒越加复杂起来了。控制力不免趋于薄弱了。一部历史,‘政怠宦成’的也有,‘人亡政息’的也有,‘求荣取辱’的也有。总之没有能跳出这个圈圈。请问诸位这是为何?”
在座的众人哪一个不是学富五车,对于经史子集哪个不是信手拈来,但是就是这样,都被奕詝这一句‘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给问住了。是啊,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奕詝接着又说:“现在我大清也是没有跳出这个圈圈,现在百病丛生,万业凋敝,正是生死存亡之际。然则为何一部中国三千年之历史,却是始终未能跳出忽兴忽亡的圈圈呢?”
奕昕见众人都是沉思不语,便就接口道:“其实唐太宗已是给了一条跳出这个圈圈的方法,诸位为何沉默呢?”
曾国藩一听,便说道:“恭亲王的意思是说,没有跳出这个忽兴忽亡的圈圈,是没有善待老百姓?”
奕詝说道:“国藩所语中的矣”
李鸿章疑惑道:“老师所言中的,然则我朝自康熙以来,便是永不加赋,对于民生之优待,实在是超过历代许多,为何也有今日之窘迫呢?”
左宗棠等人,也都纷纷表示不解。
奕詝说道:“我知诸位不解,诸位试想自康熙年间至今,我朝百姓之数增长几何?前段时间我去户部查了数字,时至道光二十年,我朝人口已达四万万之数,较之立朝之初已增近三倍,而新开之耕田却不过增长五成,以有限之地供养无限之民,如何能够养的起。若是此时天有不测风云,起个大荒大灾,在叵测之人的煽动下,便是大乱起时。当年的白莲教匪便是如此。”
罗泽南便就问道:“既然王爷知道原因,敢问王爷可有何法使我朝跳出此圈圈?”
奕詝说道:“昔日蜀汉刘备曾有云:吾必以人为本。我也觉得要是我朝跳出这个圈圈,必须要以人为本。”
左宗棠追问:“敢问王爷详细之法。”
奕詝说道:“以人为本,就是要把老百姓当做一切事物的根本点和立脚点,具体上来说就是要扩民权、惠民生、富民财、启民智。”
“治乱之道,首重吏治,然吏治不清,三千年之固有顽疾,何故?以皇帝一人,御史几个如何可以监察百官作为。吏治根治之道,便是扩民权。以民众监督百官。民权之扩有三,一个是扩大民众的监督之权,除非事关朝廷机密,各个衙门事务无有不可向民众公开,接受民众之监督审查,若是有不法之事,均可悉数向专门的监察局举报,由监察局核实后,移交有司按律查处;第二个是扩大民众的发言之权,为官一任,理当造福一方,可如何才能知道你做的是不是真的适合当地百姓呢?又如何判断百姓之所需的轻重缓急呢?这就需要老百姓自己发出自己的声音,父母官依照百姓的声音来办理,成立县、府、省三级咨议局,由当地百姓士绅按照一定比例选取咨议员,由咨议局议定当地来年之事务,当地官员均按此操办,未决于咨议局者,不可擅自增加。第三个是扩大民众的行事之权。现在官员一言以决,决不允许老百姓有半点忤逆,视百姓为牲畜,此非是良治。须给予老百姓自我行事的权力,要规定法无所禁民即可为,法无所许官不可为。”
“长治久安,唯赖民生。若是百姓有饭吃,有衣穿,哪里又有人会去闹事呢?所以民生之道,乃是国家长治久安的根本之道。民生所重者,衣食住行;民生所难者,生老病养。要惠民生,首先就要是要让民众有最基本的生活保障,若是不能让他们吃好穿好,那最基本的要让他们吃饱穿暖。要让老百姓有最基本的尊严,让他们可以自由的行走在华夏的大地上不受任何人的凌辱,让他们可以不再为了最基本的衣食而背井离乡,这就需要我们花大力气去做最基础的工作。现在的民生保障基本上都是靠乡村士绅来维持。但这些士绅不是自愿的,他们是怕起流民,怕这些快要饿死冻死的老百姓抄他们的家、灭他们的门,所以他们都只是在做皮面功夫,没有真正的惠及民生。要惠民生就是要把这些乡村的基层政治结构给建立起来,让老百姓能够有所依靠,让老百姓能够找得到主心骨,让他们能够互帮互助,自力更生。”
