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楼小子斗酒清浪河妖神娶妻
翻山越岭时轮转,涉水渡江光阴换。
餐风露宿勤煎熬,披星戴月苦心劳。
天降富贵云烟散,勤奋方能福长流。
四众携象离了村子日夜趱路,进入一处密林,此林广大,见了些山高水长,识了些绿树繁花。遇泉止渴,遇洞宿营,闲时教授石彻神功。得十日功夫才走出林海,见到一座城池。门上大书“漂浮国”,紫夕笑道:“这般水气淋淋的名讳,敢情是个水国,倒也稀罕。”石彻憨憨缠着紫夕道:“师叔,好师叔,今个还未学得一招半式,快亮招式让徒儿琢磨琢磨。”白羽道:“石彻憨得好笑,你师叔瞅见此漂浮国,如同苍蝇见了臭鱼肉,何以得空,莫搅扰了她的兴致。”音落,即遭了紫夕白眼,径入城内,石彻低下脑袋跟上,放眼望去,果然是座水城,但见:河道迂回,街衢倚清流。水网交错,人家尽枕河。贸易通达,买卖繁荣。河中小船艘艘,飞驰如车马。路道人来人往,熙攘似洪流。别有一番滋味!
众,入人丛倒还方便,只那象儿遭罪,在这狭街小巷行走,拥挤苦不堪言。行人几曾见过这般巨兽,纷纷指指点点,让石彻羞得面红耳赤,紫夕不惧,牵过神象大步而行,倒也姿容俊美,路人称赞不绝。
且说这几个人招摇过市一径行来,见前方有座金碧辉煌的酒楼,唤作“飞来楼”,泉生道:“此名不俗,未知真否?”白羽道:“也有那真的,遇到此楼,倒让我想起一段传说。”
原来当年仙侠鼻祖肖尘、青峰、鄢妍位列仙班后,一日出游。来到一处水乡佳地,见树木葱茏中挑出面酒旗,生了酒瘾,按落云头,奔向小店,就闻得一股酒香扑鼻,唤店家捧酒伺候。
店家眨眼端出一坛酒,启去封泥,一股甜香四溢开来。酒液入碗呈红黄果色,入喉甘美爽滑,味美绝伦。三众赞道:“好受用的杨梅酒。”店家是一对年老夫妇,老头道:“说的不错,正是杨梅酒。距店里外,有数百株野生杨梅,每年五六月既是收获时节,杨梅酸甜,拿去售卖,买主嫌其味酸。小老儿生平愛酒,遂佐以自酿米酒,添加冰糖,泡上这红红绿绿的酸甜梅子。浸泡出来的酒液,色如红玉,味甘若饴,说不出的好喝。一次泡上数百坛,在这酒店售卖,十里八乡的俱冲着美酒而来,老少妇孺抢着喝,此酒润肺生津,养颜乌发,活血通脉,消食散积,妙用连连。”老头儿讲完,愈发惹动三众酒虫,才及落音,端碗一气饮尽,果然好酒。
青峰饮得兴起道:“这般美酒,却居茅庐,太过凄凉。”话毕,施神通,从仙府摄来一座小楼,立于小店前方。老人家得知此楼馈赠予己,高兴得忙去楼上游了一圈,,下得楼来,千恩万谢,感激涕零。临走,鄢妍将犀牛角剑插入屋梁中道:“如此琼楼,恐日后有奸人霸楼,故着犀牛角剑守护。”道罢,三众驾云自去,老头携妻跪拜不提。
从此琼楼耸立,杨梅酒美誉千里,招惹人们四面八方而来,如此做买卖的愈聚愈多,数年后竟成繁华街市,故此楼,得美名曰“飞来楼”。白羽道完又感叹道:“不知此飞来楼,与我所说之楼,是否是一楼耳?”泉生道:“进去一探,不就知晓。”木姗也道:“仙祖只担心琼楼有人贪图,岂不知镇楼的犀牛角剑,才是真神物。倘真有手段,当去谋剑也。”紫夕馋那美酒道:“说得我口水直流,我先去也。”叫神象在店外等候,迈步朝内奔去。
果然豪华,但见:华美汉玉白墙,雕梁画栋屋檐。斗拱飞檐金翘角,诗书古画韵雅闲。楼有三层,此正当午,食客频繁,众上二楼,拣了个临街的雅室坐下赏景品酒。只见那红亮液入杯,香气四溢。四众捧杯一饮而尽,一气喝下数杯。
