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弥勒尊。”那个被称为“主公”的人合什。
只听一声惨叫。
过了一会儿响起了爬楼梯的声音。
一个人上前禀告:“主公,人已经打发了。”
那人叹气道:“找个好地方埋了吧,给他的妻子送点钱。”
“主公仁慈。”
那人哈哈一笑:“延年,你居然说我仁慈。”
那个被称为延年的人说道:“殿下,你的确如此,否则也不会放过那条小狗。”
“我已经不是什么殿下了。”
延年说道:“不,您永远是高贵的殿下,您的血脉里流淌着这个帝国最高贵的血。”
那人站了起来,却不是全发,而是短发,一个头陀模样:“我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现在也许活得更舒服。但是我是无法选择的。”
“殿下,您不要说这样的话,”延年说道,“这是您父亲的国家,也是你的,你应该把它拿回来。”
那个头陀说道:“这是你所不知道的,虽然他是我的仇人,但是不能不说是个好皇帝。”
“那——”
“你问为什么要放过李九吧?”那个头陀说道。
“没错,还搭上了几个兄弟。”延年愤懑地说道。
“李四和李九,谁更难对付呢?”头陀问道。
“李泰更难对付。”延年说道。
头陀说道:“以狗皇帝的性格来说,他的继承人必然是从长孙家的血脉里选择,那个残暴的家伙已经没了希望。剩下的两个人,李泰一如狗皇帝一样奸诈阴险,而那个李九则是懦弱无能。那个大位,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坐的。”
“那么我们还要等多久?”延年说道。
“我们已经等待这么多年也不在乎等上个六七年,”头陀轻轻地揭开佛龛,里面居然是一个神主位,上书“慈父李公建成之位”,旁边的神主书写“遇难诸兄之位”。
“父皇王兄灵魂不远,请你们庇佑,承嗣一定替你拿回你们应得的,向李世民讨还血债!”李承嗣说道。
事毕,李承嗣烧了神主牌位,然后下了楼乘上车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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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监门卫,在北衙,起掌握着皇宫及其周围的安全,现在东宫十二率卫已经被全部调整,而左右监门全部是从泾原调来的府兵,由原河源道行军总管李大亮代行左右监门大将军职。
“杀——”一阵声起,火光冲天,却是一帮游侠儿冲击永嘉门,试图冲入西宫明德殿。皇帝早几天下旨,把魏王李泰一家接入了皇宫居住,为太子储贰之选。而他们就住在明德殿。
不过左右监卫的箭无情地收割他们的生命,没多久,这些人不是被杀也是被抓。
“张师政,却是你。”一位左右监卫军的中郎将拿出画影一对比,大喜过望。
“恨不能为太子报仇,狼子,汝复何德行为太子?”张师政破口大骂李泰,侍卫用力压着他不让他挣脱。
“把这个逆贼关起来。”那中郎一听很生气,虽然也佩服这人是条汉子,不过要是他迟疑,传到魏王那里,以后的日子只怕难过,叫人捆了锁拿到御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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潞王府
李治正躺在胡床上听内侍读《老子注》。
“赵公来了。”
长孙无忌大步进了来。
“舅舅来了,”李治要下来,长孙无忌扶住了他,“殿下安坐吧。”说完他自己并不坐下,侧身而立。
“父皇。”李治心里一惊,能让长孙无忌这么摆个POSE的天下只有一个人了。也不顾伤口,连忙滚了下来,跪在地上。
“怎么不长眼睛,把潞王扶起来。”太宗一身便装。内侍赶忙把李治扶了回去。
太宗检查了一下伤口:“恢复得还不错,看上去也不是那么严重。”
“一点小伤,何必劳动天子。”李治连忙说道。
太宗摇头:“一个父亲,儿子受伤了也不来看一看,未免太狠心了一点。”
李治心里一热,虽然以前和这个皇帝老爹有千万种隔阂,但是这一刻,他是实实在在和进入了李治这个角色。
“潞王命硬,像我啊!”太宗坐了下来呵呵大笑用手拉着李治的手,“大难不死,必有大福。”
“陛下,虽然说潞王福气好,但是不能在容忍那些宵小逞凶。”长孙无忌面部肌肉跳动了一下,“臣已经严令有司查问。”
“哦。”太宗表情淡然,“那个刘文郁还在御史台吗?”
“告大家,还在。”枢密使王牛儿说道。
“他救了我的儿子是有功劳的,但是私自调动军士是不对的,就让他去万年当个知县吧。”太宗说道。
去京畿附近的万年县当知县,那还不是等于没怎么处罚。这样的大罪不死也要落个编管到陇州或者昆仑道的下场。皇帝这么处理已经是不太愿意追究的意思了。
“陛下,潞王也该有自己的亲卫,这样以后更安全。”长孙无忌说道。
李治差点跳下来亲长孙无忌,手里没兵,人的胆气就小,底气就不足。
太宗点了点头:“那个就从左右千牛里调几个人来吧。”
“臣愿推荐右千牛中郎将赵持满为潞王亲卫提辖使。”长孙无忌说道。赵持满是长孙诠的外甥,也算是长孙家的人马了。
太宗点了点头,叫过一个千牛卫,那人看上去十三四岁:“这个你也留在潞王身边吧,你们也是一家人嘛。”
李治疑惑地看了看这个人。
太宗笑道:“你莫小看他了,他可有本事的。”
“卑将,王方翼见过陛下,见过殿下,见过长孙大人。”王方翼磕头道。
“你就是王方翼。”李治心里乐开了花,真是踏破铁鞋无处觅,天上真的掉馅饼了。
李治却没注意到太宗和长孙无忌两个人目光一交,各自露出了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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