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插天峰,并不是说此峰高可插天,而是说此山很陡,三面是断崖,只有东南面勉强有条小路可以上山,却也不能五人同行,更不要说大车。
满山遍布的凸起的岩石,虽然说不上寸草不生吧,但也绝对算不上草木林密。沿着崎岖的山路走了不到一半,莫问咧咧嘴,苦笑道:“这他妈的什么鬼地方?这要带着几百人冲上去,还没到山顶就被shè成刺猬了。”
师彪哼哼几句,嘟囔道:“先生,大小姐真会让我们攻打这里?听说五千多官兵都打不下来啊。”
莫问从路边拽了根已经泛黄的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呲牙道:“我一直怀疑。”
“先生,你的驴又叫了,好难听!”师彪堵着耳朵大喊大叫。
“恩呢,我估计有一百分贝了!”莫问凑过去,摸摸驴脑袋,回头道:“我的驴说它饿了,咱休息会儿吧!”
仰躺在杂草丛里,看着蔚蓝的天,莫问觉得很惆怅,单枪匹马杀上山?显然不可能,这一千来号人,就算是伸着脑袋给自己砍,自己都杀不完,最好的结果就是师家主动放弃,当然,这个只能想想,一个王大龙显然不可能平息师家的怒火。
忽然,莫问想到一种可行xìng,想起了杨子龙,想起了智取威虎山,可是,自己有那传说的胆魄么?莫问自认没有当英雄的气魄,其实自己知道自己也是很怕死的,尽管,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但是,莫问可没想过自己去做一番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业,活着才好,要不是老头子欠这个师家人情,莫问才懒得管这些事,呆在山上多好?过两年再找个媳妇儿就更美了!
仔细的合计着,努力回忆着在历史书上,有哪些成功的案例可以照搬,可是,莫问上学的时候就不是个好学生,好像历史上的大战就记得赤壁之战这几个有名的大战,可是,赤壁之战是水战啊,而且,赤壁之战莫问也记不清到底是怎么打的了,好像是火烧连营吧?
恩?火!我是不是可以烧山呢?侧着脑袋审视一下上山的路,狗尾巴朝上的上帝,狗尾巴朝上,貌似是自己中学同学说的,因为英语单词这个狗和上帝正好是反着的dog和god!
我去!本公子的想象力真是天马行空啊!刚说想烧山来的,可是这山怎么烧?连个大点的树林都没有,难道让人背着柴火铺满整个山,再烧啊,这个想法很二!
难道,真的要本公子牺牲sè相,打入敌人内部?莫问无奈了。
“先生!先生,你看管家来了!”师彪忽然惊喜的叫道。
管家?哪儿来的管家!哦,是师子光那老头儿啊。莫问站起来,看着上山的小路上打马过来的一老一少,老的自然是师子光,少的却不认识,二十来岁的样子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典型的小白脸子么!
走到近前,莫问拱手一礼:“老爷子,您怎么来这了?”
师子光微微一笑:“公子辛苦了!大小姐带人到了山下。”
恩?莫问一愣,那个她来做什么?以为这是唱戏还是小孩子过家家呢?见鬼的上帝,这要是开战,这里就是前线,一个妇道人家,而且是身娇肉贵的妇道人家来这里做什么?莫问皱了皱眉,低声问道:“她来做什么?难道是莫某事情办的不好?”
“哦!不不不!绝对不是,莫公子带回去的那些人,大小姐亲自给安排了,年轻力壮的准备让他们跟商会走,或者直接去作坊,上了岁数的也给安排点清闲的活计,大小姐说了,此事,师家上下全部听您调度,大小姐这次撂下家里来到这,是因为听说公子要拿黑风寨开刀,她深知这黑风寨非同一般,故此,一边从家族各地抽调jīng锐在邯郸集合,一边亲自带着一些人手动身先赶了过来帮助公子。”
人家既然这么说了,莫问自然不好再说什么,暗自腹诽几句,牵着自己的驴,走了过来,问道:“那大小姐的意思是?”
“咱们先下山,大小姐将人手安顿在一百多里外的县城里,她本人已经到了山下的石化镇,凡事,要好好想个对策!”师子光笑道。
“好吧!我们先下山!”听说这师家大小姐把那些人都安置了,莫问心里倒是没有那么大的火气了,毕竟自己没经过任何人同意就带来了上百号人,人家二话不说就给你把善后问题处理了,反倒让莫问心里觉得这个女子人还是不错的。
“报!”聚义大厅里,三个寨主正在用饭,一声悠长的报声传了进来,紧跟着一个身穿黑sè紧身短打的小喽啰跑了进来,单膝点地,朗声道:“报告三位当家,山下来了几个可疑人士,共计四人,一老三少,老的五十多岁,少的最小的十五六,其他两个都二十来岁,三马一驴,到了一道岗!”
