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之后,阿星便像着了魔般,逮着空就往T大跑。可是每次去到那里,琴房的门都
是紧锁的,那个人自那日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转眼,B市已经进入深秋。北方不似南方,深秋的北方落叶铺满了校道,树上的枝桠都是
光秃秃的,气候也变得十分干燥。阿星和成鹭有点受不了这种干燥,她们在脸上和手
上抹了一层又一层的润肤露。阿星开始怀念南方的秋天。在南方,秋天的树偶尔会有几片枯
萎的落叶,但大部分都是长青的。每每这个时候还会降雨,所以南方的深秋更多的是湿冷。
谨看到阿星的时候,她正躺在一棵树下睡觉。阿星做了一个梦,梦中有落日的余晖,轻快
的琴声,白色的房子,黑色的钢琴,坐在钢琴前穿着白衬衫的男生,还有那一双在黑白琴键
上挥洒自如的手……梦中的她沉醉在琴声中,直到——盖在她脸上的书突然被拿开,刺眼的
光打在她的脸上。阿星不悦地皱了皱眉,然后咕哝地说了一句,
“阿嬤,你再让我睡一会,好困……”
谨蹲下身子,轻轻地咳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学着阿嬤的语气说,“阿哝,再不起床,小仔
要把东西吃光了哦。”
阿星觉得自己好像听到阿嬤的声音。她的眼睛动了动,然后习惯性地先睁开左眼。眼前的轮
廓有点像谨,又好像不是。她又把左眼闭上,过了一会才把两只眼睛睁开。看清眼前的人之
后,她猛地从地上坐起来,头险些撞到谨的鼻子。谨抬起右手,伸出食指重重地点了她的额
头,然后很严肃地说,
“李星,你都不用上课的吗?这个时间点还在这里睡觉?要睡觉也不挑个隐蔽点的地方?”
阿星低着头小声地嘟囔,“这不是没有课嘛……”
“你啊你,”谨重重地捏了捏她的脸,“要睡觉也不挑个好一点的地方,这里这么多人看着,
丢人。”
“疼……,”阿星去拽他的手,“你怎么来我们学校了?”
“不告诉你。”
“我们学校这么大,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不告诉你。”
谨连续说了两个“不告诉你”,阿星有些恼了。她把脸转到一边去,给对方留了一个黑色的
后脑勺。谨把她的脑袋掰过来,“来这里几个月,还适不适应?”
“不告诉你。”阿星也学他回了这么一句。
谨被呛得差点翻白眼,他使劲地揉了揉阿星的头,“要乖一点,知道吗?要好好吃饭,好好
上课,不要老是闯祸,知道吗?这个学校多少人想进都进不来……”
“阿谨,时间要到了。”正当谨又要开始长篇大论地教育阿星时,旁边的一个声音打断了
他。这时阿星才发现旁边还有第三个人存在。她循着声音看过去,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瞳孔瞬间变大。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
那首轻快的曲子似乎在从远方飘过来,慢慢地,慢慢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最后所
有的音符充满了她的胸腔。一切,真的如梦一场。她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慌慌张张地
拍了拍自己的裤子。
你相信缘分吗?如果你现在问阿星,她肯定会握紧双拳,然后坚定的说,我信!即使那日没
有看清他的长相,但是她仍然能够肯定那日坐在钢琴前,手指如蛇般灵活的男生就是此刻
站在她面前的人。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裤子站在阳光中,那双手自然地垂在裤子的两侧。他的嘴唇很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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