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昶点点头:“是这样,就像大家都默认女子既不当官,那么就不用读书,鼓吹在家带孩子就好,可是往往读书的女子更受人喜欢。矛盾的事情那么多,想多了也没用。”
“那你觉得我长得漂亮,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
被洛雪这么一问,孟昶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从来不会有女子这么问,见孟昶犹豫,洛雪道:“你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
这换了一个方法的露骨提问,更是让孟昶错愕,片刻,孟昶点了点头。洛雪不以为意道:“你们都喜欢我的样子,我也喜欢。不过你们的喜欢肯定和我的喜欢不一样,师傅说的没错,天下很大,人很多,我才活了不过短短十几年要想看清楚别人的心思,看懂天下还有很长的路,你接下来算怎么办?”
“为什么那么喜欢看懂别人的心思?”
“为了自保!”洛雪答得干脆,孟昶道:“你武功那么高,还没有自保的能力?”
“武功天下第一的人并不是无敌,人心最难测,所以师傅告诉我不能做一个笨蛋,即使没有过人的智慧,也要有过人的直觉。一个女子也可以活的潇洒!”
潇洒?孟昶突然对洛雪的师傅很感兴趣,至少比他认的那个醉鬼慕容止师傅感兴趣的多:“那你觉得怎样才算潇洒?”
这一问却让洛雪沉默,一向快问快答的洛雪居然犹豫一会才道:“我也不知道,师傅说只要在这天下就不可能潇洒。师傅将一切都看的淡,经常闭关练武,我觉得他很潇洒,但是他总是不承认,说我不懂。说只要有了羁绊,有了在乎的人就不能潇洒,我问只要没有羁绊,没有在乎的人就能活的潇洒?师傅却说如果没有那些就不算是人。我说那我不要潇洒,可是师傅却又说活着就要最求潇洒和洒脱。明明师傅说追求不到,却又让我追求一个追求不到的东西,太奇怪了!师傅说让我自己去找潇洒,可是找不到的东西我怎么找?”
孟昶叹了口气:“你师父是位洒脱的高人。”
“高人?我师父并没有很高。”
孟昶噗嗤一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说的是这,你师父的思想境界很高。”
“是吗?你们都喜欢这种似是而非的东西?我爹也这么说,那你觉得什么是潇洒?”
“嗯……不为世俗所累,超脱世外,就像是佛教里的菩萨佛吧,虽然不食人间烟火,但却有着慈悲的心,对什么事情讲究随缘不可以强求。”
孟昶的答案也不让洛雪满意:“我不信佛,也不懂什么佛菩萨的,你说的东西和师傅说的一样难懂。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问题,孟昶猛然才想起洛雪问过自己关于以后方向性的问题,思考片刻道:“我比较在乎道格口中的礼,他究竟给丞相送了什么宝贝,我想知道。”
从薛川口中得知道格的名字之后,孟昶就向人打听道格的事情,道格是标准的丞相萧一山的走狗,他被罢官应该是今年八月的事情。什么东西会让萧一山大发雷霆?而且还牵扯道皇帝?该不会是……
“扑通”一声,孟昶身子一软摔倒在地。洛雪回头看去时,孟昶脸色发白的半跪在地上,神色极为惊恐。
“你想到什么了?”
黎人被灭族是七月份的事,而且双眼被挖,兵器全都不见,黎人的眼睛号称是楚国的七大珍宝之一的绿翡翠。他一直觉得黎人并没有真正的与世隔绝,因为每年有段时间他们都会很忙,会铸造很多兵器,然后交给入山的陌生人。如果道格真的,真的将黎人的眼睛献给丞相的话……想到这那一张张血淋淋的窟窿塞满孟昶的脑海,还有那一地的残肢断臂,恶心感伴随着记忆在胃里翻滚,涌上嗓间让孟昶干呕起来。
“还好吗?”
孟昶扶着峭壁,攥着胸口的衣服似乎要将他扯烂,挂着泪珠的眼睛有些泛红:“我要去道格家!”
距离道格上山礼佛,已经有两个时辰了,道格家里的人开始焦急,他们知道道格为人如何所以道格周围一定会跟着四五个打手,即使来年睡觉都不例外,可是今日上山礼佛,道格说必须要有诚意所以没有带打手,可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怎么都应该回来了。道格的家人不免开始往坏的方向猜测。她们太清楚有多少人想把道格剥皮抽筋。
丞相府
那日因为薛川在朝堂上的“良好表现”将萧一山气的卧床不起,当然这只是外人那样说,如今的萧一山正卧在床榻,虽然疲惫不堪,以前清澈明亮的眼睛,却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般浑浊。萧云推门而入,悄声来到萧一山床侧,低声道:“父亲,皇帝派来看父亲病情的人已经走了。”
萧一山没有作声,只是看着天花板发呆,看起来痴痴傻傻的,萧云知道父亲在装病,他已经装了七天了,这七天里连萧云自己都开始相信自己的父亲病不不轻,以前神采奕奕,如同画中走出般的人如今面黄肌瘦的躺在床上,谁会相信萧一山是装病?
萧云坐在床侧道:“爹,派去监视道格的人说,今日道格去礼佛就没回来,估计是死了,他们顺着狼山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尸体。我觉得事情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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