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秦震习惯性地在他面前装起了土鳖,“到底是名将世家,懂得可真多……我是从来不会想这些事情的。”
拓跋烈舔了舔沾在唇上的调料,笑着摇了摇头。
“骑兵队的弟兄们,可不要跟我们客气,”秦震转身喊了一声,“今天小徐收获不少,足够二十个人吃两顿了!都放开肚子吃肉!”
骑兵们轰然应声:“多谢秦队长!”
“谢什么谢,要是没有你们拓跋队长,老子早就在河里喂王八了!”秦震将拓跋烈前些日子的话搬了出来。
拓跋烈耸了耸肩,从他面前的鹿腿上又割下一大片肉来。
“拓跋队长、秦队长,”有人笑嘻嘻递过来一个鹿皮鞣制的酒囊,“只吃肉不喝酒怎么行呢?这可是并州的汾酒,有些烈,但喝起来绝对醇正。”
拓跋烈点头接过:“毛小彪你这个酒鬼,执行任务也不忘记买酒!等我回去还你的酒钱。”
“一袋子酒才值几个钱,”毛小彪连忙摆手,“只要以后队长晚上查岗时高抬贵手,小弟就感激不尽了!”
“嘿,”拓跋烈不由一笑,“一袋酒换十军棍,你倒是算得精明!真不愧是并州子弟!”
“队长这话可不太对,”对方腆着脸辩解道,“队长你家祖上可也是并州人,没道理这么数落我吧?”
拓跋烈微微一怔,脸色有些难看,秦震连忙出声支开了这名小兵:“吃你的肉去!不够再来!”
毛小彪慌忙退到了一边。
两个人忽然有些沉默,只一人一口地将秦震手中的那条肥而不腻的鹿腿啃了干净,再将那袋子汾酒喝完,天色便已经半黑。
“走一走?”秦震拍了拍手,从地上站起身来。
拓跋烈点了点头,从篝火中挑了一根燃得正旺的木柴,当做火把。
两个人便并肩在黑沉沉的荒野上漫步。
秦震几次开口引出话题,拓跋烈却始终没有谈话的兴致。
简易的火把很快便燃烧了大半,第一次喝汾酒的秦震却开始有些头晕,于是两个人又沉默着往回走去。
拓跋烈脚下忽然一绊,秦震眼疾手快将他扶住。
“这么长的一条树藤,怎么会长在外面?”秦震看了地上一眼,摇了摇头,有些酒醉后的恶心,“你是不是喝多了头晕?”
拓跋烈却是一怔,打着火把俯身上去,伸手在树藤下摸了一把。
“怎么了?”秦震的声音有些飘渺,他头晕得更加厉害。
拓跋烈长身站起,手中却紧紧攥着什么。
他没有说话,但整条手臂却似乎都颤抖了起来。
“秦震……”他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我……能够信任你吗?”
他没有等待这位朋友的回复,因为秦震此时此刻胸腹中那股热流再也难以阻挡,他一转身,一弯腰,“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拓跋烈猛然嗅到这股腥臭之气,顿时头晕眼花,喉头一阵恶心,只停了五秒钟,便再也忍受不住……两个人便相互搀扶着狂吐了起来。
小树林里顿时恶臭熏天。
影影绰绰间,仿佛有亮光在密林深处一闪而过。
树叶在风中簌簌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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