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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节:帆船围攻(2 / 2)

还好,科伦他们都已经做好了作战的准备。珂琳娜又取出一条鲜红色的披风系在肩上,它能在需要的时候变成一双翅膀,带着穿戴它的人飞上天空。船上还有一些鱼标和弩炮之类的东西,她与科伦一起把它们搬到甲板上。之后升起铁锚,让海浪带着船缓缓前进,他们则在甲板上等待,再等待……

珂琳娜坐到了大副刚才落水的地方,她低头注视着海面,黑杖就安稳地放在她的膝上。四周的月色朦朦,海风轻轻,在这样平静的夜晚里,原本只能听到那海浪轻打船舷发出的声响。可今天,在这平海的海面之下,透过深邃的海水她能听到有人正在吟唱,那是一首人类耳朵听不到的歌曲。歌声悠远,而旋律激亢。歌唱者们正用寇涛鱼人的语言,赞美着深渊八十九层的领主,大衮——深海之王。

“……伟大的吾父大衮啊,”

“您缓缓地张开那黑暗之口,”

“和平与美丽不复存在,”

“只余下那鲜血,”

“在黑色的海浪间来回荡漾……”

歌声骤然间停了下来。在那之后,珂琳娜开始看到海水中有黑影绕着帆船盘旋。它们越来越近,盘旋的范围也不断减小,很快就聚拢在了船底之下。“它们来了!从水下来的!”她高声警告的同时,身后的披风从中间裂成了两条红色的翅膀,“呼”地一下让她离开了甲板,带着她在半空中轻快地飞翔。

船上的人各持武器,背靠背站在甲板之上。仅仅一次呼吸的间隔之后,伴随着一连片重物突出水面的声音,寇涛鱼人们带着武器,轻松地攀上了船壳。

下一个瞬间到来时,今夜的连场大战就此拉开了帷幕。只听见盖洛特开火时的沉闷爆炸声,转眼间鱼人们便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寇涛鱼人是一种强壮,坚韧且有智慧的生物,它们看上去就像一个矮胖的人类,但手臂和腿的末端扩张成了蹼。身上包裹精细又结实的鳞片,颜色会随着心情而变换。鱼人们使用各种奇异的武器,而海水和息鱼的味道则与它们形影不离。

欧斯特与科伦自发组成了一队,守住北面与东面。艾米蕾和丹妮娅则成为另一队,防守南面与西面的敌人。盖洛特手持火铳站在中间,抽冷子射击那些还没完全爬上船来的鱼人。森林之战过后,珂琳娜在他的火铳下方安了一根棱型钢刺,它没有扁平的刀刃,只在头部留有三棱型的刃口,还在三面都开了血槽。盖洛特笑话她心血来潮所以胡来,她却只是淡淡一笑,让他自己去试过便知道。

鱼人们用它们自己分泌的油脂和其他材料来糊抹它们的盾牌,这些盾牌的表面粘性极高,可以马上粘住任何接触到它的生物和物品。战斗中,手持弯刀大盾的鱼人顶在队列的最前方,试着用盾牌去“卸”去对手们手中的武器,为身后装备长兵器的同伴寻找作战机会。

不过,今天鱼人们显得十分失算,因为它们的对手个个都拥有能立刻击破盾牌的武装。科伦的冻寒巨剑和丹妮娅的烈焰宝剑根本就不怕盾牌上的粘脂,而艾米蕾的镰刀是一件卓越非凡的武器,它的锋芒扫过之处,鱼人们便立遭盾毁人亡的下场。而对于武僧欧斯特来说,他的身体便是“武器”。有个鱼人试图用盾牌去粘住他,结果他却突然出现在它盾牌的后方,一记重拳后,这只鱼人的下巴整个缩进了它自己的喉咙里。

珂琳娜在半空中盘旋飞行,静静地观察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她看到不断有受伤或身亡的鱼人被扫下船去,将周围的海水渐渐染成了红色。她知道如果仅靠这些寇涛鱼人武士,想攻下这条船简直是痴人说梦。自己迟迟没有出手,是因为她相信还有更强的敌人隐藏在大海的深处。海水中还有一些黑影在那里等待着,那些鱼人武士不过是用来消耗他们体力的工具和炮灰。

