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回头看了孟昶一眼:“小兄弟识画?”
“对书画略知一二。吴桥号称鬼才,不过十二岁的年纪,画的一张绵山山水画,引得镇南王在也不去绵山,而只在家里看画。现在也不过二十岁出头却居七子第二,名头直逼第一的山涛。”
如果问孟昶夫子典故,他可能一问三不知,但要问书画,还有别的什么,凡是只要和那些大道理无关的杂事,他都是知道一二。孟慈书法极好,对于书画也有研究,经常有人送给孟慈字画,邀他去鉴赏,而孟慈也经常带着孟昶。所以耳濡目染,再加上看书自然知道了许多。
那人听孟昶说的不错,道:“在下钱甲,我们去前方坐坐如何?”
钱甲?难道是钱乙的哥哥?孟昶没有细想,随钱甲到不远处的小摊处落座。
钱甲将画铺开,刚才孟昶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并没下结论,孟昶眉头微皱:“这画,题跋是吴桥所写,印也是真的,但画不是出自他手。”
“何以见得?”
“吴桥从不画人物。”
钱甲却哈哈大笑道:“小兄弟,这话说的是不是太绝对了,不擅长并不代表不画。我这偶然间得了一副吴桥所画的人物,你们却都说是假的,既然人物不是他画的那么为什么这题跋和印却是真的?”
“画假印真这本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也需作画那人是吴桥的好友,要求吴桥题几个字也没什么。吴桥的确是不会画人物的。”孟昶曾经和父亲见过吴桥一次,满身的傲气,泉州七子,各有所长,其中已经有人以画人物出名,所以吴桥是绝对不会画人物的。曾经有人让他们彼此书画对方所擅长的事物,但却被吴桥大骂一顿。那样的人是绝对不会画人物还题字。
见孟昶说的那么坚决,钱甲也没有继续争执:“你既然说这人物不是吴桥画的,那么是谁画的?”
孟昶摇摇头:“不知,但如果没有吴桥的题跋,这幅画顶多也就值两个铜板。”
“两个铜板?这幅画才值两个饼钱吗?光是装裱可都要二钱银子。”
“画不好,即使用黄金装裱,值钱的也只是黄金。”
“那你为何说我这画只值二文钱,不是三钱四钱?”
“这种水平的画,大街上都是,普遍都是这个价。”
钱甲道:“那如果这幅画出自贵人之手,价格如何?”
“出自贵人之手,那么这幅画,自然便贵了,但是若干年之后,贵人不在,它还是只值两文钱。”
那人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孟昶。”
姓孟?钱甲一愣:“你现在在哪间书院读书?”
“智贤书院。”
钱甲若有所思,道:“刚刚听你的言谈,想必即使在智贤书院那也是名列前茅吧!”
“没有,我是全书院最笨的学生。”
钱甲只以为孟昶说的是客套话:“过谦了,天下第一的书院若是最笨的学生是孟昶你的话,那么最聪明的学生还得了?改天有空我定要去书院拜访,告辞了。”说罢钱甲卷起字画起身离开。
从钱甲腰间别的那把鱼骨扇,孟昶就知道这个人身份不低,他会不是就是钱乙?突然间,这个念头在他心头闪过。那个人物画极有肯能是他自己所画。否则他何必问自己“出自贵人之手”若是贵人相赠,不会赠这样的结合品。
究竟钱甲是不是钱乙,大概过几天就知道了吧!
可孟昶却不知道,这个大概几天却来的这么快。一大清早就见小三和小四在书院里皱着眉头打圈。
“钱乙居然送上拜帖,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外傅?”
小四道:“能瞒住吗?只是不知道白外傅见到之后会怎么想……”
“哎!走吧!”
钱乙?起个大清早的确有不少好处,孟昶躲在远处看着这一切,心中已经猜到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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