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护卫就将这三颗人头带了上来,还将六月惊雷的那柄血色长枪也带了过来。
“法衍大人将这八颗头颅,用上等楠木盛好,带上战表,派人即刻送往京城,向圣上邀功请赏!”谢超然看着厅中八颗狰狞人头,对主簿法衍说道。
有了其余六颗人头,他斩杀耿鄙、程球造成的轰动也就不足为道。谢超然早已想得清清楚楚,现在大敌当前,斩将杀敌才是汉帝最关心的,其他人的死活,他才懒得过问呢!
法衍吩咐随从将八颗血淋淋的人头带了下去,大厅中刺鼻的血腥味也跟着慢慢消散,气氛也渐趋缓和,虽然这只是表面上的。
空旷的大厅中,不知何时,六月惊雷的那柄血色长枪却突兀地立了起来,枪尖刺入了厅中坚硬的青石地面,孤零零地竖在那里,显得孤寂诡异。
“好枪!”谢超然看了一眼,忍不住惊叹道。
谢超然是识货之人,超常敏锐的神念一眼就看出这柄血枪的不凡之处。他从案上站了起来,来到厅中,一把将长枪抓在手上,顿觉一股犀利杀气从枪身传来,就连他都感到全身一寒,汉毛倒竖。谢超然手腕翻转,血色长枪朝厅前巨大的花岗岩石狮轻轻点去。“噗”的一声轻响,枪尖刺入了石狮之中,如入纸帛。
“哈哈哈……,好一柄神兵利器!”谢超然看罢大笑起来,这枪的锋利程度不比他的战神枪差上多少,而且杀气更盛,就像是从血海中浸过的一样,却是件不可多得的神兵宝器。
厅中众人看着这柄血枪,眼中露着炙热,谁不想手中有柄神兵利器呢!
帐中众人的神情自然逃不过他的神思,他的手下众将当中只有“不凡先生”杨秋、张锈是使枪的,但杨秋的八封枪法以防守为主,张锈还很年轻,此枪在他们手中却是无法发挥出巨大威力。更为重要的是谢超然心中另有算计,最后他将这柄血枪递到了马腾面前。
“马将军是使枪的高手,这柄枪在将军手里定会如虎添翼。”谢超然虽不知道马腾的枪法如何,但却知道他的儿子马超马孟起,长大后是个一等一的高手,更是自己蜀中五虎将之一,威名远播。
厅中众人都被谢超然这一举动惊呆了,千金易得,名器难求!这样的神兵利器不是金钱所能买得到的,说它价值连城丝毫不为过,而谢超然就这样轻易送人了,而且还是送给一位官职低微的将领,这位将领还刚认识不久。这不仅出乎众人的意料,更出乎当事人马腾的意料。
“将军,末将何德何能接受将军重赐!”马腾看着手中血枪,呆立当场,嗫嗫不知所语,这份大礼太重,重得他难以承受得起。
马腾却不知道,他养了个好儿子,在谢超然心中锦马超的份量远远超过任何一柄神兵利器。他以一柄神兵换来了马家的效忠,换来了马超这样一员悍将,实在是太划算了!
“本将赐你宝枪,就是希望将军能临阵杀敌,多立战功,助本将早日平贼!”谢超然呵呵一笑,不以为意,仿佛送出去的只是件普普通通的兵器一样。
所谓宝剑佩英雄,谁又躲得过神兵利器的诱惑!要说刚刚谢超然杀了耿鄙、程球二人,马腾心中还有些怨怼,现在他对谢超然有的只是感激,只是士为知已者死的冲动!
威也立了,恩也树了!谢超然看着厅中众人表情变幻,紧张与希望交替,很满意这样的效果。控制人的生死不如控制人的思想,这让皇甫剑很有成就感,有种很享受的感觉。
谢超然微微一乐,面色平和的回到主坐,厅中气氛也为之一松,肃煞尽去!