突然外面传来鼎沸人声,四众探出脑袋观望,见一富家少爷高喝道:“飞来楼美酒名满天下,却是些庸俗造访,在下酒量匹可填海,独饮无趣,欲在此以酒会友,设下比酒擂台。掌柜想必有惊人酒量,我们较个高低。掌柜若胜,这包中有十颗夜明珠,悉数归汝;若在下取胜,你这飞来楼归我。”边说边叫人从包里取出夜明珠,予人观看。但见:鹅蛋大小,浑圆溜光,莹洁似玉,非千年难成此宝贝。木姗细观那少爷二旬多年纪,但见:凸额阔面,双眸闪傲慢。着锦穿绸,张牙露轻狂。注睛一看,非凡类,也是个仙属灵精。木姗不动声色,暗忖定有不凡来头。
话说那掌柜也是个六旬老者,赔笑脸道:“少爷,您许是喝多了。小老儿一家老小全仰仗此楼糊嘴度日的,如何使得?”富家少爷立时拉下脸道:“好个老东西,我用十枚千年夜明珠换你这破楼,你还不愿,好不识抬举。今个实话告诉你,此楼爷相中了,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掌柜见好说无用,立正身形道:“此楼乃我祖上受仙侠恩赐,传我已四代。少爷非要硬夺,小老儿只有舍命救楼。我早知你谋楼诡计,以为你会高抬贵手。如今逼上绝路,老夫我只能背水一战,来吧,请下楼。”
掌柜命人下楼布置,家人得知无不死命拦阻。木姗从旁人口中得知,富家少爷一月前突然驾临,放出收楼讯息,老掌柜一直不应,木姗心忖此人必有诡异目的。
只见掌柜劝退家人,洪音道:“老汉我年过六旬,祖业岂可畏险轻抛。罢罢罢,要比即刻作个了断。”富家少爷见他应了,满脸奸笑道:“好爽快,备酒。”须臾,厅堂中置下数坛美酿,掌柜拎起一坛,剥去封泥,海饮起来;少爷亦不服输,依样拎坛剥封,海饮起来。
掌柜也有些酒量,坛空,续饮第二坛;少爷亦饮第二坛。俄顷坛空,木姗见老掌柜满面潮红,身体恍惚,知酒劲上涌,对手却毫无异样。待饮第三坛时,掌柜手乏,坛落摔将开去。少爷一声大笑道:“糟老头,你乖乖交出酒楼,何必这般费事。我有江海之量,安能匹敌?”老掌柜知劫数难逃,落泪道:“此楼经营百多年,却毁于我手,乃罪人矣!老天如何这般为难,到底我做错了什么?”道罢悲涌伤怀,嚎啕恸哭,家人、伙计闻之皆扯动愁肠痛哭流涕。
围观食客有不平的,斥责富家少爷道:“愿卖方能买,尔今强夺与匪何异?”那少爷一听雷霆大怒道:“哪里来的鸟人,敢在此咋呼。”抬手就朝此人头顶劈去,紫夕备上前拦阻,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影飞来架住掌力,少爷一见是个十五六岁的布衣少年,只见:少年一身农家装扮,顶束布巾,面如银盘,剑眉星眸,鼻若悬胆,唇红齿白,端的俊美,把个备冲出,打抱不平的紫夕,看的目瞪口呆,忖道:“人间竟有如此美少年,少见、少见。”遂坐下静观动静。
富家少爷见是个乡巴佬,收了掌力道:“哪来的乳臭未净的小野种?”少年道:“不野如何能招架你这野王八羔子。”少爷怒道:“你个王八小野种,我乃河神三子肃坤是也,报上你的名头。否则爷杀了你,枉成无名鬼也。”少年笑道:“我无名无姓,欺负老掌柜,无英雄可言。要比,我和你一较高下。”肃坤一听胆都笑破道:“你个毛孩,哈哈哈……少年也不理他,自顾自拎起酒坛,一气干下数坛,肃坤笑脸刹成灰白,回想适才能接住他的掌力,心道:“破孩不可小觑也。”少年又干了数坛,对掌柜道:“伙计将藏酒尽数搬出,要比就比个翻江倒海。”道罢脸不红,心不跳若常人一般。
