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雪剑花捉着奇鸟欲问来处,众人更是瞪目以待,结舌而听。
江孟庭见众人皆无不识,不无得意道:“此雀名曰火凤凰,其羽多红,后尾皆白。飞处但一片火光腾龙之象,外气炙热,内中玄阴。俗语有道水火难容,此物却一反常态,逆天理,聚阴阳于一身。是故姓阴鸷,好狠斗。邪魔常挂嘴,故人指曰不祥,赶而杀之,由是绝迹。其实,世人多蠢不知其鸟之妙用,乃为上可调阴阳下治百疾之上上良方!此乃引曰山海经:火凤凰篇。老夫原以为那只为神话,今却得见,真叫人为之眼界一开!”雪剑花方明,转头风情摇摇欲坠,不无惊道:“师兄怎么啦?”
石正曾见说赶忙伸掌直送内息于风情,雪剑花亦是相助道:“四叔且歇一歇,让侄儿一助师兄!”
但见雪剑花一掌方触风情背门,已觉其体有两股奇力至阴至阳打来,震得双掌一颤而离,雪剑花不由更是迷糊了:“师兄怎有如此怪异的内息于一身?”鬼剑叹道:“唉,这些年来因曾帮中之事竟是疏忽了情儿,已至于不知其何时练功走火,至成今日这般!”江孟庭点头道:“风公子所中邪毒乃为水火相冲,内息互克而生阴阳,如今有了此凤凰,即可导气归一,化阴阳通经络。老夫相信有了其鸟为引子,再合咱们诸人之功,当可打通公子奇经八脉,风公子顽疾自可迎刃而解!”雪剑花喜道:“那快将火凤凰拿去救师兄?”江孟庭笑道:“老夫可没本事拿他,这样吧,公子张开风兄弟嘴儿,让鸟儿灵血导入他口中,再用其红羽敷其周身三十六大穴方可奏效!”雪剑花惊道:“要杀此灵异之物?还要拔其羽?那岂非太过残忍了?”江孟庭摇头道:“公子仁心,老朽也不想,可是书中是这么记载的,老夫可也没更好的办法了!”
雪剑花不无伤心道:“鸟儿鸟儿,看来朋友是做不成了。为了一救师兄,也只得委屈了你,真是对不住了,你不会怪我吧?”说着一咬牙,直将异鸟送于风情口中,但听着——咕噜几声响,其子协魔叫。鸟儿痛前吟,风情故得救。
众人望着风情饮尽鸟血,一霎那间,突冷着全身颤,面色白。江孟庭见状急喝道:“少侠快拔鸟羽点其中府沉香命极泉,老夫通冲脉止涌泉,帮主推宫天池过关冲,洪老哥带脉收气行背门,快!合咱四人之力打通风公子任督二脉,合阴阳二气……”雪剑花应声合着鬼剑诸人拔羽疾点风情或背或前,为其通络。
时间飞逝,等众人收掌间已是汉湿衫了。皇天果是不负有心人,奇鸟更显其效。风情初时面色两青,此刻却已如复往昔风采,众人收掌间,风情犹是直立而起,两掌一挥间,飓风现影,丈尺外更见一石裂、风卷云,水碗冰、木为焦,好不惊人的阴阳二气!雪剑花见状喜道:“师兄好厉害的二气功呀,恭喜了!师弟亦是自愧不如了。”风情摇头道:“惭愧,剑花可别取笑师兄了。若不是师弟你那奇鸟相助,更得诸位神功,焉有我风情?”石正曾点头道:“情儿。这次你大难不死,内功犹甚往昔,是应该好好谢谢二位长老了!却有一事,你可知罪?龙僧大师教你的可是玄阳正宗心法,何时却有你这不阴不阳杂乱之功?”
