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长,这是怎么回事?”马亢终于低声问道,“这好像是南乡公、都察院阴院长的府邸啊……”
“不错。”秦震苦笑了一声,心中却已经忍不住大骂起阴家的十八代祖宗:老子辛辛苦苦救你于苦海,你竟然扭头就走连谢谢都不说一声?!
徐小虎也瞪大了眼睛:“排长……你救下的……难道就是这一个月里闹得天下不得安宁的阴院长的独子?!”
秦震又是一声苦笑:“若不是他……还能是谁?”
白白辛苦了五天的秦震不仅没有得到封赏,甚至还倒贴了五天阴如山的住宿和饮食费用,到最后却连阴家的大门都没有进去,虽是极其不甘,却也只能认命,带着十八名部下离开了阴家的府邸。
闷闷不乐的秦震牵马走了半晌,才注意到士兵们脸上各异的神情,心下一转,勉强笑了一声:“今天让兄弟们陪我跑了一早上,下午也不必急着赶回军营,便在京城里随意逛逛,晚上就住在……”他纵目眺望,指了指不远处一座装饰典雅的院落,“就住在那座百花楼吧,当然是我请。”
罗小虎张了张嘴:“排长……那百花楼……好像是一座青楼啊……”
秦震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将一名逛街的老太太撞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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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欢饮之后,直到日上三竿秦震才带着半醉半醒的部下们离开了千年古都长安城,一边吹着晨风一边向城北军营走去。
“本来以为这次瞎猫撞上死耗子,能够大捞一笔赏金,没想到阴家竟然连大门都不让进去……”秦震不无愤怒地哼了一声,“至少把这一路这小子的花费给我报销掉吧?!”
马亢微微扶了扶有些酸胀的脑袋,叹了口气:“你想一想,他们能让你安然离开……是不是已经格外开恩了?”
“什么?”秦震一怔,却立刻反应了过来,“当朝重臣的儿子被人掳劫,说出来固然丢人……但也用不着杀人灭口吧?”
“那倒不会,”另一边徐小虎接口道,“毕竟阴院长独子被劫之事早已天下皆知,排长将他安全送回,他就算不千恩万谢,也不会为难我们……咦?今天军营怎么这么安静?”
秦震眼力甚好,一眼就看到了当中一座大帐外站立的几名魁梧军士并非出自振威军的士兵,心中忽然有些惴惴:自己擅自带人出营,并在长安留宿,甚至醉酒……若是被上级发现,恐怕不会轻易放过……
他朝罗小虎招了招手道:“有外人来了,你们都注意点,小罗,你去打听一下。”
罗小虎很快就返回向他报告:“是兵部和都察院的大官,杜大帅、谢将军都陪同在营……”
秦震心中的惴惴顿时烟消云散:依据朝廷分工,都察院虽有督察天下官员的职责,却极少插手军方事务,此次能让羽林大将军杜赵陪同的,必然只有都察院的院长阴晨才有这种身份与待遇……
“兄弟们酒气熏天,让上面看到影响不好。你悄悄带着他们回到房中,我去找羊旅长问问。”他低声对马亢吩咐了一句,便转身朝旅部走了过去。
马亢看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容。
“秦兄弟?”秦震刚刚迈步进了大营的正面,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扭身一看,却是他最早的旅长楚军。
“楚旅、哦,如今是楚副营长了,好久不见。”他连忙抱拳行礼,“小弟刚刚探亲回来,不知这军中来了什么大官?弟兄们都穿戴得如此整齐?”
楚军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压低声音道:“你小子……救了都察院院长的儿子?”
秦震一脸伪装出来的迷茫:“呃?你怎么知道?”
“嘿嘿,”楚军哈哈一笑,用力在他后背上一拍,“他老子都到大营里来感谢你了,我怎么还会不知道?!
秦震微微低了低头,借此掩盖自己唇边难以抑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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