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孟昶从人群中挤出大喊着跑到二人面前。
男子打量孟昶几眼:“你是谁?管本公子的事?”
孟昶深吸一口气,笑道:“公子,你这一脚踩下去他非死了不可!”
“他是我的奴隶,是死是活我说了算,我即使真把他踩死了,和你有什么关系?到是你,管我的闲事,不想要命了吗?”男子的话说的凶狠,狠厉的眼神里透漏着杀机。
孟昶双拳紧握:“是,他是公子的奴隶是死是活,我没资格管,只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教训自家奴隶会让人看笑话。而且……”
话还未说完,孟昶只觉脖间寒风一凛,不知何时一把短剑已经架在孟昶的脖子上,男子已经没多少耐心:“你在多说一句,我立刻杀了你。“说罢目光稍转,视线移到地上的奴隶身上,手中的剑稍转,一剑便刺了下去,奴隶的手臂整个被剑刺穿。男子将剑一旋,奴隶疼的咿咿呀呀的直叫。而男子只是面带笑意,不以为意。剑被猛的抽出,血溅在孟昶的脸上,烫的他后退几步。
“都是因为你,弄的我心情不好,我杀了他,你做我的奴隶如何?”
“齐家成,他是我书院的学生!”白长宇几步跨出,将孟昶拉到身后。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臭名昭著的齐家公子。
齐家成将剑一甩,血渍飞溅:“白掌院?怪不得,这小子胆子这么大,原来是借了智贤书院的胆。白掌院,你没教你的学生,别人的闲事少管吗?”
“你的闲事我自然管不着!”说罢拉着孟昶准备离开。和这样的多说只是自找麻烦而已。孟昶挣开白长宇的手径直走到奴隶面前。齐家成短剑立即出鞘顶到孟昶的胸口:“你要做什么?”
孟昶推开顶在胸前的剑,锋利的剑锋立刻将他的手掌划的鲜血直流,也许是被孟昶异于常人的举动惊到了,齐家成也没再阻止。
孟昶将地上的人扶起,男子一脸脏污,浑浊的眼睛有着和他以前一样的眼神,那是深深的恨意和不甘,恨不得将奴隶主大卸八块!
这就是奴隶了,对他们而言最大的奢侈就是活着。孟昶顺着齐家成在衣襟胸口处划出的裂痕用力将衣服一撕,扯下一块不规则的布条,包裹住男子胳膊上突突往外冒血的伤口。男子对孟昶的这个举动甚是诧异。齐家成见了不由讽刺道:“白掌院你教的学生,脑子有点问题啊!给奴隶包扎……”说罢眼神一变,手中的短剑直直朝孟昶刺去,白长宇站的远,去拉已经来不及。
眼见就要被齐家成刺到,孟昶只觉眼前一黑,后脑传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吸了一口凉气。顺着脖间留下的暖流让他心中一冷,他局促的伸出双手摸着挡在身前的那片“黑幕。”指尖传来的微弱凉意,让他猛的惊醒!
“孟昶!”白长宇的一声大喝,让孟昶急忙从“黑幕”下滑出,他猜的没错,那个奴隶救了自己,贯穿肩胛的剑如同一颗钉子一样,将他钉在地上,眼见自己又失了手,齐家成大为恼怒。在男子的身上又狠狠踹了一脚,指着孟昶道:“下一次,我绝对杀了你!”
周围的人都被齐家成山上的戾气,吓的噤若寒蝉。芙蓉城臭名昭著的公子哥,谁也不想惹,人群中有些胆小的,已经悄悄从人群中溜出,这种暴脾气的人,他们和惹不起。
白长宇没好气的对孟昶道:“还不走?”
路上,白长宇扫了一眼孟昶胸前被撕坏的衣服道:“你是不是天生喜欢管闲事?不要命的话,大可死在一个不污人眼的地方。”
好不容易不在想起的记忆再一次被掏了出来,那种如同尸体一般冰冷的感觉让他浑身发颤,孟昶紧咬双唇:“外傅,觉得奴隶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吗?”
白长宇沉默没有回答。楚国是明令禁止买卖奴隶的,但是却没有硬性要求如何对待奴隶,那一纸空文如同虚设。所以众人唯一能做的,就是避免自己被抓为奴隶,不然一辈子就算是完了。
“我们,都是一样的吧,我们是人,他们也是人为什么他们活的却不像人?”
孟昶低着头,蜡黄枯瘦的脸上又添了些苍白。
白长宇也不喜欢奴隶制,但是它毕竟是轩辕承业所定下的规矩。“有些事情无可奈何,你胆子也够大的,非要去激怒齐家成。”
“我只是无法做到冷眼旁观和抽身离开而已。”
白长宇冷哼一声。当年东方莫因为斥责轩辕承业所制定的奴隶制度,被贬为平民,当日朝廷上事情现在想起来他都觉得险。对于奴隶制他白长宇向来闭口不谈。他从来不买奴隶,即使有人给他送,也会被他强制送回。奴隶的生活的确太过悲惨,可是他只能默认,他无法做到改变现状,所以他只能洁身自好,不参与,不议论。
他虽然责怪孟昶,但是在孟昶冲出去喊住手的那一刻,替奴隶包扎的那一刻,他白长宇心里又何尝没有一点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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