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入肉三分,但只是刺进了敌人的后背的肩胛。
刀下的躯体一颤,立刻条件反射性地扭身避开了短刀。
这真是最糟糕的情况!
秦震暗骂了一声,向后退了半步,以防止对方的反扑。
桌上趴伏着的那团黑影猛地将身子一挺,从座椅上弹跳而起。
“谁?!”他惊怒交加地大喝,却只来得及向两侧挥出一记拳头。
秦震听得风声呼呼,急忙侧身避过,心中再无任何犹豫,他也借着对方起身的机会看清了他身影的轮廓,运气提到八分,手中短刀斜斜向上,从后背割断了他的脖颈!
他脸上忽然一热,有液体喷溅了自己一脸,那名高大的黑影则“噗”的一声颓然瘫倒在地。
床上的劫匪终于清醒过来,当即翻身下床,探手向床头放刀处摸去,一摸之下却是两手空空,而后他转身扑向了地上的少年,却正面迎上了一把热气腾腾的利刃!
秦震这一刀直接砍断了他的整只手掌!
“啊!”劫匪发出了极其惨烈的嘶吼,整个身子忍不住向后仰了过去。
秦震微一跺脚,一道凛冽的刀芒从他的脖下横斩而过!
劫匪的那声嘶吼立即被掐断在了咽喉里,而后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呼……”秦震吐了口气,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借着月光找到了一条微微湿润的毛巾,胡乱将脸上的血迹擦去,这才顾得上去看躺在地上的少年。
自己连续杀了两名劫匪,所发出的响动和劫匪临死前的嘶吼早已惊醒了少年,只见他稚气未脱的脸色半是惊恐半是期待,却因为被堵住了嘴巴而说不出话来。
秦震刚准备解开他身上的绳索,却听到院中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当即再次关上了窗户,但残破的窗纸却找不到可以弥补的东西,他索性一挺胸口,用自己淡灰色的外衣堵住了破洞。
“你听到的是哪间客房发出的声音?”客栈掌柜颤巍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只响了一声,好像……是两个羌人的那间……”有人迟疑地答道。
掌柜转身就走:“羌人……你管他作甚?回去睡觉!”
“欸?不管了吗?”小二慌忙追了上去。
两个人的脚步声再次远去。
秦震微微低下身子,从破洞处打量门外,确认并没有什么可疑的身影,这才再次拉开了窗户,让淡淡的月光照了进来。
少年两眼紧紧盯着他,目光中那些许的惊恐越发的淡了,只剩下满心的期待。
“我要取出你嘴里的东西,你可不要大声喊叫。”秦震蹲了下来,直视他的眼睛。
少年连忙点头。
秦震缓缓从他口中取出了一团早已被口水浸泡得有些发臭的布片。
少年张了张有些麻木的嘴巴,“呸呸呸”地连续吐了几口口水,这才开口说话:“多谢阁下出手相救,在下脱困之后定当重重回报……”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秦震微微一笑,拔刀割断了他手脚上的绳索,扶着他从地上站起:“我只是起夜时偶然听到房中的异响,这才发现了你被劫持,说起来倒是颇有缘分,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家是何处?”
“小兄弟?”少年的神色略微有些异常,但旋即恢复了正常,他微微正了正衣冠,答道,“在下姓阴,双名如山,家父讳晨,乃是当今都察院院长。在下游历三辅时不幸为此二贼所劫,一路到了此地,还请阁下护送我返回长安,家父必有重谢。”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此时忽然听到他的身份,秦震仍然吃了一惊:“你就是阴院长的独子?”
阴如山略有得色地点了点头:“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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