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被狐狸精一脚踢飞的陆姨不知何时从地上爬了起来,悄然进了屋子,此时她的头发凌乱,眼里有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右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剪刀,朝着临邑的背后冲过来,分明是想要乘着他们不注意,杀了他们。
临邑皱了皱眉,在享受美味的时候被打扰,妖怪的本性就露了出来,嘴角上扬,露出了个嘲讽的笑,伸手推开了年寅,就在锋利的剪刀即将要扎进他身体的时候,一个转身抬脚,踢飞了陆姨,他目露凶光,神色不善:
“妖妇不知好歹,养小鬼本就是天地不容的事,本欲放你一马的,竟还想杀我?”他冷哼一声,“该死!”
陆姨靠在墙上,神色癫狂,愤恨的说道“伤害我孩子的人都不得好死!”
临邑嫌恶:“啧啧啧,这可怎么办?我刚已经除掉了一个小鬼,应该也是你的孩子吧?”
陆姨似乎没有听到临邑的话,全然不在意,只是转头看着距离她几步之遥的小鬼,张开了双臂,“樟儿,过来,妈妈抱抱。”
那小鬼倒也是听话,听了妖妇的话竟是乖乖的往她的身边爬来。
屋子血水蔓延一地,但狐狸精似是脚下生莲,半点秽意都没有,步伐沉稳,捡起来地上的“萆薢”,走到了那小鬼的身边,提了那个小鬼的一只脚,那小鬼的脚腕在狐狸精的手里,像是烙铁一样生疼,尖利着嗓子不停地尖叫,临邑神色冷厉:“你养小鬼杀人何止几十?所幸天地开眼,没有让你得逞,这个小鬼是养不成了!”
话毕,他眼睛眨都不眨的将“萆薢”划上了小鬼的眉心、胸口和四肢几处,割出了六道口子,妖力注入黄符加持,锁了它的阴脉。
那小鬼不停地在手里挣扎,眼睛死死地盯着狐狸精,要多怨毒就有多怨毒。
陆姨不安心,尖叫着朝临邑扑了上来,被狐狸精嫌恶的避开,她不死心,如同飞蛾扑火,一次又一次的试图往临邑身边靠近,要抢回那个小鬼。
“你自称是他的妈妈,看似爱他入骨,实则在害他。你若不是想着那些歪门邪道的法子来复活他,他早就可以入轮回再世为人了,你如今害他天地不容,无法入六道,只能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那妖妇听了这话,捂着耳朵尖叫,“该死!要不是你们捣乱,我的樟儿只差一步就可以复活了!”
“复活他?你死了心吧!傅宗阳还活着,那个门房根本不就不是我的对手!”
陆姨听了这话,反倒是冷静了下来,盯着临邑手中挣扎的小鬼似是在想着什么,而后环视了一周,手边不远处就是那把落在地上的剪刀,她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飞快的爬了起来,捡起那把剪刀,作势要杀狐狸精,临邑一个闪身,就避了开来。
“轰隆”,陆姨面朝着地面倒下来。
年寅在床上虚弱的靠着,眼前这一幕让她倒吸了口气。那妇人狠毒,竟是拿着剪刀扎进了自己的心脏处,自杀了。
临邑用脚踢了踢,将那妖妇给翻过来,陆姨胸口处还扎着剪刀,抽搐了一下,嘴里却是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一脸得逞的笑,“没有傅宗阳的生魂,还有我的!哈哈......”
陆姨抽搐了几下,断了气,临邑手里提着的小鬼嘤嘤的哭泣,像是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漆黑的眼里竟是流出了眼泪。
陆姨尸身泛起了荧光,魂魄从身体里脱离出来,流光一样,自发的往那小鬼嘴巴里钻去,却被无形的屏障给挡住了。每次试图往小鬼嘴里钻进去,小鬼的脸上就越发的痛苦几分。似乎给他喂食自己的魂魄是格外痛苦的事情,最后竟是让小鬼疼到抽搐。
无数次的撞击,无数次的失败,陆姨的魂魄现了形,盯着临邑的眼里全是绝望和痛楚。
“愚蠢!害人害己还害了你的孩子!”
那陆姨的魂魄眼见这么多年的辛苦就要大成了,却没有想到在最后一步被人生生破坏,怨气大盛。她的胸口处不停地滴答往下滴着液体,眼里渐渐生出血红的色泽,大有要变厉鬼的架势,临邑心生防备,急忙作法。
没想到,那陆姨还有后招,流光一逝,只见残影,竟是飘到了床边,一头扎进了年寅虚弱的身体里,姑娘没有椒图护着,毫无抵抗力,就在狐狸精眼皮子底下附上了年寅的身体。
姑娘本是低着头,而后慢慢的抬起来,嘴角上扬,眼里不是寻常时候的清澈,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在里面:“啧啧啧,你们原来是共生的关系么?那......"拖长着尾音桀桀的笑:“那杀了她,岂不是就能杀了你?”
话毕,竟是张口咬了舌头,年寅身体虚弱,陆姨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只得咬舌自尽。
一阵疼痛,下颌被临邑给掐住了,竟是笑出了声,“我本就一直馋着她舌尖血的味道,你竟替我先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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