伙计依言行事,顷刻百坛陈年美酿,尽数搬入堂中。少年挥坛仰脖,一坛酒眨眼就尽。肃坤心内吃惊,也敞开肚皮畅饮起来。这恶少心术不端,边喝边做手脚,只见他暗运神通,未开的酒坛中俱多了蜈蚣、毒蛇、蝎子。少年举起酒坛笑道:“酒中放了佐料,别有滋味。”
肃坤惊出一身虚汗,见他喝酒如水,也聚神应战。
只见厅堂内,坛起坛落,二人神清气爽,无半毫醉态。围观食客张嘴惊呼道:“神人矣,神人矣!莫非不是肚腹,如何能装这多酒水?”凡人哪晓神仙过招,那肃坤当真是清浪河神三公子,得知飞来楼藏有世间罕见神器,遂死逼店主,强买此楼。眼见三坛酒就要了老儿性命,孰料竟遇上这么个小破孩,坏了自己美事。
凡人当真以为,二人有江海之量,一气猛灌,百坛美酿,只余十坛。少年嫌提拿繁琐,命人全部打开封泥,一口真气上提,十坛瓶口恰成水线,尽往他口中灌入。肃坤迟了半招,遂施功猛吸,奈何使若大力气,酒柱却不往他喷去。
少年吸完,面色如常道:“肃坤,我比你多饮了十坛,当赢了酒,请问你还强买飞来楼吗?”肃坤占了下风,双目一瞬道:“大丈夫愿赌服输,改日再来讨教。”遂拨开人众落荒而去。
少年备离开,紫白泉上前拱手叫住他。木姗则将丹药予掌柜服下,此刻他已悠悠醒来。得知喜讯,感动莫名,伏体跪拜少年,家人也依样行事,感激言语喋喋不休。少年道:“不用谢我,我只是奉主人命令守护飞来楼。”泉生见他一脸英气道:“莫非你是肖尘、青峰、鄢妍留下的犀牛角剑。”少年一笑道:“哥哥猜的正中。”道声:“我去也”无影无踪,白羽道:“看来飞来楼,果然是神仙造化来的。”掌柜一家见少年遁去,转而拜木姗,谢她赐丹救命大恩。木姗道:“掌柜先祖,必乃善贤典范,故得天人馈赠琼楼。”掌柜道:“姑娘谬赞,小老儿也时常闻听父辈说起,爷祖乃是十二分勤持之人,仁义和善远近闻名。但不知姑娘何以知其前事?”紫夕来了兴致道:“掌柜您不知,当日赐楼之人正是我辈先祖耳。”掌柜惊道:“果真世上有神仙,小老儿肉眼不识真面目,恕罪恕罪。”跌下座椅,倒头便拜,慌得四众搀扶不迭。半晌掌柜喜泣道:“小老儿遇贵人,老天垂爱,少年拼死斗酒,小老儿无以为报,罪过罪过。”紫夕道:“掌柜且收了惭愧,那恶少霸楼,乃为藏于楼中的一柄神器。今日无果,必谋来日再取。”掌柜一听急道:“这可如何是好?究竟是个何般器物?”白羽慰道:“掌柜休惊,那神器乃是仙祖作庇护此楼之用,不会袖手旁观此事。适才少年就是神器所化,来解救掌柜的。”掌柜又一惊道:“那农户小子,当真是神器化身?”四众皆点头称是,至此掌柜深信不疑,更将四众当作菩萨供奉,安心做他酒楼生意不提。
却表那肃坤恼羞脱身,到得清浪河畔,捻诀入水往那琉璃宫踏水而来。此河底深域广,水族庞大。琉璃宫剔透晶莹,飞檐翘角,端的宏伟。肃坤一入宫,即被兄弟围道:“神器可取来?”肃坤恼怒举拳击桌道:“就当得手,被个泼小子搅了局,坏了计划。”遂将因由道出,大哥肃和、二哥肃清、四弟肃严俱道:“这小子必有非凡来历,未尝过我等四人厉害,嚣张至此。”肃严想显摆下腹才道:“强夺莫若智取,不如商量个谋策,引君入瓮。”肃和、肃清道:“四弟当有良策?”肃严谦笑道:“暂时没有,思量思量就该有了,几位哥哥可得帮忙,莫只瞧我一人作戏。”几个哥哥一阵嘘声道:“四弟适才言语与没说无异,我们还是自己转动头脑,快快想法的好。”遂四兄弟冥思苦想起来。
