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閠怡琦一个人默默来到黄城。每到周末,閠怡琦都会到她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店。悠远的、淡韵的、雅致的情调合得了她的心绪。她总是坐在临窗的位置,远远的看来往的人行色匆匆,而她自己是不着急的。
然而,她遇到了华朗逸。这是她预想不到的。
那透明的大玻璃门外,尽是匆匆向前的人,她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样孤单的城市,这样孤独的心境,忽然看到大学同学华郎逸,閠怡琦不由心中一热。华郎逸似乎踌躇了一下,犹豫着走进咖啡屋来。
“华郎逸!”
华郎逸爽朗一笑:“閠怡琦。”他看着她,眼神明亮。
“华郎逸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閠怡琦有很多惊喜和快乐。
“华郎逸,你在这个城市工作?”閠怡琦惊喜地问,她以前和他说话很少,或者他根本不和她说话,他为什么不和她说话,閠怡琦从来没有想过。
“是,我在这个城市工作。在墨氏公司。”侍者已经端上来两杯咖啡。
“怎么这样巧,我也在墨氏公司。”当然巧了,华郎逸不动声色,他毕业之前就暗暗弄清楚了閠怡琦的去向,悄悄跟了过来,知道她在墨氏,又竭尽全力应聘了墨氏集团。
“你在哪一个部门。”
“人力资源。才来几天。”
“哦,怪不得我没见到你。”
閠怡琦说:“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还是学校里的那个大男孩。”
“你倒是变了些。”华朗逸说。
“变老了。”
“不是,是——具体我也是不上来。”华朗逸徒然的一摆手,二人同时笑了。
华朗逸说:“只是觉得以前在学校时,你仿佛只能放在书堆里,犹如语言组织出来的水晶人儿,拿不出来,一拿出来则全散了。”
閠怡琦淡淡一笑,她看着玻璃窗外叹道:“以前的心事全是古典书做成的,所以脆弱的很,现在不大看那些东西了,和书远了,和生活就会近起来,更真实些。”
华朗逸点一点头,说:“人生是一段段过程,一段段衍接,各有各的不同,回过头看的时候总会明白些。”
閠怡琦笑道:“你回头时看见了什么。”
朗逸说:“回忆、留恋、还有一些模糊的爱情。”
閠怡琦没说话低头缓缓的拨动着手中的咖啡匙。
华朗逸说:“你很爱喝咖啡吗?”
閠怡琦点点头:“咖啡在家也可以喝。不过我更喜欢的是咖啡屋里的氛围。淡香雅逸、温谧舒泰。让人的精神能得到舒缓,得到享受,那一种雅韵只能慢慢体味。”
华朗逸应和的点点头,说:“是的,我明白。”他哪里是要明白那些东西,他觉得喝咖啡不如喝酒那么快意。他只知道她喜欢的应该也是他喜欢的,他愿意花些精力去喜欢她所喜欢的,他终归不明白喝咖啡的好处,他只要她喜欢。
坐在咖啡屋里,他邃亮的眸子静静的看着怡奇,四平八稳的,很享受的样子,像一只停靠的大鸟,在高高的枝丫上俯视着它的湖泊,波光粼粼,绵绵无尽。他说:“这样的屋子也许装得住所有的爱情。”
閠怡琦假装没明白他话里含义,又不能不说话:“你的爱情也许像你的性格一样平稳吧。”
华朗逸被说得脸红了:“我的爱情就是你,可你的样子又让我不敢说。”
二人一时静默着,空气流融,他们似乎同时汇聚到某一个地点,即融洽有和谐。因为没有另外的人,这种融洽又会让他们不安,过份的亲昵让他们局促。
华朗逸看着閠怡琦的脸,银白的灯光从她脸上流泻下来,她的脸像刚从湖水里新洗过一样充满了新鲜和整洁。他知道她现在是可以接近的,暗暗的鼓励自己,让他充满豪气和勇敢。他说:“明天星期天,我们都有时间,不如去海边玩。”
閠怡琦看他一脸真诚和热情,想要拒绝好像是不可能,她想一想,微微一笑,算作了应答。
华朗逸说:“你这是答应我了。”他一激动,壮言壮语的说:“明天,我一定把那一垠海都送给你。”
閠怡琦说:“只听说送花的,你到送起海来,真是比人阔绰。”又想一想,不对啊!觉得不应该说送鲜花,好像叫他送了玫瑰,不觉要红了脸。
閠怡琦说:“只听说送花的,你到送起海来,真是比人阔绰。”又想一想,不对啊!觉得不应该说送鲜花,好像叫他送了玫瑰,不觉要红了脸。华朗逸也知道她红脸的原因,莫名幸福。
华郎逸心中明白,自己这样苦心竭力地到处打听閠逸琦毕业后的去向,甚至放弃了自己最喜欢的城市去工作,不过是为了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孩子,他什么都舍得付出,仿佛是要有了一个好的结果,他这样想,幸福漫上心头。
第二天,华郎逸一大早就等在閠怡琦楼下。这样痴心而来,閠怡琦也不忍心拒绝。他们来到海边,在海边华朗逸指着一汪无垠的海对閠怡琦说:“看,这一阔的海全属于你的了。海的贝壳,海的浪,海的帆,海的沙滩……全属于你了。我也属于你了。”
閠怡琦看着海的浪,帘幕一样舒卷而来,又散漫而去。她问:“你为什么也要属于我?”
“因为我现在属于海,它也因为我才拥有了灵魂,海有了男人的灵魂才会更雄伟更伟大。才会更具生命力,我说的对吧。”
閠怡琦只管去看海的那边,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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