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求收藏推荐)
昨rì与周慧慧野战之后,龚尔东就独自回去了。他让她明天不要来送他;在回机关的途中他遇到了正与可姗姗手拉手的雷威。
雷威是本地人,又是机关唯一的硕士学历,更幸得抱得美人归,所以难免傲气有点重;更是看不起外地人龚尔东。
他与他寒暄了几句之后,在转身的刹那,龚尔东听到了他嘀咕了一句:“呵呵,草包…满头草。”
龚尔东立在当场,面sè纠结。满头草是野战留下的,可是他却想起了刚下火车站打的时,司机师傅可憎的脸sè;深呼吸一口气,他转身眯眼望着走远的二人,雷威似乎将手插在可姗姗的衣服里揉着什么儿,可姗姗也软趴趴儿地倒在在他怀里。
“呵呵,我是草根,但我不是草包…不是…”
心里冷笑了一声,他又若无其事的转身回去,他也不想和别人多说话,自从自己被发配北河定下之后,机关的人似乎都在明地暗里地躲着他;深怕他是一个灾星,将灾难带给自己。
机关里排外情绪很浓厚,这一点龚尔东清楚。他有点惊慌,自己还未走出机关外,倒是和内部疏离了,暂时他不想想法补救,他也不想用热脸去蹭别人冷屁股。
人情冷暖,这让龚尔东不想和别人多说一句话,他真想立刻离开大山,飞到北河。
但是他真想仰天大吼一句:“世界真无情…”纯属安慰安慰自己而已。
这是谁的错,有的人说是社会的错,龚尔东不这么认为,他觉得那句话是推卸责任,他觉得是人的错……
“兵哥,真要谢谢你助我脱离苦海啊。”
“三宝,千万别这么说,我们兄弟哪跟哪,谁分谁啊?”
滚三宝挠了挠脑袋,点头道:“呵呵,是,是。”
龚尔东现在多了一件工具,他手上拿着一根扁担,与滚三宝坐在马路边上,看着远处的美妙风景一边侃天侃地,一边抽烟提神。
现在的他又回复到了初来大山时的架势。张着一双眼睛如傻子一样看着过往的人群。
身上是泥泞不堪,脚上拖着一个拖鞋,不时地用脚趾挠挠脚背的痒。
忽然,他看到一位小妹妹依偎在一个花白暴发户的怀里。他如发现新大陆一般指着他们说道:“三宝,你看,傍大款,现在社会风气就时兴这一手,女孩们说这叫嫁男人找成熟…真是笑掉大牙。”
三宝这两天刚受过感情伤害,恨恨道:“妈的,卖了身体还非要给自己找一个贞洁的理由。”
龚尔东转头看了滚三宝悲伤的大圆脸,他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暗地里抽了自己一个小嘴巴,转头叹了一声气开始安慰他。
“三宝,别太伤心。都是爷们,爷们中都有败类。好爷们叫血xìng爷们,败类叫污血爷们,一刀下去,刀出来的颜sè不一样,为啥呢?败类的血被金钱污染了,被权力败坏了,关键是他们还恬不知耻地要把这风气传播到他人身上…咱不生气…昂…”
滚三宝抹了一把两颗黄豆,哈哈笑道:“咱不生气…哈哈…兵哥,我是跟你混了。”
龚尔东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掐灭烟头。站直身子拍着他的肩膀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啊,走…我们去赶车吧。”
二人一人肩膀上挑着一根扁担,拖着大包小包,就好像进城的打工仔一样向城北车站走去。
先上车,后买票,去北河一天两趟,上午和下午各一趟,所以他们二人可要抓紧。
龚尔东一切手续办完,现在就是和滚三宝一起赶往北河。
前些天他心里琢磨着去北河怎么也得带上一个人,自己人生地不熟,总要一个当地人照应一下,而且还得是年轻人。
一来有共同语言,二来也不会仗着老资格抢自己风头。
很自然的他想到了被贬之后开始守大门的两位法jǐng兄弟,因为仡徕露媳妇生产,所以他只能带上滚三宝。
滚三宝一个大老爷们,这些天就差哭鼻子了,他在心里埋怨自己,早知道就不找家里人拖关系考这个聘任制法jǐng了,现在是上不得天堂,下不得地狱。
龚尔东的要求是解救了他,因为他再也不用站在大门口迎接每个人的鄙视眼神了,因为这,他最爱的姑娘离开了他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有的人一次跌倒,有可能一辈子再也爬不起来;龚尔东在为自己的人生闯北河,他不想看到滚三宝萧条一生,所以也拉了一下他,让他跟自己去北河躲避风波,为大山县法院铺一条便民诉讼路线。
两根草根,现在是拴在一根扁担上的蚂蚱,一荣共荣,一辱共辱。
“兵哥,这,这进不去啊,太挤了。”滚三宝身上的小背搭都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完美地凸显了他的雄壮体格;龚尔东也差不多,现在是满脑袋的汗水,直接下起了瀑布。
眼前的车里是人山人海,鸡巢鸭坝,顺带加上几个猴娃娃来个鬼哭狼嚎,真可谓是地动山惊啊,别说挤进去,恐怕叉腿的地方都没有。
龚尔东看了一下,背后掠过一阵冷飕飕的凉风,他想起了绿皮车上的人山人海,那拥挤的场景与这相比也是不遑多让啊。
脑瓜一转,他掏出一个开水瓶胆,敲了敲感觉蛮结实的。
“三宝,跟好我。”
龚尔东举着开水瓶胆,一边走一边嚷嚷道:“喂,让一让,刚烧滚的开水,烫到的算免费整容哦…”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