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唐刀和后世的东洋倭刀(主要是太刀)乃是一脉传承。
唐刀实际是由汉代铁刀发展而来,军队中使用环首刀的人还比较多,不过使用唐直刀的人已经普遍起来,特别是公卿贵族都喜欢佩带直刀(装饰用称为仪刀只开一条棱)。与后世日本的太刀不同,它是直的,也就是一把铁尺两棱开锋。因为我岁数太小,教习刺槊还不太适合,所以练习的就是击剑。谢同三本身力气就大,他挥舞那直刀更具气势。
我练习的时候有点回到倭人幕府时代的感觉。不过看到谢同三穿着淡黄色的缺胯袍,才觉得自己在唐朝。
“殿下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下吧。”谢同三看到我一脸汗说道。
我摇头说道:“你以为孤要学习这武艺为什么?有那么多侍卫保护,孤根本不用出手,但是武之道乃是锤炼人的品格。没关系的,孤的身体自己知道。”
为了方便我练习,我向李世民要来了几个小宦官。
“奴婢纥该(严存、蒋仙奴)参见殿下。”这几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宦官净身得并不久,所以没有走形,少年人也看不出他们就是阉人来。
“你们那里人啊?”我随意地问道,这些人里恐怕有我老爹的眼线吧。他素来喜欢打埋伏。
“奴才是关内道云州人。”这个纥该一头黄发,眼睛是深褐色的,显然是个胡人。云州那个地方显然是突厥人聚居的地方。那个地方的阉人很少的,一般都是战俘之类的。
严存口音很显然是南方人,人也最高,非常白净,本来是个小小帅哥,可惜那话儿没了,也没了风liu的本钱。严存说道:“奴婢是岭南道南海郡番禺人(今广州)。”
蒋仙儿像个女人气,但是皮肤黑了点:“奴婢是剑南道可州部民。”原来是个党项羌人。
“父皇把你们送来想必你们有所长吧。”我坐在胡倚(椅)上,“且与寡人展示一番。”
“遵殿下教!”三个阉人叩头道。唐时亲王、公主的命令被称为“教”。
纥该取了弓飞快地连射三箭,这八十步上八九不离十,真不愧是草原部落出身。
严存拿起唐刀挥舞起来,好象穿花蝴蝶,我询问了一下谢同三,谢同三说这个人武艺在我之上。不过他这个半舞蹈的性质的剑器我还是要学的,唐朝人比较小资,搞聚会的时候免不了整些噱头。
蒋仙儿别看人长得女里女气的,拿上了狼牙棒子就是另外一个人了,他的刺槊也相当准确。
对这三个人我还是满意的。
因为李世民对儿子比较溺爱,所以我对自己的学习生活有相当的主动权。
李义府真不愧是“人猫”,最会做人,王府上下对他风评都相当的好。他见我好武事,便引荐了武阳县公李大亮的儿子李友三为晋王功曹事。
“李侍诏所举荐,孤如何不见呢?”我也是明白的,李义府这是报恩,当初没有李大亮的推荐,他也就是成都府的一个小小文吏。而李大亮本人也是难得的大将之才,去年大破吐谷浑,他现在还驻扎在那里,而且这个人不像那些武将(唐初武将生活奢侈,他们中大多是文盲,出身微弱贱,也可理解)骄奢淫逸,生活作风正派,道德高尚。
有了几个臂膀在家小打小闹就行了,现在根本不是建立自己班底的时候,毕竟现在太子的地位很牢固,而李泰日渐恩宠愈重居然被允许建崇贤馆招揽文士。看来皇帝老子对太子势力壮大也有了忧虑,便效法他的老爹我的爷爷李渊那套老做法,捧个儿子跟另一个作对,搞平衡。不过皇帝老子比皇帝爷爷聪明也有利的就是,他绝对不允许这两拨人染指军队,看来他对枪杆子里出政权体会笃深。
所以这个时候我最明智的做法就是不要去趟那淌混水。
夜深了,风吹着槐树婆娑做响。
我正在睡觉,突然一声喊叫,接着就是侍卫们点着火把,隐隐还有金铁之声。
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人在外面说道:“殿下,您还安否?”
我披了件袍子出了来:“何事?”按道理我应该不会出什么状况。
“有刺客,希望殿下不要离开这里,我们会全力保护。”侍卫长金交说道。这个时候李友三等人也全副武装对金交说道:“老金,这里有我等,你自去。”
老金忙领人去了。
过了一阵才逐渐安静下来,我也在老金带领下去出事的地方。
谢同三躺在榻上,肋下中刀,血浸湿了一大片。
“下手真够狠的,接连三刀,”老金摇摇头,“那厮并不是一个人,倒叫他跑脱了。殿下您还回去吧,这里我们来处理。”
我摇头,看来这次来的人是针对谢同三的,我隐约感觉到这件事情不简单。再怎么说老谢和我也是半个师傅。
我上前扶着他,只见他嘴唇微动显然要和我说什么。
我贴近了听他说道:“刀鞘……名单…...擒龙……太子。”
果然是“擒龙会”,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们敢冒这么大的危险潜入王府杀人,我正要继续问,谢同三已经断气了。
我有些伧然,来到唐朝,这还是我第一次面对死亡,也许以后还要面对更多的鲜血。
“好好安葬谢侍卫。”我有些黯然,看来不努力不行了,那家伙可以潜入王府杀我的人而自由离开,可见天下之大奇人无数,哪天要是有人取我项上人头哪该如何呢?想到这里脊背凉飕飕的。
回到寝殿,我已经没办法再睡觉,拿着谢同三的直刀把玩着。
我摸到“口金物”上,有个突起,这东西果然有古怪。我取出匕首挑开黑鲨鱼皮,居然真有东西,是一副非常薄的“轻罗烟”,上面有一副山水画,还有名字。我正待仔细看一下,第六感突然一动,好象有一双眼睛在窥视我的行动。
我平服心气,静静地听着,寻觅着,在那个灯光照不到的角落里,好象有什么危险的野兽隐藏在那里。
我赶紧藏好那画,正要叫喊,忽然感觉脖子一凉,寒光闪闪的短剑架在了我脖子上。糟糕,被人劫持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踢破,蒋仙儿手持直刀,他的身后是纥该拿着弓箭,李友三、严存着拿着直刀包围了上来。
“莫再上来,否则他就要死!”说话的居然是个女人,还是年轻的女人,身上还有淡淡香味。历史书上可没说操蛋皇帝高宗被人劫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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