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楠眼神颤了一下,手被握住的地方仿佛被开水烫到了一样,他很快抽回手,转身时目光里只剩下克制。
“我是喜欢你,你还是个小孩的时候我就喜欢你,可直到如今你依然是个小孩,我能怎么样?小孩,我现在只能你妈妈那个样子带你,你懂吗”
“橙汁,喝吧,好喝的,每个小孩子都喜欢喝。”
“对了,这张卡里是五百万,替我还给你先生,我换了新车,还是宾利。你要是心情真的特别不好,一会可以带你去江边兜兜风,不过……可能你看不到江水,只能看到一大片冰,要不然我带你下去滑冰我后备箱有设备。”
方恪一声不吭,橙汁只抿了一口就搁在了一边,他又拿了两根烟出来,点燃。
苏楠就渐渐不说话了,看着烟雾缭绕的吧台许久,他忽然恍然大悟。
“你跟他是不是闹矛盾了,你想用我激他是了,你要是真的偷-腥,怎么着也不该这么大摇大摆,可是你要想清楚,别适得其反。”
“成年人的想法跟你这样的小孩子是不一样的,我实话跟你讲,你这行为在我眼里都特别幼稚更遑论是你先生那样的人,你……”
“幼稚你不还是带着我逃了。”
同理,哪怕幼稚,他也打算不讲道理的赌沈辞年会“上当”。
苏楠一时无话可说,最终他摊了摊手:“我提前跟你说清楚,点到为止,你在手机上开–房吧,我出去开车。”
第50章 沈辞年放他自由
“你,不怕吗?”
“什么”苏楠拿着房卡打开房门,闻言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无奈地转过身,半开玩笑道,“在珍珠不问,在路上不问,在前台不问,都到这里了才问我怕不怕”
“怕啊,当然怕,你家那位先生可是会给我挑墓地的,我怎么可能不怕。”
还是玩笑的语气,不太能听出来怕的意思。
“什么珍珠”,于是方恪没头没尾问了一句。
“就是死目啊,蚌的死目,啧,眼珠是圆的,珍珠也是圆的,不像么”
其实他在说谎,他想表达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只是觉得,那块自由自在的小地方实在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是难得的珍宝。
“进去吧”,苏楠抬了一下胳膊,似乎是潜意识里想摸一摸方恪毛茸茸的脑袋,但最终他只是缓慢放下手,错开身子让方恪进去。
有些话他其实很早就想告诉方恪,在珍珠再次见到方恪的第一眼,看到那个小孩坐在吧台上荡着腿弹吉他的一瞬间,他就想说了。
他想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小孩,你如今还会不会自残
你好像把我这个怪“叔叔”给忘了啊。
可我始终记得你。
记得你毫不犹豫从二楼跳下来的模样。
但他不打算说,他不想用旧情去惊扰方恪什么,就像当年方恪牵着他的衣角,满头满身是血的跟他说“带我回家”,而他哄骗方恪医院就是他的家然后把方恪一个人丢在那里一样。
他在自己萌生出不该有的心思的第一时间就应该把它掐灭。
因为……
苏楠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用尽全力克制自己的喜欢。
因为……我是你舅舅,我只能你妈妈那个样子带你。
这段单方面的情,在他把小孩丢在医院的那一刻就结束了。
在他把小孩威胁了一顿,然后连夜逃离a市躲到唐县的那一刻,就结束了。
可命运究竟为什么又要把方恪送到他面前
为什么要告诉他,方恪是一个sub。
那种复杂的、隐晦的、肮脏的心思一次又一次地冒头,一次又一次地折磨着他让他睡不好觉。
而他最终也只能一次又一次克制、压抑,然后等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破土而出的疯狂。
也许哪一次,他控制不住了,他就会用手铐强行锁住方恪,然后把那些经年累压的疯通通都在某个夜晚发泄出来。
——对着姐姐留给他最后的珍宝,狠狠发泄出来,把这个宝贝的眼睛弄湿,弄得哪里都是湿漉漉的,然后亲一亲柔软的嘴唇,像亲吻一颗圆润的珍珠那样。
太疯了。太疯了。不应该,不应该这样,所以他只能忍,只能忍下。
那些倾泻的疯不是满载的一盆水。
那是吸饱了罪恶欲望的一块海绵。
太满太满了,以至于根本碰不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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