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兮有些扭捏的说,她似乎还没有对他说过这个词,所以很不自然。
“还好,不算丑。”
苏木兮:“……”
时斐和苏木兮退了房,驾车驶出城区。
一个小时后,他们看到了“天空书院”的大门。
这里荒无人烟,四周是茫茫草原,这座学校是目光可及中唯一的建筑物,黑色铁门的右侧有一块牌子,写着“天空书院”四个大字。
门口的羊肠小道可以通到省道,但是开车也要二三十分钟。
周围是两米多高的砖瓦围墙,墙上还有玻璃碎片,防止有人翻墙出入。
苏木兮看着这一切,不由拢紧衣领:“想跑都跑不了。”
“走吧。”
时斐说着,迈开步子朝着大门走去。
看门的是位六十多岁的老大爷,问明他们的来意,让他们稍等,他打了一通电话。
不多时,门卫室出现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颧骨很高,中等身材,穿着黑色羽绒服。
“这位是王老师。”
门卫大爷介绍说,又对王老师说:“他们说想送学生过来。”
被称为王老师的人将时斐和苏木兮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才问:“谁是学生?”
“他没来,我先来看看学校。”
“多大?”
“十六岁。”
王老师点了下头,“跟我来吧。”
校园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苏木兮四处看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时斐问:“怎么没有人?”
王老师答:“现在是读书时间。”
“在哪里读书?”
“宿舍。”
王老师开始向他们介绍:“一楼是餐厅,上面是教室和宿舍,东边是老师办公室。”
“每天都有什么安排?”
“早晨6点早操,7点早餐,上午读书,下午体能训练,晚上心理辅导。
10点准时熄灯休息。”
“我能去宿舍看看吗?”
“不行,你们上去会影响学生情绪,我们是封闭式学校,在学校期间,连家人都不能见。”
“那我怎么知道宿舍条件怎么样?”
“八人一间房,上下铺,和传统的学校宿舍一样。”
“宿舍带独立洗手间吗?”
“没有,每层楼西侧是厕所。”
王老师说完,有些疑狐的看着时斐,“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苏木兮忽然紧张起来,怕被发现端倪,不过显然时斐心理素质更好,信口胡说起来:“我家人五年前才搬来内蒙做生意,家人管不住我弟弟,听亲戚提到了这里,我父母便让我过来看看。”
王老师点点头,看样子并未怀疑,苏木兮才放下心来。
被王老师带着再学校中仔细转了一圈之后,王老师把他们送出学校。
时斐和苏木兮并肩朝车子走过去,途中,苏木兮回头看了一眼,那位王老师仍然在看着他们。
苏木兮呼吸一滞,忙回头。
上了车,苏木兮问:“现在怎么办?”
时斐看着已经消失在大门口的王老师,发动引擎:“先附近转一转。”
他们开车沿着羊场小路走了二三十分钟,到了省道,这里人烟荒芜,即使是省道,也鲜少有车经过。
他们的车又行驶了一会儿,在驻车带停了下来。
接近中午十分,掉头拐了回去。
看门的大爷已经认识他们,时斐三言两语便骗过了大爷,带着苏木兮进了学校。
正值午饭时间,学生们排着队、低着头,有序的进入餐厅,在队列之外,那几个彪形大汉来来回回的走着,时刻盯着队伍,对于不听话的学员,立刻语气恶狠的提醒:排好队,不要乱看。
差不多有近百名学生,都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低着头,根本看不出来哪个是冯离。
“请问,”时斐忽然高声大喊:“王老师在哪里?”
所有人都回头看他,包括那些学员们,苏木兮迅速在那些人中找寻冯离的脸。
其中一位黑衣男子朝着他们走过来,高声问:“你是谁?”
时斐继续扯着嗓门大声说:“我上午来过,找王老师有点事情。”
那人已经走到跟前,口气不善道:“喊什么?
这里是学校,禁止大声喧哗。”
“不好意思,我怕王老师听不到。”
说话间,王老师已经从餐厅出来,看到他们,便即刻走过来。
时斐解释说:“走太急,忘记要电话。”
王老师点点头,“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们拿名片。”
“谢谢!”
时斐继续大声喊。
原本已经走开的大汉,又回头看他,给了他一个非常阴狠的眼神,警告意味满满,时斐却满不在乎。
“冯离!”
苏木兮忽然低声惊呼,时斐也看到了。
本来已经安静的餐厅门口,有个身影闪现,不是冯离又是谁?
他本想朝他们跑过来,却被人从背后一把抓住,他不住的挣扎。
苏木兮想过去,却被时斐一把拉住,并对冯离摇头,示意他不冲动。
他的手用力握住苏木兮的手臂,拼命地克制情绪,也努力让苏木兮冷静下来。
苏木兮穿着厚厚棉衣,却被他握的手臂发麻的。
“王老师,是不是一直往西走,就能出去?”
时斐又一次大喊,并且在冯离被抓回去之前,举起拳头手势。
王老师去而复返,将名片递给他们:“没错,往西走,很快就能找到大路。”
“谢谢。”
时斐收好名片,看了一眼已经空无一人的餐厅门口,拉着苏木兮往外走。
苏木兮低声说:“冯离怎么办?
我看到那个人把他抓起来,他违反纪律跑出来,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我们现在根本没有机会带走他,但愿他能冷静下来,不要和那些人起冲突。”
时斐叹气,眉心依旧紧锁着,希望冯离不会有事。
从学校出来,他们立刻赶往冯离的家。
根据冯离姐姐发来的地址,大约有四百公里的路程,估计需要四个小时才能到。
坐上车,苏木兮的心仍然怦怦乱跳的厉害,心有余悸的回头看着渐行渐远的大门。
“对了,你刚刚说往西走什么意思?
你不是知道路吗?”
“说给冯离听的,但愿他能悟出来。”
苏木兮呢喃着说:“往西走……他往西……是厕所?”
“对,我观察过,厕所的窗户装的不是正规防盗窗,是用铁丝缠的,用钳子应该能掰断。”
“可是太危险了,那么高的楼跳下来……”
“二楼,三四米而已,伤不了人。”
那种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时斐一刻也不想让冯离多待。
但愿他们能说通冯离的父亲,让他出面,去学校把冯离接回来。
如果谈不拢,他们只能剑走偏锋,想办法把冯离“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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