风情见说犹是跪说道:“徒儿却是不该隐瞒师父,偷练二师父内功心法,徒儿知错了,不该不听龙僧大师忠言已至有今日之难!”鬼剑不由怒道:“大胆!二师兄何时有你如此邪学?”风情见师不信,忙掏玄月九寒经解释道:“师父,当年龙僧大师教我心法时便曾说过,练之大师之学须绝雪山之功,那年,徒儿还小,半信半疑,近些年更见此经奇解,获益颇多,心下实痒难下,因而练之。近些日方知大师告诫非虚,奈何徒儿已是骑虎难下,欲罢而不能。已至阴气渐大,玄阳难克,乱气狂走弄着徒儿受尽了诸苦。还望师父饶恕弟子无心之过!”石正曾见说方是扶起了风情,看了一伙九寒经不禁惊声道:“好大但!你这逆徒竟敢骗为师?玉雪之中何时有此道家寒阴之学?”风情愣道:“可此经却是二师父临死而交于龙僧大师之手,此事,弟子纵有千个胆也不敢骗师父!”雪剑花心信师兄不会说谎,当下忙说道:“四叔,那日魔豹狂人将二师伯击昏之际,可能是二师伯手快而偷江海敌衣中物,希望能凭此而令后人报仇!”
风情突想起道:“对了师父,此经最好有一页刻有一黑豹之印,现在想来定是魔豹烙迹。徒儿该死,早知此交于师父之手,仇人早是得报了!”石正曾一翻,末尾果是刻有一豹形印记,不由得叹声道:“唉算了,此事原也怪不得情儿!今日你更是因缘而通阴阳二功,也可谓误打误撞,因祸得福。今后你可要好好的珍惜此一不易之学,造福苍生。为师也累了,云儿扶为夫歇息去。”
风情应声是,雪剑花突跪道:“四师叔,弟子不孝,忘恩负义,求四叔罚我!”石正曾惊道:“此事不关你之事,快起来,剑花你这又是怎么啦?”雪剑花流泪道:“这些年来,若不是家乡义父义母的养育之恩,剑花哪有今日?绝谷五年,剑花不能孝敬父母身旁,已是我之过。出得谷至今方记起了养父母,岂不是更是该死?咳,侄儿好想一见父母之面,不知他二老可安好?故此,四叔,剑花今儿与你一别,不能相伴四叔左右了,还望四师叔见谅!”石正曾听明,方扶起了雪剑花颔首笑道:“好好,你已长大了也懂事了,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记得,好好孝敬他老人家,方不枉了二老养育你之恩!快去吧,别忘了替四叔问候一声,还有你师公,帮我好好照顾他们!”雪剑花应声,风情早已庙外牵马道:“让师兄送你一程。”
说着两人直骑马慢行许久,出了十里坡,雪剑花直与风情作别道:“师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师兄请回吧,帮我好好照顾四师叔。”风情点头道:“师弟走好,唉这一别,不知你我何时方能再续首,一路多多珍重!”雪剑花道:“师兄也是。对了,方才见你那一掌好生威力,不知掌为何名?”
风情摇头道:“师兄只为一时以泄心中闷气,无意而发,故而也无甚掌名!”雪剑花点头,由是说:“那岂不甚可惜?阴阳六合,阴阳六合,那鸟儿不是常于此挂于嘴边?师兄好不……”
“阴阳六合?好名字!不正合我至阳无相功、玄月九寒经阴阳之合?师弟谢了,亏你成全了我此一掌名!哈哈,师弟保重!”风情说着掌风轻送,雪剑花已是单骑独走,两人马上互别而去。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几时照我还?三峡小镇白帝城,这一年头又迎来了新冬瑞雪,好雪兆丰年,一夜间,天地之间仿佛已成了一片银色的世界,处处雪白遍野,满地冰松挂衣,好景宜人。
却说雪剑花渡过了长江,改道西行入了白帝城中。一路上倒也热闹儿,街市人头传动,叫卖的、杂耍的喝彩声打成一片,熙熙攮攮的好不新鲜!
眼看天色将晚,雪剑花犹是下了马,牵着绳正走间,两旁民房、店家炊烟袅袅,雪剑花不觉得一阵肚饿。正好,东街口见着一家,容升客栈,喜得雪剑花直催快马,入了客栈,上了楼,叫来了吃的,喜得小二一阵欢快,牵马于栅栏处,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叫声传来,雪剑花桌边已多了一碗阳春面,几样小菜。
当下雪剑花谢了,赏了银,靠窗吃起了面来。只因肚子实在饿及了,见小二一走,纵是狼吞虎咽,三两下间,已是扒了个精光。正饱间,旁桌一公子哥儿见状,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声来。
雪剑花心下有气,抬头一看,见其同桌另一稍长得公子瞪了他一眼,那公子方才收敛儿,却仍就难忍捂嘴儿而笑。这下,雪剑花可就真有气了,望着这青年,见他方低头,悠然自得地吃起了东西,一副斯文儒雅之样。看着雪剑花就有气,更不时地见他直望这边来,见着自己眼眸儿方又低下了头。在他身旁的大公子可就好多了,一身白衣,风度翩翩,外表甚是不凡,三十不到,见着雪剑花直点头,雪剑花无奈,也只得还以一笑,心却道:“这二人真是怪!年轻的,一副做作之态活象个女的,也不知有什么好笑的!”