“大胜关现在情形如何?”谢超然这才问起大胜关情形。
“张济将军受了点轻伤,三千守军伤亡过半。”“门神”李堪恭声答道。
“三千对两万,坚守半夜半日,折损过半,也算难为张济将军了。八部众将士伤亡如何?”谢超然略一思索,也知此战凶险,淡淡说道。
“八部众伤亡不大,死二百,伤两千,主要是混战中造成的,他们正在城外待命。”“门神”李堪答道。
“嗯!本将知道了!”谢超然微微点了下头,说道。
“众将听令,董卓将军的五千铁骑为前锋,马腾将军的两万郡兵为后军,本将亲率八部众两万人为中军。全军即刻埋锅造饭,两个时辰后向三水前线进发,不得有误!”谢超然突然一拍惊堂木,大声命令道。
董卓几人让谢超然连恐带吓,早以是冷汗直流,又惧又怕。直到此时才将心放了下来,看来这位刚上任的将军不会再追究他们失职的事了。
两个时辰过后,高平城北门,血腥仍未散去,四万五千大军整装待发。
“少主,你看末将这伤也好得差不多了,高平城现在也没有什么危险了,末将是不是也随少主一道去三水啊?”看着大军就要出发,华雄心痒难当,厚着脸皮跑到谢超然跟前,哀求起来。
“我说华叔啊!你这条伤臂现在就连大刀也提不起来,还敢说好得差不多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地给我看家,尽快将伤养好了。我告诉你啊,后面大战还多着呢,有得你打的!”谢超然看着这憨实的大汉,心里格外亲切,调侃着说道。
“少主说的是真的?”华雄急切地问道。
“华叔啊,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本少爷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好好养伤,不然下一战你还不能上。”谢超然哈哈一笑,拍了拍跨下麒麟龙兽,向中军行去。
“出发!”谢超然高擎长枪,断喝一声。
晴空烈日,万里无云!高天之下,四万五千大军滚滚而动,地动山摇,扬起一路烟尘。
三水县城北城,低矮的城墙上到处都是血迹,城墙也变得伤痕累累,更有几段出现了坍塌,北城门也用巨石封堵死了。城头上面、城墙下面满是死状各异的尸体,有鲜卑人的,有汉军的,混杂在一起。阳光之下,这片之地成了一个鲜活的大坟场。
城下,一队队鲜卑铁骑奔驰而来,在铁骑后面跟着黑压压的步兵,这些除了奴隶军外,还有大量青壮牧民加入了其中,他们一手提着****,一手举着木盾,有的带着简陋的木梯,汹涌而来。在他们中间两架高大的井阑、几具攻城弩显得格外显眼,新一轮攻势开始了!
“将军,鲜卑人又上来了!”
“熬油!上城!”
徐晃提着宣花大斧,上了城头,他的身上也满是血迹,已看不出战袍的颜色,刚毅的脸上还带着一道新鲜刀痕,鲜血不时地流了下来。
随着徐晃一声令下,刚刚还是静静的城头,露出了密密麻麻的脑袋。
鲜卑铁骑到了近前,一个个张弓搭箭,一阵密集的箭雨向城头射来。
“举盾!躲避!”
徐晃声音嘶哑,大声的叫着,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沧桑。鲜卑大军这两日来的疯狂进攻,让他有种被架在火炉上烤的感觉,无一刻放松,人也迅速成熟了起来。
城头守军躲在墙垛后面,盾牌挡在上面。箭雨笼罩之下,天空都为之一黑,虽然他们躲避及时,但还是有不少战士倒在了箭雨之下,惨叫之声络绎不绝。
鲜卑人的箭雨将城头守军压制得抬不起头来,后面的步兵一拥而上,迅速推进到了城下。一具具简陋木梯搭靠了上去,两具高大井阑也到了城下百步之地,上百弓箭手不断向城头射着利箭。几具攻城弩也接近了城墙,随时准备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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