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仔问阿星,“阿姐,首都都有些什么?”
阿星光着脚丫躺在沙滩上,听着海声,看着天空,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听说有好高好高
的楼,有好多好多的车,有很大很大的商场,还有数不清的人。有电视上的故宫,长城。哦,
书上还说,那里有好多好吃的。”
小仔也学着她的样子躺了下来,“那坐火车要多久啊?”
“我才不坐火车呢。听说飞机很快,‘咻’的一下就到了。”
“我以后也要去那里读大学……”
阿星去北京的那天,小仔突然变得好乖。他抱她抱了好久。他说,“阿姐,你若是想家里了,
就给我打个电话,我给你听听海浪的声音。”
阿星说,“好。”
阿嬷抓着她的手,眼中满是泪花,“阿哝要好好的,你的东西阿嬷都给你留着,谁都不可以
碰。”
阿星擦掉阿嬷眼中的泪水,哽咽地说,“好,阿嬷不哭了,我会乖乖的。”
……
飞机平平稳稳地降落在首都的机场。
阿星和成鹭走出机场的时候就看到谨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成鹭见到谨的瞬间几乎是条件
反射地抓住阿星的手,然后握紧。
如果这里再安静点,她咚咚咚的心跳声可能会更加清楚。阿星瞥了她一眼,然后“嗤”了
一声,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瞧你这点出息。”
成鹭是阿星的闺蜜。阿星那个整日泡在书堆里,开口闭口都是“子曰”的阿爸曾经这么形象
地比喻她们的关系——阿星和成鹭就是两块拼图,一块凸,一块凹,两者看起来是那么的不
同,却又如此的契合。
她俩的“爱恨情仇”可以追溯到十年前。当成鹭穿着妈妈刚买的小粉裙,嘴里含着棒棒糖,
口齿不清地和她这位新邻居打招呼时,阿星正歪着脑袋在盘算怎样才能把成鹭脑袋上那晃
得人心烦的两条辫子给剪掉。突然,她灵光一现,“蹭蹭蹭”地跑回家,然后抓起她阿妈平
时剪牛肉干用的剪刀,接着又“蹭蹭蹭”地跑回到成鹭跟前。还没等成鹭反应过来,她抓
住成鹭其中的一条辫子,快准狠地剪了下去,丝毫不给人反抗的空隙。成鹭看着地上的头发,
半晌才反应过来,接着便是一顿撕心裂肺的痛哭。她们的友谊就是在成鹭惊天动地的哭声中
建立起来的。
她俩走到谨跟前的时候,谨刚刚结束一个电话。谨看到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洁白的牙
齿在太阳光的照耀下白晃晃的,连藏在镜片后面的大眼睛也装满了笑意。
“阿哝,好久不见,长大了,但还是这么瘦,这么矮。”他一边说,一边揉了揉阿星的脑袋,
语气充满了揶揄。
成鹭站在一旁不吭声,思绪似乎处于一种游离的状态。阿星知道她装出来的各种漫不经心就
是为了掩饰她见到李谨时情不自禁的激动。当然,外人是看不出来的,大家都以为她有多贤
良淑德。
阿星狠狠地瞪了谨一眼,然后不爽地拍掉他的手,接着她一把扯过成鹭,然后说,
“这是我朋友,成鹭,和我一届,也是和我一样报了Z大,”然后她抬起下巴,朝着谨的方
向奴了奴嘴,“成鹭,这是我哥,李谨。T大的学生。”
成鹭的脸瞬间通红,她低着头,用蚊子般的声音说了一声“你好”,便不再有下文。谨微微
点点头,“我是李谨,阿星的哥哥。”
谨的全名叫李谨,小名叫大仔,是阿星大伯的儿子,也是家里的长孙。谨出生的时候,阿公
说,“谨”字有“言”,口为祸福之门,言语的谨慎尤为重要。他希望谨长大后做事说话都能
谨慎。所以他给谨取了这样一个字。
谨很优秀,优秀得阿星很不能理解,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她的哥哥。小仔和她拌嘴的时
候会说,“阿姐,其实你是二伯领养的吧?不然怎么大伯,我阿爸还有小叔生的都是儿子,
怎么到二伯这就生了一个女儿?还有阿哥这么优秀,你怎么活得这么没有追求?”说完在阿
星拿起扫帚前就抱头跑去躲了起来。
成鹭喜欢谨,这是很多年前阿星就知道的。谨从小跟随父母住在省城,小的时候他会经常
去阿星家。成鹭一开始对这个浓眉大眼的哥哥感到很好奇,有时候他会很优雅地与人交谈,
但是训斥阿星的时候却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用的成语一长串一长串,听得她云里雾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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