当下自不在理会二人,又叫来了两碗面儿方算是填饱了肚儿。这肚子一饱,不禁鸟瞰窗外美景,夕阳西下别有一番滋味儿。看着雪剑花犹是忍不住一拍桌上冷月,脱口而赞:“真美呀!夕阳紫霞,落日黄昏。”
青年公子听着却是一拍手中紫玉扇儿,折扇一张直笑道:“好是好,就可惜了,唉,可惜了……”
雪剑花不由怒道:“不伦不类,有什么好可惜了?这么冷的天气,还好意思摇扇招摇!”
青年公子摇着扇,仍旧一副书生之样而笑道:“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子,本公子倒还未见得有人拿着象阁下那样的又脏又臭的也不知是何烂布裹缠着烂木头的东西招摇过市呢!脏,不可言!居然还好意思拿着它?羞死人了!难道不知此一明言,有道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雪剑花说他不过,气的正欲赌气下楼,窗外却传来一片吵闹之声,雪剑花大是好奇,往下一看,但见客栈对门口正有一大伙人围着一老艺人及其孙女儿正吵着甚是厉害。
耳听着老儿激动泪声:“老儿及孙女游经贵地,盘缠不够,故而杂耍讨活。乡亲们倒说说,老儿卯时已给过他,今次却又来要,这岂不光天化日下抢人吗?”一中年汉子不待艺人诉苦,一把已是夺过了老者手中铜钹,怒喝道:“老不死的!有完没完你?今日不给也得给,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敢拂逆老子之意,给我砸了哩!”众奴喝笑着已是一窝蜂儿直将老儿铜锣铁鼓一股脑儿的削碎于地,碎银掉地,老者不由得怒红眼:“……老夫跟你没完……”喝声未落,地痞儿已是乱拳狠向老者。
艺人不愧是杂耍出身,自有一手,没等拳近欺身,已是怒翻铁郎头,两痞吃不住艺人扫腿,硬是摔了个狗吃屎。众人喝彩间,三痞儿冷不丁地却已从后而抱着艺人动荡不得。为首地头蛇见状直笑了,噼里啪啦一声,老者已是重重挨了一记耳光,身旁小女子见爷爷受辱,急得她未及前冲,身子已是遭狼狠按于地。一下子,老艺人已是弯了腰、吐了血。姑娘亦是越骂越遭恶人轻薄,却是有看客,无人管!
雪剑花哪曾见得这等欺人的?心一怒,便待出手相救,却已早有人跃楼而下人群中。瞥眼间,正是那曾经取笑过自己的青年公子。雪剑花见他甚是柔弱,心下不无担心,与他一道的长公子却已举碗而笑:“兄台,吃酒看热闹!”雪剑花见他如此的轻松,心下方是一松。说也奇怪,那青年一钻人群堆中,也没见他怎地出手,姑娘老者已是脱离狼口,三两下间,更已扫平了一地人,等地痞看客一分,地头蛇已是两眼肿,面色青,但听着他结结巴巴的说着:“……你你,知道老子是谁?敢敢太岁头上动,动粗?活腻了你?有,有种报,报个名来……”青年摇扇前行道:“不服呢?再来过好哩?”喝声一唬,吓着这伙恶棍们直是后缩。青年甚是得意,再喝笑道:“还不走?想死呢?本公子可要生气了?啊,呵?”
“妖,妖术……”恶奴们见青年这一怒吼,早吓地鼠窜而逃,众人见状犹是一阵欢呼,青年公子已是上了楼来,四下里无不一片掌声哗然。
天色渐黑,雪剑花也已酒足饭饱,当下抱拳直起道:“公子好身手,佩服,佩服!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青年却笑而不答:“难道你没听过此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雪剑花碰了个闭门羹,心中甚是不快,暗恨道:“这人娘娘腔的真讨厌,也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这小子,老是爱跟我作对!”正想间,白衣公子已笑道:“兄台莫见怪,公子请便,咱们走吧?”