“报!”随着一声长长的报,又跑进来一个喽啰,穿着打扮和前一个一摸一样,也是单膝点地,朗声道:“四个可疑人士已经下山,甲子三班两位兄弟已经下去打探。”
“两位兄弟怎么看?”声音瓮声瓮气,说话的是老大笑佛陀。
“唔!四个人而已,没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吧?”谢云流放下手里的碗筷,拿起桌子上的白手巾擦干净手,笑道。这位名门出身的二寨主永远是那么规规矩矩,干干净净。
“小心使得万年船,二哥!”胡子先生王儒放下了碗筷,转头大声道:“刚才报告的弟兄,过来回答几个问题!”
噔噔噔,刚才的二报又跑了进来,抱拳一礼,站在一旁。
“方才,你说对方有四人,一老三少,有没有从衣着上看出对方大概什么来头?他们都在哪儿停过?”王儒问道。
“看不出来路,停留的地点有,鸡高坡,第一道岗,到三哨。”探子回报到。
沉吟了好一会儿,让人撤去了饭菜,王儒才道:“大哥,小弟考虑许久,觉得咱们最近没有得罪什么人,附近的一府两县也没有更换官吏,所以,不太可能是寻仇的也不大可能是官府找茬的,可是,对方既然来这里打探,肯定是有所图,小弟建议,多派几个兄弟,去山下打探一下,看看最近有什么人来到这里。”
“好吧!老三你去安排,老哥心思没你细密。”笑佛陀笑道。
“老三,你先安排,回头我有点事,需要下山一下,有什么要交代的回头跟我说一下也成!”
“好嘞!两位哥哥先忙,小弟这就去安排!”
客栈,没有名字,这是小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客栈就是客栈,客人知道这里是客栈就行,也没必要打多大的招牌,反正这小镇上没有第二家。
大凡客栈都分三种客房,上中下,客栈很小,只有一间上房,所以,莫问直接就来到了这里,敲门,进门,有些鄙夷的是,这位大小姐竟然还带来两个使唤丫头搭理起居,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可是,眼前的一幕让莫问有些发愣,坐在圆桌前的师家大小姐竟然身着一套白sè的劲装,正在擦拭着一把槊,当然,没有槊杆,看的出来,制作很jīng巧,平rì里不用的时候,槊头是可以拆下来的,槊杆当然不能带进这小小的客房。
在这个年代里,用槊是很有讲究的,首先,槊的制作成本很高,尤其是马槊,制作极其复杂取上等韧木的主干,剥成粗细均匀的蔑,胶合而成。韧木以做弓用的柘木为最,次以桑、柞、藤,最差也得用竹子。把细蔑用油反复浸泡。泡得不再变形了,不再开裂,方才完成了第一步。而这个过程耗时将近一年,一年之后,将蔑条取出,荫凉处风干数月。后用上等的胶漆胶合为一把粗,丈八长,外层再缠绕麻绳。待麻绳干透,涂以生漆,裹以葛布。葛布上生漆,干一层裹一层,直到用刀砍上去,槊杆发出金属之声,却不断不裂,如此才算合格。然后去其首尾,截短到丈六左右。前装jīng钢槊首,后安红铜槊纂。不断调整,合格的标准是用一根麻绳吊在槊尾二尺处,整个丈八马槊可以在半空中如秤杆般两端不落不坠。这样,武将骑在马上,才能保持槊尖向前而不费丝毫力气。如此制造出来的槊,轻、韧、结实。武将可直握了借马力冲锋,也可挥舞起来近战格斗。只是整支槊要耗时三年,并且成功率仅仅有四成,因此造价高得惊人。
而且,马槊这种兵器,使用者均为猛将,气力不足者不行,基本功不扎实的更不用想,人说十年方有小成,而这最不可能看见这件兵刃的地方,竟然出现了做工如此jīng良的马槊,只能说明一件事:这师家大小姐竟然也是个用槊高手。
而这也解释得通,为什么师若颜一直带着两个贴身丫鬟了,大凡将领出征,肯定有随侍的仆役,主要就是大将的战甲就有几十斤重,自己是很难穿戴的,可不像电视电影里那样轻松,笨重,而且还要jīng巧,勒甲绦系的稍微有点差错,就可能造成战场上将领行动不便导致战败!加上大将的兵刃一般也是长且重,太过轻巧的兵器不适合战场冲杀,所以,大将上马一般也要跟班伺候。
看似娇娇弱弱的倾城红颜,竟然是位盖世的战将,不得不让莫问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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