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们虽然都不过十六七岁，但对于这种事情却也都有所耳闻，因而倒没有人表示异议。
但秦震却觉得心里有些微微的寒意。
于是秦震便拉着马亢敲响了羊宏之的营门：“第一排第四、第五小队秦震、马亢成功结束任务，特来回禀羊旅长，劳烦亲兵大哥通传一声。”
到了旅长这一级别，自有亲兵负责守卫和通报，一名士兵在查验过二人的身份后，这才隔着帐门向内通传。
二人只等了几秒钟，帐内羊宏之的声音便传了出来：“进。”
秦震向亲兵道了一声谢，才小心翼翼地迈进了门槛，恭恭敬敬地行了军礼：“见过羊旅长！”
“哦？是你们呵？”或许是春风得意，羊宏之面色红润，见到他们之后神色愈发亲近，“这次任务如何？”
“回禀旅长，”秦震微微躬身，“托旅长的福，此次护送新任弘农太守吕峥赴任，一路极为顺利，已平安将吕太守送至太守府邸，因而特来复命。”
羊宏之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听说这吕太守英勇不凡，是当世之杰，你们觉得怎么样？”
秦震微微一怔，见羊牢之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忙又答道：“吕太守偶然小恙，一路都在车中静养，属下不曾从近处得见。”
“这样啊。”羊宏之伸手轻轻按了按唇上的两道微髭，嘴角处有些似笑非笑的弧度，“辛苦你们了。”
“不敢说辛苦，”秦震轻手轻脚地从袖中摸出了那十枚闪着柔和光泽的银币，“这是吕家感谢我们振威军的护送，临别前送给谢大将军的一些心意，属下不敢擅自收纳，便请旅长转交给大将军。”
“你们两个的心意，本尉心领了，”羊宏之仍是笑容满面，他只看了那些钱币一眼，便挥了挥手，“你们一路辛苦，也不容易，还是分给下面的士兵买些酒肉犒劳一番吧。”
“这……”秦震还要坚持，却被羊牢之再次拒绝。
“谢大将军乃一军主将，月俸数千，自然不缺这点银币，本尉也不会缺，”羊宏之微微收敛了笑容，“你们两个都大有前途，只要你们尽心为我做事，本尉自然不会亏待你们，收了吧。”
“是。”秦震只好重新将十个银币收起，恭声道，“属下会告诉下面，是羊旅长嘉奖弟兄们做事勤勉，额外给了大家赏赐，让弟兄们今后继续尽心效力。”
羊宏之的嘴角复又扬起：“你小子，很聪明。”
“谢旅长夸奖，”秦震笑嘻嘻地抬头，“我们二人年轻不懂规矩，还要旅长多多指点。”
“只要你不嫌本尉严厉。”
“不严厉些，我们这些不懂世故的小子又如何进步？”秦震颇有些自来熟的感觉。
马亢只是听他说话，自己却一句话都插不上嘴。
两个人又云里雾里绕了几句，秦震终于躬身道：“旅长军务繁忙，属下不便打扰，这就先告辞了。今后若有差使，属下二人必当一无既往全力效劳。”
羊宏之微微颔首，目光中也带着笑意。
秦震在离开军帐很久之后，才将手中的银币递给了马亢。
马亢伸手接过，不多不少，正是五枚，他抬头问道：“什么意思？”
“一共十枚，这五枚你分给你的士兵吧。”秦震看了看他，又压低着声音补充了一句，“只说这是兄弟们应得的。”
马亢微微一怔，仿佛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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