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上（2 / 2）

“嗯。骑士学院在我们人类出现以前就有了。”

我瞪大了双眼

张老板道：“我也说不好，有一次我和学院里面的长老聊天的时候，他们告诉我说骑士学院是上一个文明时代建造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上一个文明时代？”我也有点莫名其妙“是…。人类时代吗？”

“我想应该是的吧？他们说是大长老海中天施展法力建造的。”

“海中天？就是那个从上古时代就在人类神话里出现过的海中天之神吗？”我大吃一惊。海中天是一个很奇怪的神。很多民族的神话里都出现过他帮助人类脱离愚昧，保护人类不被猛兽灾难灭绝的故事。在天城神学院出版的《雅兰斯大陆神学史》里面就有一章专门研究海中天。在这之前，天城神学院从来都是以严谨的态度把世界各地的神话传说剔出迷信和糟粕，探索人类历史和各时代的人类意识形态，以出书的方式探究一个神话中才出现过的人物，倒是第一次。没想到在骑士学院这里，海中天竟变得如此的真实。

张老板以敬畏地转头望了一眼炼龙山，点点头道：“是的，而且他们告诉我海中天就住在骑士学院的星云塔里。那座塔高的得穿过云层，连着天界。人类根本不能在那上面存活。”

我也望向山顶，被夕阳染成金黄色的云彩将那里覆盖，什么也看不见。

“对了，我听说去求师的人都要通过一扇门来判断收不收，有没有这回事呢？”

“嗯，有的有的，”张老板点点头“那叫`观心门`，所有去求师的人都要过那扇门，说是能看出来你这个人品行端正不端正，有没有资格成为骑士学院院生。一般人也能去测，蛮灵的。”

“那你测过吗？”

“当然测过喽，不然我怎么知道灵呢！”

“哦，结果怎么样？”

“那当然…呵呵，不能说喽！”张老板脸有点红。岔开话题说道：“其实，观心门只是其中一种测试的方法。你到炼龙山后，一条盘山路直通上山顶，登上山需要一天的时间。在这一天里，到处都是测试，你要小心哦！”

这句忠告对我非常有帮助。所以我对张老板说：“谢谢你，这是我听到你说过的最动听的话。”

张老板哈哈笑道：“那就再送你一句话吧，我们走过了！”

晕倒，天黑。

张老板的家其实湖边在离镇子不远的一块大礁石上，不用走那么远的。他不是真的走过，只是要去一个渔户家里拿鱼，拉我路上聊天。白当了一次陪聊，害我悲愤了半天。老板家非常大，并排着有七八间。据他说，这里就是那时来自国家各地前来修缮骑士学院的工匠们造的，造好后就留给了老板的爷爷。每一间屋子里有上下八张床，共用一个窗户向着炼龙山。里面住满了人，看来张老板生意非常好。

老板娘也是那种典型的生意人，非常热情。本来我已错过了晚饭，幸亏老板还没吃，我也占了光。我在门口院子里快快乐乐地吃了顿五天来第一顿热饭。最后吃得自己都有些过意不去，主动提出这顿饭加一两银子，老板娘的马脸才又灿烂。

饭后已经不早了。老板挨门嘱咐我们早点休息。我被安顿在一间屋子里不靠窗子的上铺。屋子里早住了七个人。四个趴在窗子上看炼龙山，喋喋不休地罗嗦着，我对面上铺的已经睡了，他下铺的一个快三十岁左右的光头盘腿坐在床上闭眼打坐。我这一向靠窗的床铺上，有个看起来很快乐的胖小伙子抱着膝，笑吟吟地看着我道：“兄弟，去拜师的吗？”

我笑着向他点点头，道：“是啊。你哪里人？”他的口音有些特别，却很熟悉。

“我啊，我不是炎龙国的，我是罗伽人。”

“罗伽人？太巧了，我是沛丰镇人。”我颇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沛丰镇就挨着罗伽的边境。

胖小伙道：“是啊，一看你的装束我就知道了。啧啧，您的衣服可脏的很哦！明天叫老板娘给你烧个水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身上五天没洗澡，风尘仆仆地，确实脏的可以，我有点不好意思，看看其他人，对他道：“这些人都是明天去骑士学院的吗？”

他挨着我坐近些，小声道：“是啊，窗子旁边那四个家伙是望京人，睡了的那个是个飞胡国人，连中原话都不会讲。下面那个打坐的光头是个僧人。据说他已经被骑士学院拒收过四次了，这次又来了。”他压低声音道：“你说好笑不好笑？怎么可能有学院招光头僧人呢？”

那僧人本是闭着眼睛，此时突然睁开眼睛，往这看了一看，随即闭上。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但他两眼仿佛两颗明星一般，亮得吓人，我不禁打了个寒噤。胖小伙耸耸肩，倒也不敢说了。

我岔开话题道：“我叫文森特。你呢？”

“我啊，昆士诚！”我们握握腕。

“对了，这个张老板人挺不错的，他为什么一看到我不住倭桑人的客栈就给我那么便宜的价格啊？”

“他算你多少钱啊？”

“十两银子。你呢：”

“嗯，我也是。这个张老板原来也是望京人。听人说，他爷爷年轻的时候，是当地的一个大家族，后来倭桑人侵略中原的时候，他的家人全被杀光了，就剩他一个人逃到湖南。张老板的老婆陈姨原来也是望京人，四年前倭桑人抢劫望京的时候，杀死了她的家人，陈姨就逃到湖南来，认识了张老板。所以他们两人特别很倭桑人。我也特别恨。”（一百年前，倭桑人突袭望乡岛，以它为跳板染指中原，攻破沿海联盟的防线，攻入罗伽。罗伽国土地贫瘠，国力比较弱，根本无法抵抗。幸亏炎龙国及时收复望乡岛，南部军团的江别川将军率领的南水师及时封锁住望乡岛海域，断了倭桑侵略者的后路，罗伽国才得以喘息。骑士反击战后，汉军大军从湖南平原反击，另派一直军队南下越过边境，帮助罗伽国全歼敌军，罗伽才不致亡国。）

“抢劫？什么意思？倭桑人现在还在侵犯中原吗？”

昆士诚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道：“我这个外国人都知道了，你炎龙人自己还不知道啊？倭桑人一直在骚扰炎龙国的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你们的东部军团和南部军团已经进入战争状态了，你问他们！”

那四个望京城人已经回到自己的床位，其中一个道：“望京和威海现在已经是半个废墟了，城里面只有少数的百姓，军队已经开进去了。你们内地人天天歌舞升平，哪晓得这些啊！”

的确如此，国内到现在还陶醉在胜利的喜悦中，和平的生活麻痹了我们该紧绷住的神经。原来危机从未远离过我们。

气氛变得严肃起来，一晚无话。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有点亮，张老板挨户把我们唤醒。出了门一看，院子里早摆好了稀饭馒头小菜。大家洗洗漱漱，准备吃饭。我和老板娘陈姨小声说想要点热水，热心的陈姨连忙帮我烧。等弄清爽出来后，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我只好抢了两个馒头干噎。

动身。张老板和老板娘站在门口向我们道别，顺便收钱。我觉得他们为人确实不错，加上准备如果进不了学院就回家乡，身上钱充路费绰绰有余，便加付了十两。他们格外热情，向我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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