终于,从离船不远的海面上传来几声悠长尖啸,五只体型更为肥硕的寇涛鱼人从海水中先后探出头来。与一般的鱼人不同,这些迟来的家伙通体覆满了黑色的斑纹与鳞片,脖颈上挂满了由珊瑚和贝壳组成的项链。它们都没有武器,只带了一根好像由大型鱼骨制成的短杖。

这些黑色的鱼人被称为“执鞭者”,它们是部落中的牧师和领队者。由于长年受到大衮致命而邪恶力量的侵蚀,它们的表皮变的漆黑,身体也逐渐浮肿起来。虽说它们施展神术的能力通常并不怎么高明,但它们最有威力的能力,却是由多名“执鞭者”共同制造的由邪恶与晦暗组成的闪电。

珂琳娜在半空中念动咒语,用“高等隐形”法术隐藏了自己的身姿。普通隐形法术功效有限,稍大一些的动作都会破坏隐形的效果。相比之下,高等隐形的可靠性要好的多,一般的攻击和施法都不会解除隐形效果。她看到那五只肥胖的鱼人在海面上围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子,正手拉着手不停旋转着。而在这圈子的正中心,有一团深灰色的能量雾团不断凝聚,那是晦暗之电。

珂琳娜曾与另一些寇涛鱼人打过交道,虽说最后的结果有点难看,但也知道它们一般都会信仰鱼人之神布里博杜普。只有极少数传承自远古的寇涛鱼人部落把大衮当神来崇拜,它们认为在布里博杜普出现之前它们就已经存在,所以根本就不承认他的地位。要区别这两种不同信仰的鱼人十分简单:信仰布里博杜普的执鞭者色彩斑斓,它们制造的闪电光亮刺眼且噼啪作响。而信仰恶魔的则全身漆黑,它们的闪电晦暗无光,好像黑暗的深海一般沉寂。

还好,两种鱼人制造闪电的过程没什么区别。所以当这五个“执鞭者”开始缩小圈子的时候,珂琳娜便收起了背后的双翼,然后对准圈子的正中心猛冲下去。她伸出右手,从掌心中召唤出一根五尺多长,顶端尖锐无比的冰矛。在“执鞭者”们一齐将手伸进那团闪电中的时候,她对准其中的一只,将矛用力掷了出去。

冰矛的速度极快,带着呼啸声从半空中直刺而下。它从其中一只“执鞭者”的脖颈处斜刺入体,贯穿整个心肺部,最后从它的腰间破口而出。

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顿时打断了“执鞭者”们的计划,它们正准备用闪电轰击船上的人。剩下的“执鞭者”们齐声发出悲鸣,然后掉头下潜到较深的海水之中。还活着的鱼人收到了“执鞭者”们发来地讯息之后,也全部从船上跳回了大海之中。短短的几息时间后,刚才还纷闹不止的大海突然就恢复了平静。在半空中翱翔的珂琳娜解除隐形状态,快速地在帆船的周围飞行巡视着。她看到的海面是一片死寂,只剩下那些受难者的尸体还在海水间轻轻飘荡。

战斗在突然间便告一段落。丹妮娅跑到栏杆边上,抬起手朝着空中喊叫:“姐姐,珂娜姐姐~……”

“看好你自己!”珂琳娜大声地警告她说:“快找个地方抓紧!”

在丹妮娅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她看到珂琳娜在半空中召唤出一个紫黑色的剑型力场。科伦伸出手把她拖离栏杆的范围,在这时候,珂琳娜召唤来的黑剑已经一头扎入了水中。

刹那间,大海疯狂地咆哮起来,海水被一个庞然大物用力劈开。它重重地撞上了船底,帆船剧烈地颤抖着,木板断裂,发出轰然的巨响。

附:熊有重写的大衮之歌,在相关资料里.^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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