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平之战后不久,完颜娄室病故。完颜宗辅以金兀术为右翼都统,讹鲁补为左翼都统,分别招降陕西尚未攻下的州县。
观察督尉唐轲婉拒完颜兀术盛邀留军待用,回到应天,继续知事于完颜合喇帐下。
由于应天府下辖的东平镇屡发奇案,近几个月常有过往百姓失踪,甚或兵士也不例外。完颜合喇派唐轲前往调查真相,希望还应天一个短暂太平。
都督府里来了一个新人,是名妙龄女子,来时似如民女,进府后,稍饰装扮,惊如天人。她说,她唤作燕儿。完颜合喇倒对这女子无何兴致,他还在想,娉娘如今身在何处?缘何自己已安排那么多人找了如此长的时间还未寻至?这些问题困扰着这个未来的金国君主,他居然解决不了,到底,他还只是一个十四岁孩子。
“烦请姐姐让我为都督敬茶罢!”燕儿乞怜一个多年服侍完颜合喇的丫鬟。
“你这婢子,真是不知麻雀凤凰,你自己不拿镜子照照你是个什么物什?都统大人岂是你这等下人服侍的?”丫鬟斥咄道。
“何人喧哗?”完颜合喇被这吵嚷声惊扰,推门而出。
丫鬟立即跪地乞恕:“都统大人恕罪!是这婢子不知礼数,非要为大人奉茶!”
“哦!”完颜合喇听了,看了燕儿一眼,是一个美丽端庄的姑娘。
燕儿见完颜合喇看她,立刻下跪,乞怜:“都统大人见恕!”
“无妨!你奉茶进来便是!你也起身罢!”完颜合喇冲燕儿说道,又看了一下那个丫鬟。
“你芳名唤作何?”完颜合喇坐下,看着低头立在旁侧的燕儿,问道。
“回大人,小女子叫作燕儿!”燕儿回复。
“燕儿!是个好名儿!你是新人罢!”完颜合喇道。
“回大人,是!”燕儿答道。
“哦!如此!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罢!”完颜合喇看燕儿一直奉着杯盏,说道。
“是!”燕儿将杯具放于桌上,束手含胸。
“好一双纤纤玉手!”完颜合喇暗自惊叹。“今年芳龄几何?”完颜合喇问道。
“回大人!婢子今年二八年纪!”燕儿回道。
“唉!”完颜合喇叹了口气。
“请问大人!婢子有话不知当问不当问?”燕儿问曰。
“有话但说无妨!”完颜合喇瞥了瞥燕儿。可别说,真是一个俏佳人。
“不知大人方才因何叹气?”燕儿问。
“近些日子,本将军迷恋上一个女子!”完颜合喇笑说着。
“那大人为何不将此女子接到府中?”燕儿言。
“我倒也想!可我至今未见过此女子!未着一面,恐难找寻!”完颜合喇言罢,又叹。
“大人不必灰心!有情人终成眷属!”燕儿笑答。
“她的年纪与你倒是相仿,你们俱都美丽可人!”完颜合喇突然神情严肃。
燕儿脸色突变,红得宛如要滴血一般。好在,燕儿低首,完颜合喇不得观视。“那姑娘唤何芳名?”燕儿问。
“你可是应天人氏?”完颜合喇问。
“不是!婢子是宋州人氏!”燕儿回。
“那你一准便不知了!她唤作娉娘,是应天第一美人儿!”完颜合喇说着,眼神里透出几丝愉悦。
“哦!看来都统大人恋上娉娘!”燕儿莞笑。
“确是!虽然未见,喜欢之情,还是强烈浓厚的!这就是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罢!”完颜合喇笑应。
“大人!娉娘知道了,必会心动的!大人只需耐心等候!”燕儿笑言。
“但愿罢!如此乱世,不知她现在飘零何处?”完颜合喇说得有些生情。
“相信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燕儿语曰。
“真心希望如此!”完颜合喇眼神中析出期冀。
“大人!茶要凉了,你早些品用罢!”燕儿应道。
“哦!亦是!说来也怪,今日与你言语了不少,看来我们真还有缘!燕儿!若不,你先下去做事去罢!”完颜合喇笑语。
“是!大人!”燕儿应语道。
“对了!燕儿!以后你到此处只管敲门进来便是,不必听其它絮语!”完颜合喇突道。
“是!大人!”燕儿回眸一笑。完颜合喇得以正面这个美人,只暗叹: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千娇百媚。
“美!实在是太美了!”等到燕儿走了好大一会儿,完颜合喇还在感叹。
“啊呀!真是好险!”燕儿出来,舒了好大一口气。
“燕儿!你可是第一个进入都统书房如此长时间的下人!”一个丫鬟走了过来,说道。
“允儿!”燕儿呼道。
“嗯!啊!”允儿答曰。
“这么说来,我应当感到荣膺了!”燕儿语。
“大可如此以为!我看小大人是看上妹妹你了!”允儿叹道。
“莫要瞎说!再说了,金人何时娶汉妻?”燕儿回道。
“亦是有诸!”允儿道。
“不知是哪位公干?”燕儿追问。
“军中大将军粘罕完颜宗翰大人!”允儿道。
“那大将军娶的是……”燕儿猜测道。
“前圣宣和皇帝第八女顺德帝姬赵缨络!”允儿对曰。
“哦!允儿你还真是渊闻博才呐!”燕儿轻笑,嘴湾荡起柔丝。
“过奖!过奖!这些都是荨姐姐说的!我领你去找她罢!她识人看相可灵验了!”允儿说道。
“这……”燕儿犯难。
“走罢!有何踯躅不决?”允儿笑语。
“即是如此,我们走罢!”燕儿想来已无忙事,且至午饭时辰,正好用来休整。
“娉娘!我一定要寻到你!”完颜合喇语罢,一饮而尽那杯由燕儿斟的茶水。
“确是!燕儿!燕儿!”完颜合喇喊了两声,又出门去。外面已是悄静,这里似乎也从未有过喧嚣。
“燕儿!我还想和你言语!”完颜合喇自语一句。
辛靳一伙此时已在燕京。这场早雪真是来得突然,月在十月,竟已落雪。
雪下得紧致极了,辛靳仅一缕薄衣,便坐于莲苑观雪。
雪下得十分出奇。辛靳想起前些日子救助过的薛阿父,不知这老人家在如此寒天,会不会生冷?愈想愈放心不下,辛靳还是加件薄衾,负起剑,向天桥走去。
薛阿父果然还在天桥,看样子他又遇烦忧,他的身旁多了些金刚怒目之人。
“放开薛阿父!”辛靳人还未至,语音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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