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赤狄也确实无人能替代他。
如若不然,那些光吃饭不干活的老东西估计会很乐意趁此机会把他拉下台。
“下一次,你掉的就不是头发,是脑袋!”池虞手往后摸在后腰上,那把刀正挂在那儿。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这把刀就成了她出行不会落下的东西。
那齐卓尔扫了一眼她支起的手肘,歪着头打量她的眼睛。
依然是那双浅金色,剔透如琉璃的眼眸,然而微压下来的眉峰,将那双猫儿眼逼出了锋芒。
“霍世子真是训练有方,兔子也学会了咬人?”
虽然嗓音是戏虐的,可是那齐卓尔心里还是有些触动。
短短半年,她的眼神就变了。
初见时还惴惴不安,再见时却仿佛有了信念。
只是这个信念,不是把他千刀万剐,他或许会觉得更有意思一些。
但是驯服凶猛的兽,趣味却更大。
那齐卓尔大步走上来,池虞的刀就在这个时候铮得一声滑出刀鞘。
刀影如电,一晃迷眼。
但是对于那齐卓尔来说,在他面前弄刀无疑就是班门弄斧。
池虞虽然动作快,可是那齐卓尔的动作比她更快。
他的手错过刀刃越过刀背,直接握住她拿刀的手,并将她的手往上一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轻而易举就把她的攻击化作可笑的猫儿抓。
“刀,可是不这样用的。”那齐卓尔笑了出声。
这一声笑,可把池虞触怒了。
她双目挑起,熊熊怒火在眼中转着。
“我就爱这么用!”
话语刚落,她忽然抬起右脚,往死里一踢。
这一脚可一点也没客气,踹在他的膝盖骨上。
那齐卓尔没留意她出此下招,膝盖一麻,往下半蹲,钳制她的左手稍微一松,池虞的手朝后一转。
刀就往后一挂,锋利的刀锋勾住后方的麻绳。
刺啦——
麻绳被利刃割断,被束在墙角、足有两人高的长木棍哗啦一下全散了下来。
那齐卓尔眼眸一缩,下意识就收回左手格挡住砸下来的木棍。
池虞趁机抱头狂窜,从还没来的及砸下来的间隙里往巷子另一侧逃去。
那齐卓尔眯眼往缝隙里看出去。
只见那道身影,跑得还是和兔子一个样。
等木棍稀稀拉拉掉完,那齐卓尔抬手一用力,轻易就掀翻压下来的长木棍。
哗啦一片巨响,扑簌簌的灰落了他一头。
那齐卓尔拍来拍手和头上的灰,又将头巾围上自己的半张脸,这才不慌不忙走出去。
池虞气喘吁吁跑了许久,时不时回头看看。
确信身后没有那齐卓尔后,她才松了口气。
孟和城真是一个窟窿一个窟窿的坑,她得赶紧去找阿木,并且编出一个像样的话来搪塞过去。
这事若是让黑都知道了,她的身份只怕就很难瞒住。
正当她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找阿木的时候,街上忽然刮来了一阵香风。
池虞移目望去,看见街道上似乎来了有身份、地位的人物。
奴仆簇拥,香轿华盖
薰香把一阵条街都弄得香气扑鼻。
也不知道是哪位贵族出行,排场浩大。
正当她引颈眺望的时候,一个手不轻不重地再次落在她的肩上。
一股恶寒从她后颈窜入。
叮铃——叮铃——
贵族的队伍越行越近,华盖下的铃铛声撞在人耳中。
像是催命的咒。
来不及多想,池虞飞快从怀袋中拿出小瓷瓶,身子一扭,把瓶子递在来人的鼻前。
那齐卓尔一怔,反应极快地屏住了呼吸,然而还是不小心吸入了一小口。
一秒、两秒、三秒。
他轰然倒下。
池虞心中大喜,放好瓷瓶的同时,大步跨过那齐卓尔倒下的身子。
她想趁着人群还没涌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她没留意到,那齐卓尔虽然倒下了,但他的手指还能屈伸动弹。
那点迷药,没能彻底夺去他的神智。
池虞大步往后跨去,那齐卓尔却在这个时候趁机握住她的脚腕往回一抽。
池虞在原地被绊了一下,身子转了半圈,然后——
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膝盖是实打实地磕在碎石地上,疼得她立刻眼圈一红,泛起泪花。
可是还没等她流下泪,视野里就出现了好几双脚。
那群人,巧逢此时,行到了他们身前。
坐在软轿之上的是一位身披织金红帛、头戴华冠的年轻贵妇,她撑着下颚用一双慵懒得深灰色眸子看来。
“怎么回事?”
这句北狄话,池虞听懂了。
池虞目光往那齐卓尔脸上看去,只见他倒下时,黑纱恰好遮在了他的面上,挡住了他的模样。
“我们主人在问你话呢!”一个满脸横肉的护卫走了出来,啪得甩出了一根鞭子。
地上的灰都被扬了起来,扑了池虞一脸。
池虞不禁用袖子掩住口鼻,同时抬起一双惊呆了的眼。
直直看向轿子上的女子。
而她,似乎正在很有耐心和趣味地等待回答。
池虞垂下眼,看了一眼趟地上的那齐卓尔再扫了一眼自己跪下的膝盖。
这场面,莫名的眼熟。
池虞忽然灵机一动,抬起头看向那名贵族女子。
“他、他快死了。”
因为一时想不起词,她又磕磕绊绊道:“我、我求(讨)钱,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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