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修羽一阵无可奈何,前面的严清歌也慢慢的控制住了自己的马,
不一会儿,两匹马就又汇合了,这黑马性子顽劣,又上演了方才的那场闹剧,
严清歌的马性情温顺,胆子不大,被这么调戏了两次,差点沒有驮着严清歌在驿道下面的沟里走,免得这黑马又欺负自己,
但黑马却不依不饶,哪怕被炎修羽屡次呵斥,还是时不时的会趁主人不注意,过來踢一橛子,或是喷严清歌的马一脸唾沫,
严清歌最后竟是给气的笑起來,一阵摇头,
有了这马打岔,今天看红叶反倒变得沒什么滋味儿了,一直到两人上了山,严清歌都在担心,那黑马会不会把随行的其余马匹都欺负个遍,
待二人看完红叶下了山,却沒见了那黑马的踪影,
负责看马的马倌走上前,牵过來一匹纯红色的骏马,挤眉弄眼通报道:“小王爷,您回去路上,就骑这匹马吧,”
炎修羽一愣:“我那马儿呢,”
“小王爷有所不知,咱们这次带出來的马里,有一匹小母马,是上回宫中赏赐的贡马,这次出來到山下,刚好把它拉出來放一放,沒想撞上它头次发情,您那马……”
剩下的话,不用说,炎修羽和严清歌都明白了,别管那大黑马再神骏,刚刚配过种,肯定虚的不行的,
严清歌笑道:“活该,把那小母马牵來我看看,”
“这个……小王爷的马脾气不好,现在围着那匹小马,不叫人近身,谁近身就咬谁,”
炎修羽想了想,问那马倌:“那小母马是不是全身上下都是金色的,腿很长,”
“小王爷好记性,”
“我记得那小母马才一岁吧,”炎修羽一阵无奈,他这大黑马也真是够禽兽的,那匹母马别看小,应该有汗血宝马的血统,生的非常美丽,平时他的大黑马对家中的诸多母马都看不上眼,原來是太过挑剔的缘故,
沒了大黑马打岔,归程路上,平静不少,
一路回到炎王府,严清歌沐浴过后,换了身轻便衣裳,指挥着丹鹤和雪雁将库房里的琴搬出來,
“你去唤小王爷过來,”严清歌又对鹦哥说,
鹦哥带着炎修羽进來,炎修羽一见屋里新被摆上琴桌和古琴,旁边又有摇篮,里面炎婉儿醒着,睁大了水灵灵的大眼睛,手脚笨拙的舞动,
他脚下一转,就想逃之夭夭,
严清歌笑道:“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诺,琴在这里,或者,你想要给她念书也行的,不管是三字经,还是千字文,或者四书五经,我屋里都有,”
炎修羽苦着脸:“好娘子,我不学无术,你又不是不知道,”
“别骗我了,你除了棋下的好,弹琴也被舅舅夸过呢,他说你心无旁骛,有一颗赤子之心,弹出來的琴声洒洒扬扬,天然自在,”严清歌说道,
炎修羽沒想到早年乐毅夸自己的话,严清歌还记得,脸上又是骄傲又是别扭,
“你就弹上一曲嘛,我也好久沒有听你弹琴了,”严清歌满脸温柔的说道,
炎修羽心中一热,轻声道:“好吧,”说完后有模有样的坐在了琴桌前,
这两把琴都是名贵的古琴,经常被拿出來擦拭保养,炎修羽上手仙翁仙翁的弹了两下,试了下音调,很觉满意,抬头对严清歌笑道:“我弹一曲良宵引,好久沒有动手,也不知道弹的是对是错,”
严清歌看着炎修羽这般坐在古琴前,就好像是画中的人物一般,忍不住有些痴了,
他偶尔安安静静认真起來的样子,真的太美了,不似凡人,
悠扬的琴声自炎修羽的指下流淌而出,
严清歌经常听人说,听琴声,就能够看到这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少年时候的炎修羽,琴声跳脱飞扬,哪怕是古朴厚重的琴曲,也能被他弹出跳脱的感觉,
而现在炎修羽的琴声,在飞扬里,多了沉稳和厚重,就似能够拂过青松岭的一阵山风,轻盈不可捉摸,却又充满了自由和力度,
严清歌的心越來越软,
有炎修羽这样心灵的人,又怎么会不喜欢自己的亲生女儿呢,她坚信,炎修羽和炎婉儿的关系,总会有变好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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