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在意那份报告的事情吗?"回来的路上,注意到阿瑟还是一脸不甘的样子,雷米有些不耐烦了:
"根本没有用的,自从MS计划提出以来,反对意见就已经汗牛充栋堆积如山了,顽固不化的哈尔巴顿准将大人──对了,当时还只是顽固不化的哈尔巴顿上校阁下,不都一一批驳过了么?从那之后,将军就不再理会任何反对意见了.现在的他,脑袋里只有GAT量产的事情…"
阿瑟不解,联合军中的"智将"什么时候成了跟总部里顽固的老头子们一样的人了:"…顽固不化?少将可是独具眼光地…支持了…MS…计划呀…"但是,被雷米瞪得声音也越来越小…
"拜托了,阿瑟.顽固不化是指思维方式,而非具体的观点好不好?"雷米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不管'紧抱无用的MA不放',还是'MS所向无敌',它们背后的逻辑,难道不是一脉相承的吗?还是说,仅仅因为哈尔巴顿将军手中抱着GAT这个新玩具,所以他就能显得比其他老人家稍微年轻一点?"
"…再说了,少将和G计划所面临的,根本就不是技术问题吧?"雷米呼出一口气,懒洋洋地抛出最后一句话,然后就不再开口了.
阿瑟恍然大悟,专心开车,没有继续问来问去的.
即使是阿瑟也不会不知道,哈尔巴顿少将在大西洋联邦中军队的地位并不乐观,虽然在很多意义上,这些事实都被他那光鲜的外表的蒙蔽了;"智将"的称号,既是联合军的一面旗帜,同样也是显眼的靶子,而且不乏从身后瞄准的枪口…
哈尔巴顿性格倔强,而且太过耿直,为此没少得罪同僚和上司,有例为证:在第舰队归来的庆祝晚宴上,少将大人为了给大家留下深刻的印象(月球上的军政要人难得的齐聚一堂,比如联邦副国务卿,月球舰队司令等等均在场,而且话题很自然地会提到刚刚进行的残酷战斗),很不顾场合地大谈高达们的凶猛,借着此次低轨道战役的"胜利"──到底是第8舰队的胜利还是GAT的胜利?──到处兜售G计划,搞得宇宙军其余高级军官(特别是持反对意见者)面子上很是挂不住…
更糟糕的是,在政治立场上,哈尔巴顿阁下是彻头彻尾的鸽派──很明显,这是开战之前的事情──不赞成纯粹使用武力解决PLANT问题.当然,就像任何国家都不会只有一种声音一样,军队中存在持少将相同想法的人,也是非常自然而且必要的.
好在战争的爆发,终于结束这场争执,哈尔巴顿他们的观点被证明是不切实际的,地球不可能接受一个前一天还被踩在脚下的前殖民地"国家"如此迅速地崛起.虽然鹰派们还不至于因为政见不同就敢于迫害一位将军,而开战哈尔巴顿也确实努力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但排斥和疏远已经是免不了的了…
一心扑在思考如何取得最后的胜利,积极地提出了G方案,试图挽回联合的装备劣势的哈尔巴顿少将,他的悲哀在于,他本人的存在现在已经成为了整个GAT项目推进了最大障碍:
G计划的量产阶段,或者说"先进MS-Dagger",在圣盾四机华丽地展示过自己的威力之后,其价值就不可能被否定了,从这一点来说,少将赢了.但是,仍然有为数不少的鹰派高级将领对联合自产的MS提出各种各样的刁难,究其原因是,如果它们真的打开了战局,那么倡导开发G兵器的功劳,岂不是统统要落到讨厌的哈尔巴顿和他那不招人待见的徒弟们身上?!
