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2 / 2）

二少也说：“原来靠我爹做个小官家里日子还过得去，可这天一变，我爹的官儿也做不成了，真不知道以后这日子要怎么过了。”

文胜不知道胡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听着他们说话，猜测着胡子到底要干什么。胡子却并没接他们的话，而是看着他们，压低嗓子问：“我说，哥几个，想不想抽一口？”

疤哥一下就兴奋起来：“有货？”

文胜迟疑地说：“我们好不容易才戒了，还抽？”

二少也有些兴奋了起来：“好久不知道什么味了，就抽一口，一口。”他仿佛在对自己说，又好像是在对文胜说。

文胜的心理防线一下就崩溃了：“我可没钱。”

胡子说：“谁说要你们的钱了？今天不要钱。”他边说边从从床下拖出个箱子，把里面的烟膏烟枪拿出来：“现在这可是稀罕物了！听说，你们的都被政府收缴了，是吗？”

疤哥一见，也没顾上答话，一把就抢过烟枪，迫不及待地就点上，狠狠地吸起来。二少和文胜都眼睛发直地看着他，胡子看着他们，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疤哥吸了几口，感觉很舒服地睁开眼睛，才看到了二少和文胜的样子，这才把烟枪递给了二少，二少想都没想，接过来就抽起来，文胜在旁边一下就感到自己犯瘾了，浑身难受起来，但他的内心也在痛苦地挣扎起来，他似乎看到月华期待的眼睛，也看到了红云善解人意的笑脸。当二少把把烟枪递到他手上时，他心里想拒绝，但手上还是接住了。

文胜闭着眼睛抽了第一口，虽然他身上似乎舒服了，但他的心却扭曲了，他知道，这一口下去意味着什么，他的身体似乎在向上飘，但他的心正往下沉，他被撕裂了。

文胜面无表情地把烟枪递给胡子，胡子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问：“怎么了，不高兴？” 看文胜没回答，他又说：“别哭丧着脸了，也没死爹四娘，今天叫你们来，是有事和你们商量。”他指着文胜：“你看，都抽了，还像别人欠他二百似地。”

二少说：“别打岔，到底什么事，就别买关子了。”

疤哥也说：“就是，怎么刚到正题就跑题了。”

胡子“呵呵”笑着说：“看你们急得……”他停了一下才问：“你们想不想发财？”

疤哥一下凑过去：“发什么财，怎么发？”

文胜一听到“发财”就想起红云和他说的：“就你这样子，我还能指望到你有钱的那天……别做梦了。”他心里也有一种**在跳动，他看着胡子。

胡子说：“我不是从缅甸回来吗？这个........”他手里拿着一块岩土：“我有路，就不知道你们敢不敢跟我干。”

文胜说：“现在政府连抽的都要改造，还别说卖的了，别往人枪口上撞。”

胡子不以为然地说：“怎么了，进去关了几天，真吓怕了？现在正抗美援朝呢，政府没时间管这些闲事。再说，这戒烟戒得了吗？你们一闻味，不是又抽了，别人不也一样？只要我们有这个，他们还不把钱乖乖给我们。”他有些得意地掂了掂手里的东西。

疤哥想了一下：“干就干，豁出去了。”

胡子不失时机地说：“这才是个男人说的话。”

二少说：“既然疤哥说干，那我也没什么含糊的，你们说怎么干吧。”

胡子看着文胜：“文胜，要想好好活着，就得有钱，没钱的日子，还不如地上的蚂蚁，就是在老婆面前也别想抬起头来。你也算上过战场，见过世面，人不就那么回事吗？还真怕死不成。”

文胜说：“你不是不知道吧，抽都要强制去戒，如果还贩上了，不是犯法吗？真坐牢了，这辈子不就真完了？”

他嘴上虽这么说，但他心里却想，如果不干，他的发财梦永远也不可能实现，但现在的政府可不像过去，嘴上说着，啥事也不做。他想一口回绝，但终于没说出口，一旦拒绝了，他也就真没有过好日子的希望了。”

胡子见他犹豫，安慰说：“放心吧，我们只要小心点，不会有事的，跑几趟下来就可以收手了，谁还来抓我们啊！”

文胜说：“就算我答应你了，我也没本钱啊。你知道，我连家里的房子也给输了。”

胡子笑笑说：“知道，没打算叫你拿本钱。你只要悄悄送货就行，让那些离不开这东西的人，知道来找你就可以了。但你不能直接给他们，到我这儿拿了，再送过去，以免你家里人知道，其他你就不用管。”

文胜疑惑地说：“那疤哥和二少干什么，和我一样？”

胡子说：“他们和我一样跑货，你该上班还上班，这样不容易被别人发现，他们俩反正没事做，就和我一起跑。”

文胜把心一横，决定冒险试试运气。看目标达到，胡子高兴了，兴奋地和文胜他们几个一起谋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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