青年公子方是笑着而起:“请便,请便,现在公子要走了,阁下便不妨再叫东西来吃好了,准没有人会取笑的。要不,小弟帮你叫上一叫?”雪剑花怒及,拂袖一挥黑布裹缠着的冷月剑儿便欲发作,那二人已是下了楼,青年公子更是笑声句句入地耳,雪剑花无奈,也只得暗自咬牙入了厢房而歇。
这一夜,雪剑花竟是睡不着,次日等拿过长衫儿,心下方恍然。原来这些日来坐船复行马,后背亦不知何时竟被磨着一条是一条,怪不得被人……想着自也笑了起来。当下叫来了店小二,买来了一套全新的棉袄替换了,方觉得无比的温暖。出了店付了钱,才知口袋里已是空空如也了,当下不禁为钱而愁。
且说一大早,雪剑花便于街市边寻景色,边叫卖马儿欲得盘缠好归乡。正走间,又见前门一伙人正于一铺中闹事儿,一看可火了,不正是昨日那泼恶痞流儿?
但见得恶奴一入得铺中,已急得店主直掏钱取银苦求道:“求大爷高抬贵手,小店小本生意,今早更无一客,爷爷少,少要一点,求爷了!”那中年恶痞嘿嘿笑着接过,掂量着那一串钱子道:“嘿嘿,就这么一丁点儿?还不够塞爷牙龈的,下次再这么少?可别怪爷了!”说着十来人自去。
雪剑花气及,看着店主苦瓜脸儿,心不由道:“什么东西?今若不除去这群恶痞,百姓还哪有好日子?”想着突生一记,当下直催着马儿叫喝道:“马儿马儿,卖了卖了……千金难卖白云驹哩!一匹十吊卖嘞,千里神驹,千文十吊卖嘞……”正叫卖着,迎面已被泼痞挡道,其一黑锦貂皮恶汉直喝道:“嘿,小子,哪里人?爷好像未见得你!”雪剑花不答,继续吆喝着前行。
另一痞胡腮子已微怒道:“嘿嘿小子,爷说话,他居然不睬哩?看来你要是耳聋了你,要卖马,可知这儿的规矩?”粗汉说着两指不停的搓弄着,比划着半天却不见雪剑花明白,不由笑道:“啊哈,敢情这小子是个傻子!嘿嘿,好马儿,不如借爷玩玩,让爷帮你卖得了!哈,兄弟们说是哩?”众人皆是哄笑之,直拉过马绳道走。雪剑花怒及,见马儿被抢,故装出一副哭泣之样道:“不借不借,俺不是傻子,认不得大爷,何处要去?”黑锦恶霸直笑道:“哈哈,还要回呢?老子给你一巴子,还当真老子向你借哩?”
“那,那十吊卖给爷得了?”雪剑花方改口,恶汉已是一拳抡顶直来,雪剑花怕得滚地以避,起来已是浑身皆雪,仍旧充傻言道:“那爷别打,我卖一百文得了。”地头蛇笑道:“一百文是吧?惹毛了老子,给你百千锤子,还不快滚?再罗嗦,让你爬着回去!”雪剑花哭闹道:“爷不讲理,大爷打人,我,我报官去!”说着直拉过马绳,往回而走。脚方迈步间,后背已是一痞重手推来,缰绳再一次落入了泼痞手中。
且说雪剑花故意往前一蹭,摔于地哽咽道:“你你打人,我的马儿可以给你们,但你要带我到郊外去。答应了,还,还给你这好处!”说着从身上而掏一串钱子,你道他哪里来得?自是顺手牵羊从其地痞身上拿过来的。那痞呢?他人钱还没装热,哪里晓得?十几人一见铜钱哪还有不红眼的:“好好,到郊外去……”
雪剑花方笑着把铜钱一收,刚站起,对面已走来了两人,一看,不正是昨日对桌二公子?
但见青年公子直笑着一拍雪剑花嘻道:“咦,又这么巧?公子还以为谁呢,在这可怜兮兮的!哈哈原来却是你呢!”雪剑花不禁有气,心下直咬牙怒哼道:“可恨,又是这两人,无端端的破害了我的计划,谁要你来可怜?”青年见他嘀咕着,又笑道:“怎么不服呢?噫,那你倒是有种收拾了这些人呀?”
