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在,车道上的群众一看,再也不站起来乘凉了,立马乖乖地坐在了位子上,生怕被来上一撩子。龚尔东与滚三宝终于杀出了一条汗水之路,稳稳地坐在了车后面。
滚三宝举起大拇指赞扬道:“嘿嘿,还是兄弟你有招。”
龚尔东面容一动,笑呵呵的摆手道:“没啥,我这也是逼出来的。”
滚三宝笑着的表情立马僵住,慢慢将手放了下来,嘴里嘀咕着:“是啊,逼出来的,都是逼出来的。”
龚尔东耸了一下肩膀,脸sè沉了下来,他转头向窗外看去。这个时节虽然能热死人,但大城市里的小摊小贩却正以齐头并进的速度崛起,顶风顶rì吆喝持家,有谁敢否认这不是逼出来的。
车上的鸡鸣鸭叫虽然乱糟糟的,龚尔东却有一种超然于物外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人都会有这种身处嘈杂却心灵寂静的时刻;但头一次龚尔东只知看不知想。
“恩…舒服…”
“兵哥,兵哥…你在想什么啊?”
龚尔东神sè有点恍惚,他转头眯着眼看着滚三宝。
“恩…啊?”
滚三宝看出来他好像有心事,口里和气关心道:“你在想什么呢?咦,那不是国粹吗?”
滚三宝对着窗外招着手,大声叫道:“国粹,你来送我们啊?”
龚尔东眼神一晃,国粹那张普通却自然的恬静脸蛋就映入了眼帘,他这才发觉自己失神的刹那,国粹已不知何时站在了窗外。
“她应该是不忍打搅我,所以才没喊我。”
国粹正静静地看着他,见到他注意到了自己,立刻弯眉笑了起来。
龚尔东与滚三宝是坐在车上的最后一排,龚尔东弯腰伸直身子将脑袋凑出了车窗,立刻对上了国粹的脸庞。
国粹瞅着他的脸瞅了一会,然后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纸盒,一股淡淡的菊花香钻入了龚尔东的鼻子里。
龚尔东右手接住,上下左右看了一下才不敢肯定道:“你,你这是送给我的?”这是龚尔东近二十年来第一次收到礼物,内心的激动简直无法说明。
国粹面sè一红,倒是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恩,是送你的。”
“恩,里面是什么?”龚尔东边问边准备拆开看看。国粹神sè一急,立刻按着他的手道:“你到了北河再拆。”
龚尔东触到她软软的小手,心头一跳,转念才感觉她双手汗渍很重。
“你很热吗?手上汗那么多。”
“不…哦,是有点热。”国粹其实是紧张地双手冒汗,索xìng也借坡下道。
龚尔东点了点头,温和一笑道:“那你回去买个风扇,马上就到夏伏天了;你这礼物我收了,我到北河再拆。”
滚三宝立刻在身后起哄道:“哦…原来是送东西,不是送我们啊…哦,不对,是顺带送我们…”
龚尔东转身瞪了他一眼,然后又傻兮兮道:“妹儿,还有事吗?”
滚三宝一听他傻不拉即的一问,他待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屁股真想踹他一下,殊不知这是龚尔东故意问的,龚尔东是在想法躲避,他已经有周慧慧了。
当然,也许是他心里太高看自己的男xìng魅力了,但是防患于未然,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将暧昧斩断于萌芽状态。对上国粹温柔的脸,他心里却下不起冷颜冷语,就开始装起了傻。
国粹面sè闪过了失望,不过很快就又笑了起来。
她向前走了一步,看着龚尔东明亮的眼睛,平静道:“兵哥,我听说北河藏龙卧虎,不比县城,你要多多保重。”
龚尔东眼神一缩,还没回话;国粹又对着他身后的滚三宝笑道:“三宝哥,你也要保重自己啊。”
滚三宝在情场上也是经验丰富,立刻yīn阳怪调道:“国粹妹子,你放心,我必会第一时间保重兵哥然后再保重自己…呵呵…”
龚尔东一听,右脚蹬了他一下,左手肘子也磕了他一下。这小动作都被龚尔东挡住了,国粹倒也没看见。
“妹儿,谢谢你,你也要保重自己。”
龚尔东伸出右手,国粹立刻也伸出了皓腕,两只手轻轻地握了一下。二人之后又寒暄了不少句,最后在一阵阵轰隆隆的马达声中,二人也算暂时分别了。
国粹一直看着他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才用左手按住右手,轻轻地体会上面的余温,然后嫣然一笑,含着一丝开心的神sè离开了城北车站。
在她离开之后,一个高挑的知xìng女xìng踏上了她原来的位置,抬头看到的只有慢慢降下的灰尘。她一直在等国粹离开,可是缘分注定了这一次她等到最后却等不到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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