“民富才能国强,民权也好,民生也罢,都是需要建立在民富的基础之上。故此,民富为国之本也。我华夏之地有限,而华夏之民无限,以有限之地安置无限之民,若单论耕种,则始终无法实现民富之本。所以要实现民富,首先就要将老百姓从土地上解放出来。或是从工、从商、从学、从军,如此既可以让无地之流民得安生之常业,国家朝廷也可以从中抽取利税,用以国防民生之用。既可以富民,又可以强国,一举多得。要将老百姓从土地上解放,就要把传统的士农工商的等级打破,视士农工商为一体,无分彼此,不论上下,就如同今日之圆桌一般,只有职位用途之差别,没有地位高低贵贱之分。要打破等级,就要正视工匠、商人之重要性,尤其要发挥工商之能效,非若此,不可使民富。”
“民权、民生、民富均是枝叶,要是枝繁叶茂,还需民智这个根基。正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启民智乃是千秋之功德,万世之基业,是我等必须要坚持不懈的事业。然则今日之国策,非是启民智,而是愚民政策。使得亿兆百姓如猪狗牛马,只知埋头劳作,却不知世间事物真理,即使得了些识字的秀才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以此愚昧之民与西洋虎狼之辈竞争,安得不败。况且政事、外交、军事、工矿、商事哪一个不是需要大量有才之士,若没有一个坚实的民智基础,则是空中楼阁而已。为此启民智乃是长远之计,当务之急也。启民智有三法,一是革新取材之道,废科举,设新学;二是广设学校,立法使蒙幼之孩童从小得教而育之;三是留学西洋,广募有志之青年,留学西洋,师夷之长技,学成之后归国报效。”
“扩民权、惠民生、富民财、启民智,这四样,奕詝简而统称为‘四民主义’,非有四民主义不可以救中华,非四民主义不可以跳出历史的圈圈。”
众人听到这里脑洞已经是不够用了。
曾国藩刚才只是知道要重视老百姓,但是没想到奕詝现在提出了这个四民主义,早就被雷的外焦里嫩了。不光是他,老的包括琦善、文庆、杜受田,年轻一点包括李鸿章、左宗棠、沈葆桢、胡林翼等都是听到目瞠口呆,大家虽然都是一副痴呆的样子,但是样子呆,脑子可没有闲着。都是一时的人才,之前只是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没有接触过类似的思想,现在被奕詝这么一番炸弹给炸过一遍之后,脑子立即活跃起来了。
首先发言的就是文庆,作为在座的职位最高的,他首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王爷,您所提四民主义,文某认同,但是有几处疑问,还请王爷释疑。”
“文督但问无妨。”
“您这四民主义无一不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组织来运行,非如此,都是空谈。那又该如何组建此等组织呢?”
杜受田也做如实想,于是也是接口问道:“王爷,文督此言在理。依着老夫看了,朝野上下反对于王爷四民主义之言论者,必不在少数,若是王爷有心行此四民主义,他们必定是竭力阻挠。如何能强力的把这个四民主义推而广之,确实是需要详细谋划之啊!”
奕詝说道:“文督,杜师傅你们担心的正是奕詝接下来要说的。”他看了众人一圈,说道:“四民主义乃是救国救民之真理,其新、其奇、其效、其用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必定会为迂腐老旧之势力的竭力反击。这个正是在奕詝的考虑之中,所以,要想有效的推行四民主义,我们必定要统一一大片有识之士,结之党之,同心协力,共同推进此等伟业。”
奕昕听到奕詝如此说,知道时机也是到了,便就拍了拍手,只见外面几个仆役拿着一个大箱子进来,然后奕昕示意他们出去。奕昕打开箱子,只见里面摆着几十分整整齐齐的小本子,然后亲自一人一本的发给了大家。
大家接过来一看,只见封皮上面赫然写着《论新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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