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巫妖恢复了沉静的模样，它用手中的骨杖重新激发了头骨祭坛，其间的含意不言而喻。
奥斯卡特的双眸中闪过一阵烈火，他用力挥动双臂，一下子从祭坛上升起了十多块灵魂宝石。
“这么多应该是够了。”巫妖点头，从眼睛的位置映出了更耀眼的红光。
恶魔迅速地转动所有的手指，大声念讼着晦暗邪恶的渎神词句。随着“噼噼啪啪”的一连串脆响，灵魂宝石纷纷碎裂，十多团色彩各异的迷雾开始弥漫。恶魔的力量将它们压缩，搅合在一起，最终形成了一个色彩斑斓的大片光芒。它不停翻滚闪动着，散发出各色光芒。
祭坛旁，巫妖被这绚丽的场面所吸引，它目不转睛地盯着光团，却没发现奥斯卡特正偷偷施展法师之手这个简单的小把戏。借着灵魂光团的掩护，他从头骨堆里偷出了三颗灵魂宝石，并将它们塞进身上长袍的口袋里。
“我其实不喜欢这样，”奥斯卡特一边偷石头，一边用话语进一步分散巫妖的注意力，“同时操纵多个灵魂，这会让演出变的纷乱而乏味。”
“哦，那大人你一般会怎么办呢？”
“反而比操纵单个灵魂要简单，我只需将这些灵魂生前记忆中的可怕内容相互交换就行了。”说着，他眯起眼睛，开始着手进行这件邪恶的事情。很快，从五彩的光团中便传来凌厉的哭喊。
巫妖在一旁静静地欣赏着奥斯卡特的演出。当五彩光团渐渐变的灰黄阴郁之后，它才开口道：“您说的很对。这样的演出的确不如操纵单个灵魂来的精彩。”它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补充说，“不过，光是听那绝望的声音便已经让人如痴如醉，难怪双生之王也会被您的技艺所吸引。”
发表了自己的喊叹后，巫妖见祭坛上的灵魂们已经被折磨的灰暗绝望，于是它便开始进行献祭的仪式。当仪式完成后，他们看到祭坛的上方浮现出一根头骨权杖的虚影，随后从腐朽天使的口中再一次轰出了那个威严的巨响。
“曼格森·瑟瑞多”那声音召唤巫妖的姓名。巫妖闻声跪倒在地，双掌向上，将骷髅光头紧紧贴到地毯上。张口赞道：“奥喀斯，膨胀的我主，羊角的亡灵。您的崇高意愿，是我存在的唯一目的。”
在一旁的奥斯卡特明显感觉这一次的威压更甚上回，他不得不将双手支撑在头骨祭坛上才能保持不会跪下。当他的双手触及从头骨中射出的红色剑芒时，立刻有一股锥心刺骨的剧痛传来，是那光芒正在腐蚀他的手掌。他想到，当初自己曾在奥喀斯的手下短暂当差，如今故主重逢，只能强咬牙关，知道自己不能在亡灵主君的面前丢失尊严。
“你今天的表现让亡灵主宰很高兴，”那个声音告诉巫妖，“你想向伟大的我主要求什么？”
巫妖直起上半身，伸手从长袍里掏出一只足有尺把长的大卷轴。卷轴的轴承似乎由白金铸成，主体则是洁白如玉的绢布，上面用金线绘满了各种树叶的花纹。它低着头，用左手将卷轴高举过顶，然后大声说道：“破译古卷！”
腐朽天使们陷入冥思。这种高智能的亡灵暂时充当了奥喀斯与信徒之间的传声筒，现在它们正寻求亡灵主君的指示。又是好几分钟过去，无论对曼格森还是奥斯卡特而言，好像有如一生那么漫长。终于又听到了那个威严的声音：“我主不屑知道凡物的文字，但有一样东西能帮你破解古卷之迷。”
“请我主明示。”曼格森极为恭敬地说。
“看！”那声音回答。
巫妖转头看向祭坛，只见头骨权杖的虚影正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黑色奇异指环的影像。它好像一条首尾相衔的小蛇，蛇口中镶着一颗如血红眼珠般的宝石。再仔细些看，可以知道这杖戒指正戴在一根修长洁白的左手中指上。
“吾主在上，这是‘深渊默示录’。”曼格森发出一声惊叹，“此神物虽有通晓万事的能耐，可它却被双生之王所zhan有。属下无能，实在无力从双生之王的手中获得此物啊！”
“再看！”那声音提醒它。
只见戒指的影像被渐渐拉远，刚才只看到一根手指，现在却慢慢出现了整只手掌。无论是巫妖，或是奥斯卡特，现在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祭坛上影象的变化。那画面仍在被拉远，人的手臂和上半身都丝丝展现。直到最后，科林·奥斯卡特的半透明虚影清晰入微地出现在头骨祭坛的上方。
最后的结果让曼格森目瞪口呆。直到“通”地一记脆响后，祭坛上的虚影化为烟尘消失虚无。巫妖曼格森这才左顾右盼起来，却发现已经不见了奥斯卡特的身影。
“我主伟大！”巫妖高声喊道，“您的神威，竟将答案送到了我的面前。”说完，它开始施法，为自己加持免疫火焰和增加防御的魔法。腐朽天使们站到它的左右，它们从喉中发出丝丝的啸鸣，警惕地朝四周张望。
大殿中突然飘来恐惧与火焰的味道。腐朽天使们敏锐地查觉了这一点，它们扬起腐溃的翅膀，朝着头骨祭坛的方向发出丝丝的怪叫。巫妖警觉起来，他一边猜想奥斯卡特可能选择的策略，一边使用“魔化腐肉”这个邪法强化了天使们早已腐化的肉体。
鲜血与火焰从虚空中猛然喷发，刺眼的光芒中，一道鲜红的深渊传送门出现在头骨祭坛的上方。“轰隆！！”地一声巨响，一只浑身被烈焰包裹的巨大恶魔从天而降，它重重地踩在祭坛上，将它彻底粉碎成了零散的骨片。巫妖发出一声悲哀的呼喊，它大喊着：“科林·奥斯卡特！向我主起誓，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是嘛？”
奥斯卡特从恶魔的身后走了出来，现在的他，双眼中充满了金色的光芒，全身被淡金色火焰包裹。他的双手已全副武装，左手紧握金色的闪电，右手捏牢金色的长鞭。
“认识认识我的一位炎魔朋友。”奥斯卡特用轻慢地语气调侃道，“也许没这必要，我何必要向‘死人’介绍我的朋友呢？”
;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