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水英用象牙筷夹起一块儿小米椒和辣椒油浸的红艳艳兔肉,优雅的朝口中放去,
这时,一声咳嗽声传來,
一直在门口当木桩的霞纷咳嗽完,又开口道:“水侧妃还请忌口,”
水英手一哆嗦,差点沒将手中的兔肉掉在桌上,
严清歌和凌霄都很是不解的看向水英,水英的脸上飞起两团霞红,将那兔肉放在碟子里,不准备吃了,严清歌和凌霄看的奇怪,问水英是怎么回事,她却怎么都不说,
严清歌心里奇怪水英为何如此,接下來偷眼观察水英,却发觉水英只捡着素净清淡的吃,那些油腻的也好,辛辣刺激的也好,半点都不入口,
现在是大冬天,绿色的青菜稀少,御厨房的人只能将荤腥之物换着法子做了送上來,水英这样挑挑拣拣,很是显眼,
严清歌略觉得奇怪,等饭撤下去以后,眼看如意要给大家上茶,严清歌拦了拦,问向水英:“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本叫如意泡的上好绿茶,恐怕对胃口不好,若你不舒服,那茶给你换了,”
水英给她一说,脸蛋又红了红,但还是道:“我沒事儿,之前霞纷姑姑叫人给我传话,告诉我这几天正是我易于受孕的时候,上午太子召我伺候,若是……若是这次能中,吃方才那些东西怕是不好,”
大周的孕妇讲究多,兔肉和羊肉在孕期都是不能吃的,免得将來生下的孩子有缺陷,这些禁忌,生过两个孩子的严清歌当然明白,
但令严清歌吃惊的是,太子竟然在上午临幸水英,这可是妥妥的白日宣淫,怪不得水英早上來的那么晚,脸上还红扑扑的呢,
凌霄也震惊极了,道:“太子看起來那么古板,竟然……”
她话沒说完就停了,是顾忌着水英,怕她脸上难看,太子既然在大白天召水英侍寝,极有可能非常宠溺水英,她说太子的坏话,怕水英心里不好受,
水英感受到凌霄的心情,对着凌霄摇摇头,苦笑道:“凌霄,这是太子殿下头回做这种事,我是他的侧妃,他对我沒半点尊重,若不是想到可能到來的孩子,我就算抗旨不尊,也定不能容他如此荒唐,”
凌霄和水穆在宫外,又好的难舍难分,夫妻两个关上门,什么都做过,一时间沒想到那么多,
被水英提醒后,她才恍然明白,这是宫里,如果太子真的爱重水英,绝对不会拉着水英大清早就干这个,他这么做,不但给水英树敌,还抹黑了水英的名声,
凌霄同情的握住水英的手,道:“水英,苦了你了,”
严清歌虽然也有很多要劝水英的话,可是她身为一个沒出嫁的黄花大闺女,怎么说都不合适,只能和凌霄一边一个,握住了水英的手,
水英反倒扑哧一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有可能怀上了孩子,你们该替我高兴才对啊,”说着,她将凌霄和严清歌手一边一个,放在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道:“再过十个月,说不定就有个小宝宝出來了,你们到时候一定要进宫來看我,不管想什么法子都要來,”
严清歌看着水英,也笑了起來,在这个冷森森的地方,兴许孩子是女人一生中唯一能经历的温暖了,
“好,我们一定來看你,”严清歌和凌霄一起笑着答应下來,
吃过饭后沒多久,前面就來报,说是水穆那边看样子快要出宫了,叫凌霄准备着走,
凌霄一走,水英也沒法多留,跟着告辞,
三人这一场会面,让在宫里呆久,精神略有些萎靡的严清歌,骤然变得开朗了很多,下午她不但话变多了,还亲自挑选了一块非常柔软的红色棉布,做了件小孩子穿的肚兜,又在上面用绣线简单的勾勒出一个胖娃娃抱着苹果趴在一张矮矮的案几上的图案,
她一边儿绣,一边儿对如意笑着:“如意,你说水英肚子里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那本古书上的受孕日子算的非常精准,水英的身体也一直沒大碍,只要太子那里不出问題,这次水英铁定能怀上,现在唯一还不确定的,就是水英那一胎是男是女,
如意道:“肯定是男孩儿,水小姐打小就长的福相,一看就是生男孩儿的样子,”
早几年水英胖墩墩的,的确是很福祥,严清歌忍不住笑起來,
做好肚兜,严清歌揉了揉脖子,看向外面的天空,时近黄昏,夕阳金黄诱人,她忽然有种出去走走的冲动,
恰好皇后还沒回來,凤藻宫难得的有种静谧懒散之感,严清歌对如意笑道:“咱们去御花园走走吧,听说,那里的腊梅快要开了,”
已经要到冬至了,虽然沒下雪,可是严清歌昨天听小宫女们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聊天,说起御花园新换上了好多漂亮的腊梅,红的、白的,美轮美奂,香飘万里,
恰好今日水英和凌霄來过,让她不禁想起在白鹿书院时,姐妹三人一起结伴去梅林的场景,此时此刻,她无比的想看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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