话音方毕,一痞瘦猴精已是认出了青年,直是唗骂道:“大哥,他,他不就是昨日那小子?”黑锦衣视得对方只此二人,不禁仗着人多,直怒叱道:“弟兄们,他奶奶的,这小子有妖术,大伙一哄将其剁了……”
青年公子笑道:“哎呀,怎又是你们?讨打!愣小子,看好了!”长公子那边早已笑声不待恶奴欺身,手起掌落,玉扇轻挥,一拳一个趴下,一脚一个朝天。煞那间,地痞恶霸已无一不挂彩,半天不见起,乐得看客拍手哗然!青年公子鼓掌笑道:“大哥好样的,余下的让我来收拾!”
群恶无不惊声,跪地相求饶,捧钱更求命,长公子却已拍手言:“乡亲父老们,这群恶痞平时怎生欺负你们?现今怎办?”群人纷喝一声打,已见哄围之,乱拳攻之,金钱抢之,爹娘骂之。无多伙,流痞恶霸杀猪连声,当场便已断手残废,天果报应,看着真个大快人心!
雪剑花看着由心佩服:唉,我怎就没想到此点?想着不禁鼓掌道:“好样的!”二公子走了过来,青年公子笑道:“好吧?瞧你这窝囊之样,真丢死人了!还敢扮剑客,骑马行江湖?哎,不如公子吃点亏,买你马得哩,免得叫人笑话!”雪剑花不由甚气,直抢过马绳而走。不想二人又跟了上来,当下气道:“阁下,本生何处得罪你?别老是阴魂不散的!大路朝天,各走各的,别老再跟着我了!”
长公子刚道声别介意,青年公子已是摇扇笑道:“大路朝天,公子爱往哪走,你可管不着!”长公子忙抱拳道:“兄台别误会,我兄弟此番前行云南,经此路而过。兄台不知可否同路?”
雪剑花气方消,仍就没好气道声云南,翻身上马直行。青年公子嘻笑道:“又是这么巧?怎公子往云南,你也要去?哎即是如此,那咱三人也只好结伴而行了!说不定路上再有恶霸,公子还可以救你一救。欸,不知此马能否借我一骑?”雪剑花无好色道:“不借,少爷还用不着你来救!”
青年公子碰了一鼻子灰,不由甚气,嘟嘴道:“不借就不借!有啥稀罕?救了你一命,还这么凶。不就是一匹白云驹?”说着赌气直走到马背,忽的一脚狠踢马尾儿,惊得长公子一声不可,却已迟了一步。马儿受惊,长嘶一声,四蹄飞扬,直带着雪剑花如箭离弦,飞奔而去。
这下惊马驰骋,可苦煞了雪剑花,冷不丁间,险险便欲坠地。好在他神功非凡,硬是扳紧了马背,死死咬着马鞍,却是不敢松手。好在出城已远,山野无人家,没撞出个是非来。
雪剑花如此伏身马,狼狈前行冲,险象环生,你道为何?原来雪剑花打小未曾骑于马,这一路来虽乘船又骑马,可那也只慢跑而行,哪敢今日怒马惊驰?虽曾一身好武艺,却也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慌着他也只知死死而抱马身,哪管出丑别人笑?好不容易马累了,脚缓了,雪剑花这才坐直了身体,回头一望,那二人却已在后头而跟,不知何时亦也有坐骥随身。但听着青年公子坐于马背,拍着马鬃言笑道:“无事吧?害我瞎操心了一场。哎,不会骑那白马儿强吧?本公子让它停就停,让它往东,绝不敢向西,真是我的好马儿!啊,真是奇怪,居然能坚持这许久而不坠落马下,害得公子相救你,却没摔下马来,唉岂不可惜?”雪剑花见其摇头说凉话,直怒着火冒三丈,不由得跳马而立黄骠旁。青年马背摇扇直笑:“开个玩笑,怎生气了?兄台莫不服?也想依样画葫芦?嘻嘻,公子可不怕!”雪剑花实在忍无可忍,一把直是拉下了这青年,本欲给其一巴掌儿,害的自己这般苦处。猛地见其脸通红如霞,秀美之极,心下不忍不由垂下了手来,当下怒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要如此,可饶不得你这娘娘腔!”
