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开始佩服起大山县zhèng fǔ的伟大智商,不能不走吧,走吧。
招手终于拦到了一辆红sè面包车。龚尔东将行李放好,钻到车里说了一句:“师傅,法院谢谢。”
司机师傅动都没动,只是对着他说了一句:“尅那儿?”(音调就是这种调儿。)
“什么?去大山县人民法院,法院,法院你懂吗?”龚尔东这是第三次郁闷了,郁闷地发现自己听不懂这里的地方语言,郁闷地发现对方也听不懂自己的话。
虽然自己没受过正规完善的教育,但自己也算走南闯北了,普通话是无往不利啊,怎么今天在这里就栽了一跟头?
没办法,他只有掏出报到证,指着上面的‘大山x族自治县人民法院’,师傅眼中一亮,打了个响指之后立刻卯足了劲冲锋了。
道路是弯弯曲曲的,就好像在做过山车一样,在他心中这才发觉大山是大山,完全是山坎坎,愣是没有一条直道。
凝听着风吹过自己头发的嗖嗖声,他透过窗外发现了史上最牛叉的事情。
车前的一辆红sè面包车的士上载满了满满的人,说实话,龚尔东掰着指头愣是没数清,不过他数到的数字是11,这还不是最终的结果,他不敢往下数了。
头皮一阵发炸,他突然自问了自己一句:“11个人,这里是印度吗!我不会是来错地方了吧?”
事实上他没有走错,因为这一辆车并不是唯一,一般的摩的上竟然最少也坐了4个人。
“妈的,交jǐng呢,这是你们发财的机会啊,都回家种地了吗?”
龚尔东眼中冒出了长长的一串罚单,他开始后悔弟弟为什么不考这里的交jǐng,不过他也不想想他有那个能力考吗?
安安稳稳地坐在车里,通过一件件郁闷的事情,他确定了几点。
1.大山还没有开发,没有都市的浮躁与表面的繁华;土地也没有充满着铜臭味;
2.这里地方风味很浓厚,浓的连普通话也听的不是太明白,但认识汉字;
3.有站台没公交,摩托和红皮面包车就是公交车,超载现象令人发指,交jǐng也是闭着眼睛躺着纳凉。
司机师傅人很好,他看出了龚尔东是外地人,又拿着报到证,那自然是来这里上班的。
而且也是公务员,心里也是尊重一番。透过司机的眼神,龚尔东可以看出公务员在大山县城的名声还算可以,并不如其他地方那样官民矛盾特别深。
对于这一点龚尔东比较满意,虽然深谙人心的险恶,也熟悉如何勾心斗角,但是作为正常人,又有谁喜欢活在勾心斗角的生活中?
全身长着媚骨,脸上充满媚笑,光是想一想龚尔东就全身打颤。
司机一路上实行‘拒载’方针,一路驰行到了目的地。
这一路说短也开了15分钟,按照乌水的收费,龚尔东很自然掏出了5元钱,下车之后准备调头的时候,司机师傅从车里伸出了一只手,手上攥着4张一元的旧人民币。
这种人民币让蛇赛龙有种无法表达的感觉,很自然很舒服,他抓起人民币竟然发起了呆,看着上面的人民画像他的眼中有点酸涩。
尽量放缓自己说话的语调,期望司机可以听清。
“师傅,你为什么要找我4元?”
师傅眼睛转了一下,然后指着车上一个箱子,箱子上面赫然写着:面包公交,上车投币一元。
嗖……
红皮面包的士开走了,留下了龚尔东站在原地发呆,大手里紧紧攥着那四元人民币。
慢慢地,他蹲在身子将那本散发着菊花香味的水彩本取出,然后将四张人民币抹平之后,夹在了一块空白处。
扫了一眼上面琳琅满目的记忆品,他有点迷醉,深深的合上水彩本。他收藏好了之后就起身抬起了头。
法院,他弟弟梦中的地方,从小到大被灌输神圣崇高的殿堂,就如一个荒年老人一样映入了他的眼帘:没有更破旧,只有更稀烂。
在大都市里从来没有发觉,在这里他头一次才发觉法官这职业真的是…有点曲折。
“我难道要在这里完成我弟弟的梦想?”龚尔东有点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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