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水池顶上的杨墨斗没有要下去的动静,站在树底下的杨翠英便攀住水池的水管往上攀爬。
她对杨墨斗近来经常爬到水池顶盖上一坐就是大半天感到好奇。这热烘烘的天气,呆在上面有什么好玩的?
踩住水管阀门,双手攀住水池边沿,见杨墨斗坐在一块如脸盆似的青石头上,面朝贵安街方向痴痴地看,她哦嗬一声,说道:“墨斗,抓我上去,我也看看上边的风景……”
“我要下去了,你还要上来干嘛?”杨墨斗看见探出一个脸的杨翠英,惊讶之余,不禁觉得她的胡闹,于是便起身说道,“叶达官不是马上要到了吗?”
“我才不管他到不到的,”杨翠英左手攀住水池边沿,右手高扬,“请你伸出贵手拉我一把……”
看着杨翠英期盼的眼神,杨墨斗蹙眉走到水池边,蹲下身子,握住杨翠英的白皙的手,说道:“那你上来吧……”
杨翠英丰腴的身材,没有一百二十斤,也有一百一十斤,这单只手靠杨墨斗在身边拽着,怎么也上不去的。
跟随杨翠英后面过来的碧莹和莲花两个见状,便嘻嘻笑着跑近杨翠英,说:“我们来托你上去……”说罢,两人一人一腿把杨翠英抬起。
本只想做做样子帮杨翠英上来的杨墨斗,没想到她还有救兵,见她整个胸部都抵住水池边了,他不得不正面挽住杨翠英的胳膊,说道:“你的脚要先上来一只……”
杨翠英按杨墨斗说的做,把右腿翘到水池顶,身下两个女工托举着她的左腿,喊道:“杨会计,用力抱上去呀……”
杨墨斗此时正在看着杨翠英那因为侧身左转而裸露出的一大片白花花的胸部和两个被挤压得快掉出来的两个球……
杨翠英觉察到杨墨斗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胸部,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上却装作没在意,扭过头朝身下托举自己左脚的两个女工喊道:“碧莹姐,莲花姐,你们能不能托高些呀,就差一点了……”
“杨翠英呀,杨会计到底有没有在上面呀?怎么就没声音了?”吴莲花高喊,“他一拳就能把沙袋锤得拨浪鼓似的人怎么就抱不起你一个人了?……”
碧莹先笑,随后莲花也笑,再后是两人哈哈的肆无忌惮的笑。
水池下那两个女工的笑声传上来,在杨墨斗听来简直就是一根皮鞭狠抽了上来,他觉得自己龌龊得很,竟然去偷看杨翠英的胸部,顿时脸上燥热发红,慌忙掺住杨翠英的胳膊用力一提,犹如老鹰抓小鸡一样把她提到水池顶面上来。
许是杨翠英被他这一突如其来的一提,顿时六神无主,借着惯性把整个身子往杨墨斗身上贴了过去。
好在杨墨斗脚力十足,趔趄两步便稳住脚步,此时杨翠英整个人已经抱住了他。
杨墨斗高耸的裆部触碰到杨翠英柔嫩的大腿,顿时更加突兀起来;杨翠英急促的呼吸和轻微的惊叫,却如强力粘合剂一样,把他的身子牢牢黏住……
听得水池顶部杨翠英的尖叫声,地面上的两个女工相视一笑,继而异口同声道:“怎么?上面有老蛇?”
老蛇与男人那根东西,私底下在良种场男女职工心中早就划上了等号。
杨墨斗虽然自制力惊人,然而还是毅然决然地把杨翠英向外推开一个手臂的距离,红着脸问道:“刚才用力过猛,不好意思……”说罢,松开手,转身向贵安镇方向站着,继续说道:“叶达官怎么还没到?”
“哇——,这上面风景可好啦……”杨翠英知道杨墨斗正在让高耸的塔山慢慢平复,于是没有跟进他,而是走到刚才爬上来的地方,俯看地上的碧莹姐和莲花姐,“上来看看风景……”
“我爬上去,要是被场长看到了,还不要扣工资?!”莲花姐瞥了一眼碧莹说道,“碧莹爬上去没关系,场长不会骂你的,——来,我帮你托举上去……”
正在这时,一阵解放牌五吨货车艰难地爬向良种场的场部,刺耳、急速的爬坡声立即引起吴莲花的警觉。
吴莲花担心汽车碾压了自家的稻谷,可那大型货车却偏偏往她家的稻谷上面驶过来。
吴莲花高声责问:“喂!你汽车怎么碾压我的稻谷了?”
汽车在晒谷场边的宿舍楼底下停下来,熄火后,从驾驶室上面跳下来陈道武,远远地对着吴莲花抱拳施礼道:“这位大姐对不住了,你谷子晒得太满了,没有留出一条路,可是我的汽车又要来……只好对不住了!”
“我们的稻谷不是一般的稻谷,是用来作种子的,你这样碾压过去,我们怎么办?”碧莹见司机抱拳施礼,以为好教训,也来帮吴莲花出气,“今天,你的汽车也不要开走了!”
“那最好不过了。今晚就在良种场过了,”陈道武冲着有几分姿色的碧莹色眯眯地看,可他看不出眼前这女人的一丝微笑,尴尬之余便把目光转向货车,喊道:“叶达官书记,今晚你回不去了,有人要留你过夜……”
刚才,叶达官见陈道武反宾为主,又见他流里流气,心中十分不爽,特意呆在副驾驶上面看他表演。
此时,见他向自己求助,心里总算有些平衡,便打开车门跳了下来……
吴莲花和碧莹两位见昔日的场部干部、今日的贵安镇领导到来,早忘记了稻谷被汽车碾压的事情,边往叶达官走去,边扭头朝水池方向喊道:“杨会计,你老乡老同事来了,快下来了——!”
陈道武急忙问:“你们会计在哪里?”
吴莲花指向大樟树旁的水池,回话道:“在水池上面。”
陈道武猫腰往水池上面看,见一男一女在上面,猜想男的肯定是杨墨斗了,此人穿戴土不拉几的倒像村夫野汉,心想自己前几天高看他了,暗自懊悔。
当他看到杨翠英的时候,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一位仙女下凡来,不禁脱口而出:“哇——!浪漫,浪漫啊!……”
杨墨斗适才见来人如入无人之境的狂妄相,现在又听他肆无忌惮的蔑视自己,一股无名业火瞬间冒起,纵身跳下,轻轻落地,站在树底下,指着陈道武,高声责问向树头这边走来的叶达官:“达官,你怎么带这种人进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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