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鸿道说:“第一,在我离开之后,放张晓娜出去,善待娜姐和王丽;第二,这件事无论成功与否,都不能再为难她们;第三,如果我成功将玉笛取回,你必须履行承诺,否则我将把这件事公诸于众。”
这几条早就在李朔的意料之内,不足为奇,于是应声答道:“好啊!我答应你。”
说完,便开了门,让张晓娜、钱鸿道二人离开。趁着夜色朦胧,钱鸿道独自一人去往县城滕王阁乐器店,而张晓娜则回到了她和王丽的家。
话分两头,张晓娜刚一进门,着实将王丽吓得不轻,心说难道李朔将她放回,是钱鸿道死了吗?心中一惊,失声问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张晓娜坐了下来,憋了一眼,厉声呵斥道:“怎么?我回来打扰到你了吗?要不是因为你,钱鸿道也不会…..”
“兄长怎么了?他到底是怎么了?”
张晓娜心中本就不服,为什么钱鸿道喜欢王丽。自己哪里不如王丽?
于是骗王丽道:“鸿道他死了,你现在高兴了?鸿道他是被李朔活活打死的。”
张晓娜心想:他这次一去,和死了也没多大的差别,想着想着,竟不自觉的抽泣了起来。王丽脸色大变,由青变紫,再由紫变黑。
说道:“晓娜,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兄长他不会死的,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张晓娜一把将王丽推到一边,怒道:“鸿道他都是为了保护你,你……你真是个‘害人精’,我当初真不应该把你从监狱里拉出来,我真应该让你死在那里。这样,鸿道就不会,不会有事了。”
王丽瞪了张晓娜一眼,也大声的吼道:“你怪我?我何曾不想和你和兄长一起被抓,只是我想在外面至少有一个人想办法,可我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就出来了。”
说完,王丽又再次仔细打量了张晓娜一番,只见她身上的衣服什么的都没破,只是沾了满身的血迹。心中不免起疑:“兄长是为了我被杀,你怎么没事儿?李朔没有为难你吗?”
张晓娜一听,更是怒从心生:“你这个‘害人精’还好意思问我?钱鸿道被杀,我也受了刑,怎么会没事儿。现在钱鸿道死了,你开心了?快滚吧!越远越好,再也别让我看见你。”
此刻,王丽心中如五雷轰顶,早已失去了判别是非的能力,一听这话,收拾好了行装,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在另一边,钱鸿道穿上了“绿军装”戴上了“红袖章”(这些都是李朔给他的。)偷偷的来到了城中的滕王阁。
趁着夜色,钱鸿道仔细打量了滕王阁上下,这才知道什么叫做“九死一生”。
滕王阁整个店体,已被‘破四旧’的时候烧毁了,留下的“骨架”门口还有人值班。里面能隐约看见一支通透碧绿的玉笛,钱鸿道不知道为什么玉笛还在里面,还有人专门把守。
直到后来看见魏道君办公室里摆放着的这只玉笛,才渐渐明白为何这里没人敢动。敢情是早就有“领导”看上它了。
可这“壁垒森严”的,如何进得去呢?钱鸿道看着那个守卫的娃娃样想了半天。只好用自己的老办法,看家的本领――装领导,唱大戏。
钱鸿道曾用这招儿将王中澈救出,相信在这个“唯上是命”的年代里,这个办法是最管用的了,随即,他拆去他手臂上印有“红小兵”字样的袖章。
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守卫的面前,说:“敢叫日月换新天,组织命我来拿钱!”
门口的守卫四目相对,问道:“来拿什么钱?”
钱鸿道说:“你们夺了乐器店,烧毁了乐器,可是店里的钱呢?要知道革命也是需要经费的啊!”
门口的守卫有些慌张:“天地良心,不是我们干的,我们当红卫兵也没有几年的时间。我们只是奉了上级领导的命令,看守这家乐器店。只要是不让人随意进出而已,我们来到这里,这里已经是这样了。至于钱,我们来的时候已经把这店里翻了个底儿掉,除了那根笛子,所有的钱都已经上缴了啊!”
“什么上缴?数目不够,是不是你们私吞了?侵吞革命资产,你们可知道是什么罪名吗?”
只见那帮守卫更加惊慌,忙乱解释道:“我们,我们真的没有拿这里一分钱。我们都是毛主席的好孩子,革命的一颗螺丝钉,哪里需要哪里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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