四兄弟在这璧厢搜肠刮肚,那壁厢却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细观是清浪河神肃威。江河自龙种统辖,奈何地域广大,龙种稀疏,分派不了,玉帝只得将清浪河神一职,禀授另一水族,鲎肃氏统辖。彼时清浪河主肃威端坐水晶椅,举杯浅饮,眸赏贝蚌歌舞,道他生的怎样:箭头体褐着金袍,节肢甲壳比蟹强。目藏凶狠生寒意,悍恶残横暴睛张。只见他玩赏歌舞无兴趣,挥手斥退下去,离了宝座转过花阁,瞅见四子在那冥神苦思,不知其究,遂问道:“孩儿们何事苦恼?父亲闲闷说来听听。”肃严道:“启禀父亲,三哥欲取飞来楼所藏神器,得手时不期被一破烂小子坏了好事,归来寻兄弟思索妙策再当夺取,故孩儿们费神冥想。”
肃威道:“飞来楼有神器?”肃坤见父亲不知详情乃将前因后果说了个仔细,末了道:“神物乃世间难得的宝贝,可作镇河护宫大用,琉璃宫虽不乏好兵刃,却质地欠佳。此神器随仙侠鼻祖一路斩妖除魔,匡扶正义是天下难得的神物,故孩儿想谋来献给父亲。”肃威好舞枪弄棒,对上乘器刃爱不释手,听说有这般物甚,当下心动不已。
只见他暴睛微眨道:“如般美物,焉予外人乎?孩儿们,想取美物须不择手段。”众儿子频频点头,肃坤虑道:“父亲,此番不顺坦。”肃威一听颌腮猛张道:“清浪河,我为圣尊,焉有取不了的东西?”肃坤道:“父亲,孩儿今日遇见敌手,非是逃得快,不然早成笑谈耳。这泼小子手段在孩儿之上,定有来头。”肃威道:“哦,当真遇上敌手。罢罢,遇上对头也却难应付。好,为父也思谋思谋,毕竟智取胜于豪夺。”
父子五人一处坐了苦想起来,顿饭光景,清浪河神想出一计。你瞧他眉飞色舞,口若悬河道:“乖孩儿,持强斗狠,虽得为父真传,出谋划策与父相比差之远矣。”四兄弟靠近父亲细问周详,河神道:“还记得新寿节么?”肃坤道:“清河新寿节,乃是人间择二八九美女,供诸般果品酒肉予父贺寿的节气,孩儿们如何能忘。”河神道:“冬去春来,就是寿诞,此浮水国开坛设典后,必举行舞狮杂耍,歌舞乐礼;备丰盛筵宴;择年轻貌美女子,予河神我庆寿。为的是讨好我,免生兴波作浪的坏性子,祸患黎民百姓。如今腊月,眨眼寿诞将至,本神正以毒攻毒,以需换需。今岁寿节除去那不值钱的小利,还要加个飞来楼。国王小老儿为保一国安危,断不会吝啬,必应无疑。你们说此计可行否?”四子齐赞道:“父亲高计,此一箭数雕之策,新寿节马上就至,国王畏父若虎,安有不应之理?”父子五人一阵商榷,说得喜笑颜开,眉飞色舞不提。
光阴飞转,弹指河神寿诞就到,这日果然举国沸腾,张灯结彩,歌舞升平。皇都府衙,纷纷汇聚水边设台供牲;百姓也自带酒肴随往。
那飞来楼掌柜,天未朗明,即备珍馐佳肴,糖果糕点,佳酿醪醴。四众一直住在楼中,也备随掌柜出来。瞅见街上如此隆重,遂问道:“浮水国乃礼仪之邦,新春当祭天地祖宗。”掌柜道:“非也,举国隆庆,乃是为清浪河神庆贺寿诞矣。愿他享用美酒佳肴后,莫发洪水生灾患。”紫夕立变脸道:“玉帝赐其尊位,镇守清浪河,当有仙俸赡家,何以要刮取民脂民膏?”掌柜道:“美酒美食不算什么,有那更无情的规矩,河神贪色,美酒美食还要有美人侍候。那生有标致女儿的,但达年龄,择颜色丰采出众的,选一位,戴凤冠霞帔,抛入河中,给河神做新娘才是最惨。”白羽怒道:“岂不是杀人,与妖魔何异?浮水国君为何助其孽行?”掌柜道:“国主也恼恨,有一年无动,惹怒河神,河神将整座城池淹没水中,眼见城毁民亡,国主无奈何,献出小公主给河神做新娘,又大摆国宴三日,方才退水罢休。自此不敢得罪半分,实在出于无奈,我们俱是肉体凡胎,怎及得那呼风唤雨的神仙。”掌柜道完忙拎食盒与伙计出门。木姗示意跟上,四众相随出店,卧在楼前的石彻见师父一行出门也急跟上。