青年公子不由气道:“什么?娘娘腔,公子瞧你才不男不女呢!今儿少爷心情好,不与你计较。把我拉下马来,就便宜了你小子!”长公子忙下马劝解道:“兄台真是对不住,我这兄弟自小任性惯了,与兄台开个玩笑莫当真!”雪剑花怒道:“好说!令弟如此玩笑,在下可真受不起,告辞了。哦,临走奉劝你一句:其弟任性为之,其兄任其而为之,必生事端!”说着见其气的直跺脚儿,不由甚是得意!
可没走两步,回头又见二人,心下不无无奈道:“咳,这二人真叫怪!一个不好说话,一个又娘娘腔,老爱跟我作对,也不知哪得罪了这小子!”
一路三人结伴南行,没一月间便已入了滇池境内,这其间,雪剑花虽很想甩此二人,无奈同行路。好在这一路倒也不失热闹儿,有说有笑的却也别有一番情绪。其间,虽也曾遇些山贼盗匪,却也用不着雪剑花出手就有人摆平了,乐的他一路看热闹儿。说也奇怪,雪剑花一身好武艺,一路走来,二人硬是没看出。
这日清晨,雪剑花赶了一夜的路儿,终于是踏上了家乡,见到了那久别的岑容小镇。
走在这再熟悉不过的山间小路,喜得雪剑花直忍不住欢呼一声,翻身下了马儿,眼看着即将再见父母双亲,就算经此昨夜得煎熬、同伴的唠叨也是值得!
但看他满心喜悦,欢呼一声震四野。信步走来,随手摘花折叶间,一曲别时家乡小调,婉转动听。不曾想,他这一无故而喝,直吓得马背二公子心惊一跳,青年公子已是怒容满面,纵身下马大喝道:“有病呀你?无缘无故鬼叫什么?吓死人知道不?我早就想说你了!不会骑马,偏要挑这高头大马为骑;不会武功,非要腰缠烂剑,居然还用这可笑的、臭得不能再臭的裹脚布来缠,丢死人了!”
雪剑花哪有此心情跟他理会?一曲绿叶为歌,音符使人心悦。听着油然心旷神怡,气为之一消!青年公子还想说些什么,听着如此动人的旋律音符,心儿不禁动了。当下直走到雪剑花旁,也想摘叶而吹,可怎么吹气总是难见乐声,不禁问道:“兄吹的真好听,叫什么名字?教教我好呢?”
雪剑花见他已不再唠叨,更是一副虚心请教得样子,不禁甚是得意道:“好听呢?咦,你这样口形不对,当然吹不响了。应该这样,我教你,真笨哪你?”说着手把手来教,好半天方见青年吹出了一些音律来,在一旁的长公子也只有独坐于马上,无可奈何摇头笑着。
许久,雪剑花复翻身上马道:“两位兄台,前方不远便是小弟家乡岑容镇了!嗨,好几年未回家了,也不知父母双亲现今怎样了?啊,终于踏上了家乡小路,我真的好高兴呀!哦对了,在下雪剑花,还未请问二位公子贵姓?”长公子笑着马上抱拳道:“免贵姓,不才姓星,双名小竹也。这位是我?”不等星小竹话完,青年公子已笑道:“本公子与你既无亲又无故,却为何要来告诉你呢?哈,本来是不想告诉你。那,看在你教我曲调上,那本公子告诉你好了,也免得你小气!听好了,本公子名叫星岑崟,懂吗?”
雪剑花笑道:“新鲜辰银,新辰银呢?好怪的名字!金银金银,怪不得如此俗了!”星小竹笑道:“错也错也,不才之星乃为天上之星,非也新鲜之新。我这家弟性情高傲,正如其名,嵚崟岑寂一般,老爱与人作对,还望剑花兄莫与他计较!”星岑崟怒道:“大哥说这多干嘛?这人才是俗不可耐呢!还姓血呢,真是少见多怪!”雪剑花拍马道:“即是如此,星兄,小弟先行一步告辞了!”话落一声喝,快马电掣而逝于山间小道。
星岑崟见他说走就走,一突伙儿已消失的眼前,不禁甚气,一跺脚道:“山间小子太没礼貌了!说走就走,难为了这些日来教会了他纵马之术,真是乡村小子,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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