想到这里,雷米算是理解,在原作中,为什么哈尔巴顿阵亡之后,一直是由他独力推进的G计划反而突飞猛进迅速投入实用了──既然原创者不在了,那GAT的荣誉自然属于他们这些继承"遗志"并走完最后一段道路的人了.正如准将在"大天使"号上说的那样,"那些满眼只有权利的家伙们…"
…这有什么不好呢?如果不是为了"权利",我们又为什么要进行这场漫长的战争?雷米想到.况且,我也追逐着权利呀──从这场战争中…
问题只能归结于少将自己,"智将"哈尔巴顿,军事才能固然重要,但是,身为地球联合的高官,您的政治智慧…未免也太让人不敢恭维了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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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天,第7舰队训练司令部校区
"雷米雷特中校,您认为MS会取代MA吗?第舰队损失了超过100架莫比乌斯,MA是否已经过时了?"第舰队、低轨道战役,第舰队、低轨道战役,这是基地里最近几天的流行趋势么,不管走到哪里,到处都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评论.如何使用航空兵,不仅是飞行员们的事情,更是舰长们的决定事项之一.而现在,大家又多了一个谈论的话题──似乎就要看得见摸得着了的联合军MS.
"取代?我想,应该说是'补充'更合适吧?"从理智上将,雷米知道MS登上战争舞台大放异彩是不可避免的规律,没人能够把它们从台上再踹下去了,但是…
"至于'过时'?很抱歉,我认为这纯属无稽之谈!"但是,雷米也不认为它真的据有坦克飞机那样跨时代的意义,一件武器决定战争胜负的时代早就结束了──或者说,这种时代真的存在过吗?
"低轨道战役恰恰证明,MA部队如果采取正确的战术,完全可以对抗大规模的MS,而且战损率也能降到一个可以接受的水平."
"MA并非一无是处.实际上,我是想说,它的优点是如此的突出,以至于就这样忽视它们是无法想象的."
"莫比乌斯的速度和航程远远超过ZAFT的主力MS金(GINN),甚至于传说中他们的下一代机体──盖兹(GuAIZ),似乎搭载了过多装备的缘故,这两项指标也没有太大突破──如果情报机构消息确切的话…"(注1)
"一般来说,既然有了这两项关键指标,MA在与MS的战斗中,至少不应该毫无还手之力才对."
"但是,我们也要认识到,莫比乌斯的高速故然是优势,但相应的,为了完成相同的动作──当然,我是指分割、迂回和包抄等战术机动,而非向后翻腾三周半之类的特技表演,"雷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贬低ZAFT机师花哨的驾驶动作的机会,"…它们需要更广阔的空间──特别是在与更加灵活的MS缠斗的时候…"
"很遗憾这里没有飞行员,不过,我想大家都同意,MA需要的机动空间数倍于它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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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米接着说:"胜利的关键是人而不是武器,这一点,我们反复强调却又主动忘记.发挥优势,隐藏劣势,MS远远没有达到刀枪不如的境地.所以,出现这种几乎一边倒的战局使我们不得不检讨一下自己战术."
"摆好箱形阵,再把MA零零星星分散其中的战术,使不甚灵活的MA的弱点完完全全得暴露在MS的面前了,莫比乌斯们怎么可能斗得过在战舰之间左右腾挪的机动兵器呢,这明明他们唯一拿手的把戏…"联系上次的话题,顺便再阐述一下箱形阵的又一个弱点(之一).
"同时,我也开始怀疑,在战争最初的一段时间里,所得出的MS全面凌驾与MA的结论,也许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当联合军试图以3、5倍甚至于更多数量的MA淹没ZAFT机动战士的时候,指挥官们是否已经掉入了敌人的陷阱:如此多的战斗机挤在那样狭小的空间里进行格斗,我们的飞行员真的有在'围攻'敌人的机动战士吗?…"
"…还是仅仅把他们'包围'起来以后,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周围都是友机,根本做不出动作,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最终被MS轻易地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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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校,我看过你在军校时的论文.你不是在其中强调MA要在战舰火力的掩护下作战吗?"接着空挡,加西亚上尉迫不及待地问道.
"是的,因为莫比乌斯的正面投影比金(GINN)小得多,配合导弹群的袭击,以及飞行员娴熟的小队配合技巧,本来希望MA能够发挥截击机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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