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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我们都曾是馋孩子 一(1 / 1)

还有一种叫马芽芽的野菜,它能吃的部分是白白的根,味道约莫像白萝卜皮。锯齿状的叶子大约也是能吃的,但是孩子们一般没人吃,许是因为马芽芽趴地长出的,叶芯里满是土的缘故吧。

马芽芽春天早早生发,根部极辣。只是这东西往往长在坚硬的土地上,如墙根下、田地圪塄上,先得用树枝棍儿把周围的硬土抠掉露出一小截马芽芽根来,用手指捏住用力一拽,往往就拽断只拔起寸数长的根了。要是有工具刨的话,能刨出一扎长的根来。而谁要是刨出根粗壮的、长长的马芽芽来,还得炫耀的给同伴看看:你看你看,我刨出这么长一根来。要是恰好下过雨的话就好办多了,湿润的泥土挖着省了不少的力气。

马芽芽和小蒜一样是孩子们早春必去搜寻的零嘴儿。在初夏其它野菜长大的时候,马芽芽已经串苔、开花、结籽,那时根部已经木质化老得不能吃了。

小蒜能吃的时候,院子里、地里头年秋天没挖的葱也长大了,这样的葱叫阳家葱,掐个葱叶儿辣的孩子们涕泪横流……可惜吃完葱味儿太大,不过这年头人们不讲究。

而馋孩子们就连杨柳枝子也不放过,刚发芽的杨树枝柳树枝扯一根下来,从断处开始稍稍用力拧,使树皮和树枝松动分离后,把光树枝棍儿抽出来,树皮筒儿用来吹笛子。树枝棍儿嘛,咳,好吧,说实话,舔着一股子淡淡的和着杨柳树味道的甜味儿呀,小孩子人口一根……

但是杨柳枝只是杨柳笛的副产品啦,孩子们也只是本着不浪费不放过的精神而已,咳。

而榆钱儿就不同了,这是孩子们很喜欢吃的零嘴儿。

春天到来孩子们就常去长榆树的地方侦查,到了榆钱儿长大能吃的时候,孩子们就结着伙儿的来到村北的王家坟,一丛丛的榆树枝上串着一串串的榆钱儿,嫩嫩的黄绿色榆钱儿诱惑出孩子们的口水。急急地撸下一根树枝上的榆钱儿放进倒空了的书包,赶紧把手伸向下一根枝条。

这还是温柔的做法,有的孩子干脆把一根根榆钱儿繁茂的树枝撇(掰)下来带回去。所以,王家坟上的这十几棵榆树啊,几代的孩子们都没有给过它们长成参天大树的机会,许是过早的被撇了树头的缘故,这些树都是一丛丛成灌木状的顽强的生长着。

谷家院里栽了三颗榆树,高高的树干上枝桠繁茂。王家坟的榆钱儿早被孩子们消灭完了,于是小孩子的目光就叮住了这三颗树冠。

汪叔家有树铲,小三侠出面请汪叔用树铲铲下几枝来。树枝削下来孩子们才发现,长在树上没觉得多大哇,铲下来摆到眼前了看着咋这么大呀,惊奇的同时赶紧的捋了榆钱儿来吃。

等吃过新鲜劲儿,东侠遵照谷妈的吩咐给一道巷子的小朋友挨家的送上俩大枝繁茂的榆钱儿解馋。

前世几年后这三棵榆树就被砍了,原因是谷妈觉得太吸养分,院里的菜不怎么长。而谷爹觉得院里种榆树孩子们会不会长成榆木疙瘩?于是想多了的谷爹赞同谷妈砍树的建议,结果就是,孩子们手掐稳拿的零嘴儿消失了。

而晚春的时候头年初秋种下的小葱也长大了,主妇们到村里的杏树菜园里称上许多栽到院里、田里。谷妈往往得多称几斤留着给孩子们吃,从酱缸里挖上一块湿酱,用醋调稀,小葱沾大酱,不光谷小弟爱吃,大家都爱吃啊。

初夏田野里的辣辣刨长大了,根部外皮稍红,里边白白嫩嫩;至于味道,稍稍有那么一丁点的甜味吧,其实真的没什么好吃的呀。可是村里的孩子们没个吃的,看见了就得刨起来吃吃。好在这东西和马芽芽不一样,它长在松软的田地里,可惜和庄稼争肥,往往被农人斩草除根,因此这东西倒是不易找到。

时间再往后推移,河滩边的孤儿英(蒲公英)开出了黄赞赞的花儿,远看绿茵茵的寸草(河边特有的一种草,因长不高得名)织成的地毯上点缀着金黄色的花儿,尽管孩子们不会用美好的词语来形容描绘,而一句“真好看”已道尽他们满心的喜悦。

欣赏归欣赏,他们可不会手下留情。各种工具齐上阵,刨起孤儿英的根来在河边洗净,那根儿甜丝丝的比别的都好吃哇!

