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上（2 / 2）

肖广志顿了顿，看着林乐风。林乐风道：“如果这个国家在，给我们的只会多不会少。但如果这个国家沦陷了…不要说钱，命都拿不回去了。”

大家默然。

当天晚上，又来了四百人的志愿军，好像是北方的雄华军事学院的四年级学生。这些人是科班出身，时年都是二十四岁，看起来非常整齐。他们同样受到风暴和森林怪兽的袭击，折了两艘飞行艇。一艘救出五人，其中一人重伤。另一艘的人全被拖进树林里。这些人虽然是军校的，但都是学生，没有接触过真正的战争，所以当晚一干人等都惊魂未定，住在隔壁的我们甚至听到有人的哭声。

第二天，我们坐上万法城提供的马车，随远征军奔赴最偏远的城——孤鹜城。

战士们的士气很旺。不像我们这些刚从学校出来的杂牌军，还没有接触战斗，就已经垂头丧气。渐渐地我们的情绪被他们影响，也高兴起来。

沿路每隔一段，在险要的地方都有关卡把守。关卡东面，通常都驻扎着一支部队。他们多由光头的僧人组成，他们身上披着铠甲。但铠甲制作得很简单，看得出来他们并不过多地依赖这些铠甲。他们制铠的材料，，好像是一种浸过油的木头。这种材质的盔甲比金属的轻的多，缺点是怕火烧。但是估计那些兽族系的人也不会用火攻——但愿它们的兽性大于人性。

看见我们来，原本正在修整的武僧们站起来，看着我们。他们心里在想什么？是觉得我们带来希望，还是仅仅多了一些为这个国家陪葬的牺牲品？领队僧人把通关文牒交给守军，守军确认无误后就放行。路过的每一座城池也是如此，城墙上的守军戒备森严。不过见到我们，从他们的眼中能看到希望。毕竟一万多人的队伍，感觉上是足够壮观的。

我们在城中休憩，补充给养，然后继续往西走。越往西边，关卡上守军紧张的气氛就越浓。他们铠甲的颜色和肩部的徽章号有很大的不同。可惜十方不在身边，否则倒是可以问问他区别在哪里，但明眼人都知道，守卫京城的都是精锐部队。

就这样在路上走了三天多，这天路过一个关卡的时候，坐在我对面昆士诚忽然拍拍我，把我从昏昏欲睡的状态摇醒。他指指我背后。我回身一看，也愣住了。

只见关卡旁的营帐里，十几个兽人在活动。

无论看身体的什么地方，一眼就能看出来它们，不，他们，不是人类。他们更加高大，几乎高过我半胸。男的更粗壮，突出的肌肉被厚厚的毛发覆盖。面部线条更明显，准确地说，是有点近似于动物，如虎、熊、狼之类的。女的身材更窈窍，那婀娜的身段，让自认为比较正派的我都不禁心动。她们长得要整齐一点。从我们的眼中看来，略为有点像猫。如果说，脸部只是有点像的话，她们身后那还在微微摆动的尾巴，真是让我们琢舌不已。骑士国来的剑士就和他们处在同一个营帐里，几票人还坐在临时搭建的石凳上交谈。竟然还有一些剑士和兽人在打牌！

从炎龙国来的人谁看过这样的情形？大家嘴张的口水留下来都不知道。他们看着我们，也指指点点。看来不仅我们看她们感到好奇，他们看到我们也非常好奇。

我们日夜赶路。三天后，前队的传令兵骑马往后奔走，路过一辆车就大声喊着：“我们要到了！”

每一个人都知道。因为我们一起看向前方的天空，那里黑色的烟雾冲天而起。

我们窃窃私语：“那里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校尉在前面的车队（远征军的队伍在前面）大声喊着：“全体下车！”

队伍停顿下来，前面车上，战士们迅速而安静地下车，我们也纷纷下车。当他们在车队旁站好队时，肖广志和林乐风策马过来，大声道：“面探子回报，一个一万人左右的部队在攻打前面的孤鹜城。我们正在往那里前进。那里的人民正在殊死抵抗。告诉我，我们要不要去拯救那里的人民？”

战士们齐声吼着：“要！”

肖广志道：“我们怎么去救他们？”

战士们吼道：“誓死杀敌！”

肖广志道：“杀！”

战士们用更猛烈的声音喊道：“杀！”

他一旁的林乐风喊道：“逄亮、沈剑何在！”

队伍那一头走出两人道：“末将在！”

林乐风策马过去道：“命你二人，带上本部军队到前面上马列队！”

那两人道：“是！”，然后对身边的队伍喊道：“我的小伙子们跟我走，快快快！”

队伍顿时活起来，长龙中有一段人尾随两人往前面跑去。我们的辎重和粮草都在前面。

林乐风继续发号施令：“吉凯、金旋何在？”

更远的地方有两人站出来。林乐风骑马过去，施令完毕，那两人又带走一部分人。林乐风也骑马尾随队伍而去。

肖广志身旁的传令兵接肖广志的命令，策马来回奔跑，大声喊道：“全体做好战备状态！”

没什么好准备的，这些战士都是有经验的军人。下车时，除了骑士的重铠放在自己的坐骑上外，步军已将铠甲装备完毕，连剑和盾都佩戴好。真是佩服他们的速度，这么短的时间里，我连袜子都来不及套好。

没接到命令的士兵又坐回车上。身形矫健，一点都没有被铠甲的重量影响，显得非常训练有素。

我们也坐回车上，队伍又重新前进，这时前进的速度大大加快。

原来这孤鹜城地处平原，周围一大片的森林被开拓出来垦田。当地人的习惯是种旱稻，兵马行进比较容易，所以易攻难守。

近了，我们已经能隐隐约约听见前方冲天的喊杀声。

战事在西边城门发起。从城两侧我们看见黑压压的军队，旗帜飞舞，金戈漫天。

一队骑兵在我们左前方排好阵式。他们是有经验的军人，连战马都是。马匹们打着响鼻，微微点头，但步伐不乱。另一队步军小跑步过去。

城门渐近了。这里没有战斗，守城的是几个小兵，看来是刚参军的，稚嫩得我们老远就能听见他们颤抖着向我们问番号。领队回答后，城头上沸腾起来，喊着叫守军开门。

当大部队进城时，我看见步军已经列好阵式。他们把盾牌别在左手腕上，右手平举着长矛，步步为营地前进。马军在其后，马轻巧地尥这蹶子。

车一进城，我再也忍不住了，跳下车，跑上城墙。所有人都下车跟过来。

守城的小兵吓死了，以为我们是假的，挥着长刀颤声道：“你…你们不要过来！”

我无暇理他，跑上南城墙。

诺大的平原，在东边，全是黑压压地军队。一种麻麻的感觉从腰间沿着脊椎直冲后脑，一阵发麻。那些就是我们将要面对的敌人吗？天哪！那些都不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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