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慎之自然地取出那件玄银狐裘,从善如流地为她披在肩上。这动作熟稔得像是重复了千百遍,让宁鸾未等反应过来,柔软的狐毛已轻蹭过她的耳侧。
“走吧。”
程慎之侧身让出道路,眉目带笑,并肩与她同行。
二人走在官道上,侍从守卫远远跟了一路。
“阿鸾,”他轻声唤道,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是易碎的梦境,见她抬眸望来,他笑意更深:
“我邀你进宫,并不是为了困住你。”
原来此刻并非虚幻,毕竟他的梦境之中,从来都说不出这样虚伪的、清醒的、克制的话语。
“那是为了什么?”
宁鸾见他执意唤她名讳,便也不再刻意压低声音。她侧脸瞥了一眼远处随行的侍从,沉静问道。
程慎之忽然停下脚步,转身迎上她的目光。他笑意温润,目光澄澈,话语如身侧的湖水那般沉静坦然。
“邀你进宫,只是想问你要一个答案。”
话音落下的刹那,他的心底却骤然掀起疯狂的咆哮:骗子!
你分明是想把她永远禁锢在身旁,锁在这座精心布置的金笼之中!所谓的答案,不过是你道貌岸然、自欺欺人的借口!
可他面上的笑容依旧无懈可击,仿佛心底那汹涌的阴暗,从未存在过。
一瞬也没有。
第97章 严防死守 可他越是如此严防死守,倒越……
“邀你进宫, 只是想问你要一个答案。”
程慎之脚步一顿,侧头对上宁鸾探究的目光。他笑了笑,随即摇了摇头, 继续带她沿着太液池漫步。
两人沿着池畔并肩而行, 冬日的阳光洒在湖面上, 粼粼水波映出金色的光辉。
一时间, 谁都没有说话。程慎之像是犹豫了半晌, 才终于开口问:
“所以,你的死而复生, 究竟是阴差阳错,还是……早有预谋?”
宁鸾扭过头, 将目光转向平静的湖面,“陛下这时候问这个,是要找我兴师问罪,还是准备手起刀落, 给我一个痛快, 再让我重归地下?”
她一边说着, 一边正好走至清晨初来时, 失去意识的地方。
程慎之不知是被她的话刺到,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脚步不着痕迹地一顿, 侧首看向身旁的宁鸾, 见她眸光清明, 神色间未见半分不适, 这才自嘲地一勾唇角:
“给你一个痛快?”
他低笑一声, 声音里带着几分压抑下的冷静,“朕确实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始终参不透其中的玄机。望春楼的林掌柜, 究竟是借尸还魂的精怪,还是处心积虑潜伏在我蜀西国的异族暗探?”
程慎之目光深邃地望向太液池的中心。水色在他眼底流转,荡漾出细碎的灿金光影。
“有时我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早已与战士们一同战死沙场,而今荣耀归来后经历的一切,不过是荒唐的黄粱一梦。否则,人世间的种种,怎么会如此离奇。”
“……精怪,亦或是异族的暗探?”宁鸾喃喃。
这两个答案都过于离奇,惹得宁鸾下意识扬起唇角,却也不欲多加辩解。只有她自己听见,在程慎之娓娓道来的时候,她胸腔里的心跳也伴着一声一声,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关于我如何死而复生,陛下心中怕是早有论断。”她仰头盯上他的眼眸,语气不佳,“时隔多日,又何必再来问?”
“可我还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程慎之声音低沉,下意识抬手抚上胸口,感觉到其中传来的阵阵寒意。
“更何况,无论那答案是什么,只要你还在我面前,不管你是什么林公子、张公子,还是王公子……于我而言,已是此生最大的慰藉。”
程慎之没有用那专属于帝王的尊称,只将满腹的心事说得既热烈又直白。
宁鸾一时语塞,她不曾料到,入宫第一日,竟会听见这样一番不加掩饰的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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