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手首领脸色煞白,面对杀气毕露的秦震,他连连向后退去,“你!”
他下意识地想要责问秦震为何言而无信,却立刻想起自己才是要杀他的人。
“谁让你们在外面还有四个人。”秦震携带着连杀五人的气势大步踏前,手中长刀之上血水横飞。
首领猛一咬牙,一边向房门处急退,一边提气厉喝了一声:“入室合围!”
他自己想要夺门而逃,却又呼唤手下来阻拦秦震,显然是希望弃车保帅了。
秦震一提真气,正要发力追赶,却听到门外“嘭”的一声巨响,杀手首领整个人却又飞了进来,眼明脚快的他连忙侧身避过,任由他狠狠撞在了墙上,引得整间房屋一阵巨颤,屋梁上的细尘也簌簌而下。
杀手首领挣扎着站了起来,脸上已是一片绝望的死灰色。
“什么情况?”秦震双手各持兵器护在身前,警惕地打量着门外:他刚刚便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琐碎的脚步声,却始终不能判断人数,显然对方武功不弱。
“你们既然敢在王家产业里行刺我的客人,那就休想活着出去!”有人在屋外冷冷哼了一声,而后迈进了房门。
来人二十七八年级,身高接近八尺,国字脸型,怒目横眉,高鼻阔口,一身富贵已极的丝绸衣袍,腰间一条碧玉银丝勾衣带,下面垂挂着一枚金丝穿起的温玉,秦震虽然没见过什么好玉,却已经从心眼里认定这块玉石的价值肯定不是自己所能想象。
他的一双虎目在房内一扫,当看到满地死尸之时,惊讶之色在脸上一闪而过,旋又整肃衣冠,对着秦震抱拳拱手:“让客人遭遇如此事端,实在是小店防卫疏忽,客人贵体是否无恙?”
秦震手中的长刀微微垂下了刀尖,他仍然抱着一丝警惕:“我并没有受伤,阁下是此店的东家老板?”
“某是青州商人王行之,此店正是鄙人家族在长安的产业,”对方又是一礼,而后道,“今日让客人受惊,实是小店的责任。这样吧,客人本次的房费和一切花销,小店一文不收,再奉上银币十枚,权当是为客人压惊,您看是否可以接受?”
秦震张了张嘴,自问自己前世开过无数次房,也遇到过无数住宿问题,却从没见过这么把钱往外送的老板,一时脑子有些短路。
王行之见他沉默无语,又呵呵笑了笑:“客人以一敌六,竟然毫发无伤,显然并非一般人物,对于鄙人刚才所说的小小赔偿,大约也不会放在心上,王某是个生意人,也是江湖中人,向来喜交朋友,我北海王氏不管说生意通达天下,却也在中原州郡中都有产业。行之愿送贵客一枚贵客身牌,兄台今后行走天下,但有我王氏产业之地,便是兄台自家,无需花费一毫一厘。”
“北海王氏……”秦震终于反应了过来,“莫非是开国时资助太祖皇帝的北海巨商、王杰的子孙?”
王行之微微颔首,笑容灿烂:“正是家祖,但家祖当时只是一郡小商,只是附骥于太祖皇帝龙兴之势,岂敢说‘资助’二字。”
秦震之所以知道这个名字,当然来自于那本厚达数百页的野史,北海商人王杰对于太祖皇帝的霸业虽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配角,却从此成为了天下商人的楷模,太祖皇帝更因此大力扶持工商产业,商贾和工匠的社会地位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王杰更以商贾之身,被封为世袭罔替的关内侯,家族产业从此越做越大,在十余年时间内,一跃成为天下最大的富豪之一。
“我听得屋外至少有四名杀死的余党,现在怎么样了?”他问道。
“已被小店的护卫全数控制。”王行之道,“客人可是要亲自审问?”
秦震看了看脚下的尸体,心中忽然有些惴惴:“这些死尸……该如何处置?官府是否会追究?”他刚刚忽然想到:这些人奉命杀他,应该是受了自己在殿试时竞争对手的指派,若是官府此刻借口“协助调查”将他拉回牢局,他的殿试可就完蛋了。
王行之颇为自负地笑了笑:“只要贵客接受鄙人刚才的赔偿,今晚就只是个月朗星稀的宁静之夜。”
秦震终于点头,他扔下了长刀和匕首,又轻轻将始终暗藏在袖口中的另一把短刀拢住,抱拳向对方行了个礼:“在下并州人秦震,住在贵店本是为了明天的殿试,不料却为贵店惹来这些事端,心中已是愧疚,岂敢再收王老板的馈赠。”
“原来贵客竟是今科新贵,王某实在失礼,”王行之已从身后侍从的手中取过了一面两寸方圆、金玉材质的小牌,他双手递给了秦震,笑道,“明日殿试之后,鄙人这间小店少不得要借贵客的声名大造声势,这点小小的意思,便算是提前付给秦大人的沾光费,秦大人若再是推辞,便是不愿与行之这种商贾小人为友。”
他将话说得如此密不透风,又“大人”长、“大人”短的,招架不住的秦震只能双手接过,抱拳又是一礼:“行之兄如此盛意拳拳,小弟实在感激,只好却之不恭。”
“秦贤弟既然如此看得起我王行之,某便当仁不让了,”王行之潇洒地一笑:“这件屋子已是不大吉利,愚兄为你换一间舒适一些的客房,再挑选两位俏俾为贤弟捏捏筋骨,以缓解贤弟方才的疲惫。”
一听到“捏捏筋骨”,秦震慌忙摆了摆手:“我的筋骨都快散架了,再不能捏了。”
王行之虎目恰巧落在了一丝不挂的柳儿身上,他一脸恍然地哈哈而笑:“那贤弟便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后在殿试上打响另外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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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应该没更新,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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