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最熟悉的东西:刀光!
他看过很多种类的玩法,却从不知道……什么样的玩法才会需要用到刀?
“你们敢动我一根汗毛,我会让你们九族覆灭!”房内忽然响起了一阵尖锐的声音。
而后“啪”的一声脆响,有人给了他一记沉重的耳光:“你老爹是当朝鼎鼎有名的人物,可是却只有你这一个宝贝儿子,不如……我先让你家断子绝孙?”
“你……敢?!”对方明显底气不足。
“嘿嘿,”男人低声笑了起来,“听说前朝时皇帝身边都有太监,就是割掉男根后送到宫里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你!”对方已经说不出话来,听声音确实还是个孩子。
秦震已经完全明白了过来:当朝鼎鼎有名的人物的独子……被人劫持到了凉州?
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自己之前只是救了一个不得志的拓跋岚的三子,就获得了如此巨额的封赏,如果能将这个“鼎鼎大名”的高官的独生子就回长安……那该会得到什么好处?
劫匪只有两人,凭自己的实力,即使赤手空拳也能轻易将他们制服,这几乎就是一件唾手可得的大功!
但是秦震仍然猫着腰返回了自己的房间,从枕头底下摸出了那把短刀,小心翼翼地揣刀入怀,这才慎之又慎地再次摸到了劫匪的房门外。
他依然没有轻率行事,而是屏气凝神地继续打听着屋内的动静。
经过刚才的小小冲突,屋内暂时陷入了宁静,三个人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缓,大概是陆续进入了梦乡。
他在窗外又等了小半个时辰,确认三人都已入睡之后,才微微直起腰板,用刀尖将窗纸的一角割开,而后伸手拔掉了毫无作用的插销,纵身跃进了屋内。
进屋后秦震立刻又关上了窗户,避免屋外的月光让劫匪有所察觉,而他也就着这一瞬间的月色,将屋内三人的位置尽收眼底:一人横卧在床,一人趴伏在桌,那名被劫持的少年则被毫不客气地捆绑着扔在了墙角。
他的目光甚至还扫到了倚墙而放的两把弯刀。
刀刃如同今夜的残月,反射着那一丝清冷的月光,映得秦震的瞳孔不由自主地向内一缩。
那是两把羌胡惯用的双刃刀!
在他的印象中,羌胡虽然被这个国家同化多年,但仍然是一个需要提防的种族,于是他愈发谨慎地屏住呼吸,右手紧紧攥着短刀,躬着身子如灵猫一般在黑夜中无声移动。
他凭借着刚才对三人位置的记忆和耳中听到的呼吸声,一步步挪到了墙角,将两柄羌刀挪了个位置,这才轻手轻脚地潜到伏在桌上的那名羌人背后,准备下手。
然而此刻他却有些无从下手——因为在一团漆黑中,他根本看不到对方的脖子。
看不到脖子,就很难做到一击致命,就有可能引发敌人的反抗。
他不该关了窗户!
“唔……”床上忽然响起了一个模糊的声音,“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秦震一个哆嗦,手中短刀用力向桌上的那一团黑影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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