河边的一段水塘里,生着一种叫tangngtang的水生植物,不知道学名是什么,根部是褐色球茎,嚼到嘴里脆脆嫩嫩的。可惜水塘里有些乱七八糟如树枝棍什么的东西会杵破脚板,因此得不怕疼的生铁牛孩子(妇女们的话)才到那地方挖那个去。可惜几年后小河干涸了,至此,tangngtang在当地灭绝了。

田野里还有一种叫酸柳柳(学名可能叫酸模叶蓼)的野菜,味道酸酸的,叶子形如柳叶,只是每一片叶子上边必有一块暗灰中带点紫色的斑块。据说王母娘娘下凡时内急,方便时被不知名植物刺破下体,血滴到酸柳柳叶子上,于是打那以后长出的酸溜溜叶子上边就长有色斑了。但孩子们才不管什么王母娘娘血哩,能吃就好。

到了盛夏可吃的就多了,不过孩子们最喜欢的是一种叫乔瓜瓜(沙奶奶)的植物的果实。乔瓜瓜形如枣核,最大的大拇指大小,里边白生生的片状嫩籽甜甜的。采摘乔瓜瓜的时候果柄处会流出白色的奶汁来,越嫩奶汁越多。最妙的是指甲盖大小的小乔瓜瓜,摘下来揣到兜里,两天后散发出浓郁的香瓜的味道,吸一口气,噢,好闻极了。被味道诱惑的孩子们忍不住稍稍咬一点乔瓜瓜,但只会失望的发现还是乔瓜瓜的味道而不是他们幻想的香瓜味哇!

发现的迟了的乔瓜瓜外皮发红,看着不是那么鲜嫩,即使这样孩子们也不死心的咬上一口,发现咬不动的时候抱怨道:“是个老扎橛”。于是把老乔瓜瓜撕烂,把排列得如鱼鳞状的且顶端有白绒毛的片状种子一片片揭下来扔掉泄愤。

还有一种叫“米布袋儿”的东西,不知学名是什么(后来谷秀莉上网搜索,觉得约莫是紫云英的嫩荚儿),细细的荚儿里头嫩嫩的米粒大小的籽儿,吃到嘴里都不够塞牙缝的,但就这孩子们也寻得高兴吃得乐呵。

再往后田里的西瓜坐了小瓜,大人们压条的时候免不了摘回不要的根瓜或蜜蜂喜鹊祸害过的拳头大的小奶瓜。切开咬上一口,那个奶腥哇。但即使这样孩子们也得咬一口吃吃。这样的奶瓜扔腌菜瓮里腌上十多天后酸酸咸咸的,又是孩子们的零嘴儿。

不过再往后菜瓜也长大了,和十几年的人们不同,此时的庄户人长不到大胳膊粗的菜瓜是不会摘的,不然觉得损东西(减产)。殊不知有这样的一条菜瓜后头的实(雌)花儿养分上不去都谢了哇。

菜瓜吃过新鲜,香瓜也熟了,连瓤带皮的一点也舍不得扔:瓤子也比野菜好吃哇,香瓜籽儿虽小,可孩子们有的是耐性,一颗颗的嗑了吃那小小的仁儿。

怎么能忘了屋檐下的蜜蜂窝呢?尽管大人怕孩子们被蜜蜂蛰了不让祸害蜂窝,但瞅着大人们下地,孩子们拿根长长的葵花杆子到屋檐下,照着蜂巢捅上两下后赶紧就跑。过一会返回查看敌情,要是没捅下来就继续。运气好的话安然无恙,但多数时候头脸身上会多几个红疙瘩,痒得人恨不得把那块儿肉掐下去。好在本地没那种大马蜂,加上都是当年筑的小蜂巢(年年祸害嘛),里头住户不多,所以伤情较轻。

捅下来的蜜蜂窝几个孩子一人掰一块分开,把芨芨棍儿擦干净塞到蜜里再拉出来,带出的蜜拉出长长的丝,喂到嘴里,啊,那个甜那。

杏子李子成熟的时候,大人也偶尔称上几斤,每次一个孩子分上四五个,几次也就分完了。杏核儿晒干,等没得东西吃的时候把杏核儿烧一下,捣开杏核壳子,里边的杏仁儿吃起来苦中带着浓香。但这东西家长们早吩咐过不能多吃,所以一人吃上四五颗就不敢吃了。

曾有不听话的孩子吃多了杏仁儿,恶心呕吐把大人吓个半死,赶紧先催吐再把捣碎的绿豆煮了给中毒者喝绿豆水。等中毒的孩子好了免不得一顿捶打。此后这孩子就成了后车之鉴了,名字得被说上N年:不能多吃杏核仁儿,看躖了谁谁谁的,差点闹死(药死)!

院里的西红柿熟了的时候,孩子们下学前先得进去搜寻一番,看见个红了脸蛋儿的柿子就记住地方,想等过个两天再摘去。只是头一茬柿子先得给奶奶送过才能轮到孩子们吃,于是少不得扼腕叹息:咋红得这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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