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投滚木!”城头上的守将邓龙认出下面这个在沔口斩杀自己同僚陈就的敌将,惊惶地大呼道。
几名守军合力抬起一根一丈长短、合抱粗细的圆木,沿着云梯砸下。
“将军小心!”城下的江东军士骇然惊呼。
吕蒙听到头顶恶风不善,他将左手盾牌的下方的一端搭在云梯的横梁之上,盾面向下倾斜,左臂与左肩牢牢顶住盾牌的内侧。
“蓬!”的一声巨响中。沉重的滚木挟着万钧之力狠狠砸在盾牌之上,又厚又重的巨盾四分五裂,但那倾斜的盾面成功的卸去了滚木蕴含巨力的大半。滚木擦着吕蒙的身子落在城下,将几个扶着云梯的江东军士砸得骨断筋折。
吕蒙用力甩甩早已没有半点知觉的左臂,趁着城上敌军愕然的瞬间,急攀几步飞身跃上城头。
“杀!”他口中发出一声霹雳般的巨吼。大刀如电耀霆击般连连闪动,将附近的十余名守军尽都斩杀。
“吕蒙受死!”双目血红的邓龙一声狂喝,手挺长枪恶狠狠刺向吕蒙的心口。
吕蒙身子微侧让过枪头,左手一探牢牢扣住后面的枪身。邓龙大惊之下运劲回夺,却不敌吕蒙巨力,被他用力一拉之下向前跌去。眼中只见到对方大刀寒光一闪,便感到身体一轻高高飞起,双目看到的最后一样事物是下方一具熟悉异常、断颈喷血的无头躯体。
便在城上守军因主将身死而军心涣散之际,城下的江东军已沿着吕蒙打开的这个缺口陆续登城,随后又在吕蒙地指挥下沿城墙向两侧杀去。
“好一个阿蒙!”远处的孙权兴奋地一挥拳头。
周瑜不失时机地提醒道:“主公,是时候了!”
孙权拔出腰间宝剑朝天一指,大喝道:“今rì破城之后,城中女子金帛,诸君可任意取之。攻城!”
“攻城!”所有江东将士的眼睛都在听到孙权这道命令之后变得血红,平rì深埋心底的人xìng中残暴嗜血的一面都在这瞬间爆发出来,根本不用各自的官长督促,便如一群人形的野兽般无所畏惧地狂吼着向夏口城杀去。
城墙上的黄祖手足冰凉,沾满血污的宝剑无力的坠落到城下,为保护后半生的权位富贵而鼓起的勇气在切身的死亡威胁下烟消云散。他躲在一群亲卫的身后,连连颤声道:“快走!快走!”
在数十名亲卫的护卫下,黄祖从唯一没有受到攻击的夏口西门仓皇出逃。与此同时,吕蒙率领着残存的百余名随自己登城的士卒,成功夺下了夏口的东门。
这时有人将黄祖弃城而逃的消息报来,吕蒙闻讯大怒。他环顾四周,大喝道:“诸君还能战否?”
“能战!”众军士齐声应和。
“好!”吕蒙大笑道,“汝等随我追击,今rì一定要斩了黄祖老儿的狗头!”
“喏!”
这时有士卒在附近找到了江夏军的马圈。因是守城的一方,战马没有用武之地,数百匹战马都关在圈中。吕蒙急命众军士各选战马,随后穿城而过出西门追杀黄祖而去。
那黄祖年老体衰,经历这一场大战后更是心力交瘁,骑不得快马。在逃出三十里后,终于被吕蒙带人追上。
吕蒙二话不说,领兵上前便杀,不过片刻,已将黄祖身边的亲卫斩杀殆尽。身处江东军圈中的黄祖孤零零地在马上瑟瑟做抖。吕蒙不屑的一哂:“可叹老主公一世英雄,竟会丧在你这庸碌之辈手中!今rì吕蒙便代主公报了这杀父之仇!”
刀光一闪,黄祖那又带着一脸惊惧与不甘之sè的头颅飞上半空。吕蒙劈手接住落下的人头,打散头顶的发髻将人头悬于马颈之下,意气风发地喝道:“大功告成,回城向主公报喜!”
却说就在距战场三里外的一座小丘之上,寇封将一个头粗尾细、金灿灿黄铜所铸的圆筒举在右眼前,透过圆筒两端镶嵌的通透无暇的水晶镜片,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半点不漏地落入他的眼中。他手中这具单筒望远镜着实来之不易。没有jīng密仪器的辅助,寇封请来的那位手艺高超的磨镜师傅毁掉了十多块珍贵无比的白水晶,才侥幸磨出这么一套合用的镜片,制成了这当世唯一的一具望远镜。
在镜中看到黄祖身首异处,寇封冷冷一笑,低喝一声:“准备杀敌!”他身边除了那一百名白眊jīng兵,还有十三个年在十七八岁、手拄丈二钢棍的少年,这十三个少年是寇封一手调教出来的“十三铁卫”。与各有特长、能够独当一面的“七星”不同,这十三铁卫都只有学武方面的天赋,寇封挑选他们出来是准备作为自己的亲卫。
听到寇封的命令,十三铁卫与白眊兵都利索地翻身上马,在寇封身后排成一个冲锋的矢锋阵。
“出击!”寇封手中的蟠龙棍向前一指,百余人马有如一个整体般同时行动,像一枝离弦的巨大箭矢冲下小丘,向前方飞shè而去。
未知寇封此战结果如何,且观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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