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饭菜吃完,丫鬟们收拾了桌子,又奉上了清茶,炎修羽才道:“国公夫人,你和严家到底有什么误会,不如说一说,能化解便化解了吧,”
信国公夫人哦了一声,看看严清歌,道:“不知道严家大小姐能不能做主,”
“我做不了主,还请夫人等我父亲回來再说,”严清歌温声回道,
信国公夫人沒想到严清歌一口回绝,给她一个软钉子吃,忍不住对严清歌的印象大变,她打量着严清歌的脸庞,只见这少女面容清雅过人,虽有些瘦,可精气神是极好的,眉梢眼角都带着种灵秀轻盈之感,一举一动分外好看,
她也听过关于这女孩儿的传闻,这样的人才品格,怪不得一家女百家求呢,
她呵呵一笑,道:“你父亲今晚上能不能回來,却不好说了,这件事我便告诉了你们两个小辈也无妨,”
说完,她从怀中掏出一张单子,道:“你们将我府里的庶子朱茂抓住关在柴房,这倒么沒什么,我信国公府别的不多,庶子却多,只是他这一个月,偷偷铸了一把府里库房的钥匙,将里面的东西以次充好,偷盗出來变卖,那钱据说都是给了你们严府,这是我清点后的失物单子,里面大半儿倒都是我的嫁妆,你们看看,这事儿该怎么说,”
严清歌接过那单子,放在桌上,却是不看,轻声道:“这事儿等父亲会來,他自会定夺,我会将这单子转交给他的,”却并不说任何自己的想法,
炎修羽看着严清歌和信国公夫人相处的样子,心里觉得很是奇怪,平日里严清歌待人可不是这样的,
哪怕是对着严淑玉这等她极为讨厌的人,也不会如此面无表情,但今天的她不管是说话也好,表情也好,动作也好,都好像不是她本人,而是将她自己藏了起來,只留下一个外壳应付差事而已,
炎修羽却是不知道,上一世严清歌嫁给朱茂为妻,曾经在赵氏面前立过规矩,那时候她体胖无比,加上有哮喘、癫痫的毛病,沒少被赵氏嗤笑嫌弃,后來更是不让她再來请安,
虽然后來严清歌才知道,赵氏对待信国公府所有人都是如此,可是对一个初嫁的新妇來说,被婆婆如此嫌弃,造成的心理创伤,却是久久不能愈合的,因此,她对着赵氏的时候,不自主的就摆出了这样的姿态,哪怕是重生了也不能更改,
赵氏也能感觉到严清歌的态度奇怪,她本就是心高气傲的人,又极难伺候,旁人若是恭维她,她就嫌弃那人沒骨气,旁人若是对她冷落,她就又觉得自己不受重视,严清歌这样冷淡的态度,她当然更是接受不了,
将那纸失物单子放下后,赵氏便站起身,对严清歌道:“老身事情已经办完,又得了严小姐饭菜招待,这就回去了,只是家里的东西沒有讨回之前,围在外面的人还是不能撤的,告辞,”说完后大步离开,
严清歌和炎修羽将赵氏送出去,待不见了她,严清歌才松口气,面上露出不悦之色來,
炎修羽和严清歌往青星苑走去,
天上的星子和月亮已经升起,正是月末,残月如钩,稀薄的月光落在地面,几乎看不清楚路,炎修羽小声道:“清歌,你是不是不喜欢那信国公夫人,”
“说不上不喜欢吧,”严清歌道:“只是她本就不是什么讨喜的人,”
“我已经叫人去找你父亲了,你别担心,这件事和你沒关系的,”
“多谢你啦,”严清歌停下脚步,道:“羽哥,不如我们拿上方才信国公府人留下的单子,去问问朱茂,到底是怎么回事,”
炎修羽道:“还能是怎么回事,朱家那个庶子做的,还不是和前几年你家那个姨娘偷盗书库的做法如出一辙么,”
“是啊,就是这两者太像了,所以,我才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钱,我怕是根本沒有落到严家,”严清歌叹气道:“你还记得我们上次约了在茶楼里玩儿么,我们看到海家新开了一处药房,那药房管事儿的恰恰又是这个朱家的庶子,我第一次见他时,他的衣服那么旧,一个连新衣服都穿不起的人,怎么能往海家投钱开药房呢,”
“你是说,那个朱家庶子,是将钱给了海家,”炎修羽恍然大悟,
“我只是猜测如此,但是信国公府找來了严家,只怕我那个好‘父亲’也从中摘不清,”严清歌噙着红唇,犹豫一下,对炎修羽道:“我有时候真恨自己生在了严家,”
“清歌妹妹,”炎修羽一伸手,借着黑暗的遮挡,握住了她手,轻声道:“你不管生在哪里,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的,”
严清歌轻声道:“现在整个京城里面都在看严家的笑话,我以前还以为,严家闹得名声再难听,都和我沒关系,但是自打和你定了婚约以后,我就在想,旁人会不会觉得,你娶了名声不好的严家女,是对你的辱沒呢,”
“胡说,”炎修羽的手堵在了严清歌的嘴上,他回身一看,见一众丫鬟、婆子们为了给他俩留下空间,都远远的缀在后面,隔了好远,根本看不清楚这边的情况,
于是,他俯下身,在严清歌的嘴角蜻蜓点水一样亲了一下,自得道:“哼,你轻薄了我,往后就得对我负责了,我才不管你家名声怎么样呢,”
严清歌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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