果然盛况空前,只见:人涌如蜂巢倾,摩耳擦肩目不暇。声沸似水翻腾,熙攘喧闹音难辨。手贴手,抬手不便;脚踩脚,举步维艰。四众随人潮晃来荡去,甚是辛苦。可喜石彻体形庞大,人海中恰是船舟,言道:“师父们快上背来,才得过去。”四众忙立正身形,攀至象背坐稳,石彻起身在人海中稳稳前行。遥望见清浪河畔人密如织,重重甲胄护卫中,国王盛装携文武百官在河边祭拜。
掌柜老儿硬挤到江岸,只见国主在供台前点蜡焚香礼拜;百姓亦取出物品仿效行事。但见供品万态,香蜡万般,百姓俱态度虔诚肃穆,不容冒犯。四众下得象背,随掌柜依样画葫芦。焚香毕,国主仍跪拜不起,大念拜寿贺文。念毕,鼓乐齐鸣,一乘五彩斑斓花轿款款而出,紫夕小声骂道:“好不知廉耻的东西。”掌柜道:“凄惨凄惨,什么新婚,分明送死,哪个父母能割舍孩子?”说吧老泪纵横,紫夕见真有其事,怒火中烧。木姗拦住,恐她生事,想让河神丑行尽现,再行清剿。紫夕会意,安静下来。花轿抬至河畔停下。一位花姿招展的妇人掀开帘子,搀新娘下轿,一袭红妆,盖头遮面不知相貌,妙曼身形知是位美娇娥。妇人搀扶新娘,新娘肩头抽动,妇人忙贴耳劝慰。虽有锣鼓歌舞欢乐,却人人木然,神情哀淡,静候河神现身,隐隐闻得新娘悲泣不止。
清浪神在那宫中早闻得锣鼓喧天,也将水晶宫一番布置,着锦袍带神冠,意气勃发,倒也威武不凡,俟那贺文念罢,锣鼓停歇,携水族大臣,虾兵蟹将分浪而出。
只见河水哗哗作响,分开一条水道,涌出数百蟹蚌贝虾龟,浪头上端坐一位金缎锦袍的领袖,横眉冷眼道:“浮水国人听着,今于往岁不同,美食娇女难动心扉,将那飞来楼予我,方保尔一载风调雨顺,福寿康宁;否则兴那恶洪之师,灭尔浮水国。”那国主强忍怒火道:“河神尊驾与小王立下约定,只爱美女、美食,如何又弄出个飞来楼的勾当,小主不明,请细说明白。”肃威见这国主不明事理乃道:“国王想是未明老夫拙意,往岁供奉老夫俱收,今岁还另加一座飞来楼,快快送来,否则老夫手下无情。”
虽说有些距离,奈何声洪音亮,掌柜、四众听得分明,掌柜悲道:“老夫命当休矣,此恶不占飞来楼不罢休矣。”国王闻得飞来楼,忙遣侍卫,人丛中讯问,有那多舌的直指道:“飞来楼的大掌柜就在西岸。”侍卫拨开人潮,将掌柜带至王前。国王道:“下跪可是飞来楼的主人?”掌柜急忙叩头称是,国王道:“清浪河神执意强要飞来楼,我国俱是肉体凡胎的俗辈,难敌这幻化多变的魔神,快将飞来楼楼契给他,保举国安宁。”掌柜泪眼迷茫,心如刀绞,一璧厢强要飞来楼,以举国百姓安危相协;一璧厢百年家业眨眼易主他人,手心手背皆是肉,肝胆俱裂难决断。只见他口唇翕合,满面乌紫。究竟掌柜该如何决断,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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