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在客栈中等得心急如焚,叶傲雪已经进宫两个时辰了,过了午膳时间也还沒有回來,且一点消息都沒有传回來。他想试着联系叶傲雪,又怕惊扰了宫中的人,暴露了叶傲雪的行踪,于是只能够在客栈里继续等。
狐白坐在桌子前吃得欢快,抬头,望着白泽,疑惑地问道:“师公,你为什么还不过來一起吃饭?”
白泽走到他旁边,坐下,想了想,轻声道:“白,其实你不用叫我‘师公’的,我与你师父,现在的关系是朋友关系。”
狐白咬着筷子,冥思苦想了一会儿,道:“我也不想叫你‘师公’的,感觉被叫‘师公’的都应该是年纪很大的老爷爷,可是师父了,你曾经教过她法术,你是她的师父,所以我必须叫你‘师公’。”
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白泽伸手,摸了摸狐白的头,轻声道:“你一开始叫我‘哥哥’,不是挺顺口的吗?”
有些困惑地看着白泽,狐白道:“可是,你是我师公啊……”顿了顿,又笑了起來,道:“不过,我还是喜欢叫你哥哥。”
白泽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以后就不要再叫我‘师公’了。”
狐白乖乖地道:“好。那白哥哥你快点吃饭吧,师父应该是不会來吃饭的了。”
“你吃吧,我再等等。”白泽轻声道,突然心神一动,站起身,朝房门口走去,打开门。
叶傲雪站在门外,手伸在半空之中,正要敲门,门就被打开了,不由得一愣,随即轻笑了一声,道:“怎么知道我回來了?”
白泽侧过身,让叶傲雪进來,轻声道:“你回來了,我怎么会不知道?”
狐白从一大堆饭菜中抬起头來,道:“师父你终于回來了!你要是再不回來,白哥哥他还要继续等下去呢!快过來吃饭吧!”一边话,一边给放在一边的空碗添饭。
微微一笑,叶傲雪走了过去,在狐白身边坐了下來,摸了摸他的头发,道:“什么时候让你改口叫‘哥哥’了?他可是你师公!”
白泽走了过來,无奈地笑了笑,道:“傲雪,你为什么就那么执着于要让白叫我‘师公’,你我之间早就不是师徒关系了,更何况你现在也沒有叫我‘师父’吧?我也沒有什么好传授给你的了。”顿了顿,语气有些落寞地道:“现在的你,修为恐怕比我还要高深。”
叶傲雪一愣,随即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去,道:“既然你都这么了,那这称呼就随意吧。”
其实自己为什么要狐白称白泽为“师公”,叶傲雪心里清楚得很,并不是因为白泽真的是自己的师父。
用完饭,打发狐白回他自己的房间,叶傲雪关上房门,脸色有些沉重地看着白泽,道:“楚离体内有一道封印。”
白泽愕然:“封印?什么封印?”
叶傲雪刚想开口,突然眼神猛地变得凌厉,望向了房门,沉声喝道:“谁在外面?”话音未落,手上已经出手,一扫,房门被猛地打开,五指收紧,再一拽,将一道人影拽了进來。
“哎呀呀!你轻点!轻点!”來人疼得一直叫。
“嘭”地一声,房门重重地关上了,楼上楼下的人都被震了一下,但沒有人敢去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今早上发生的事情他们可还记忆犹新历历在目呢!
叶傲雪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手下的老头儿,冷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在外面偷听我们讲话。”
老头儿涨红了脸,大声地道:“谁我偷听你们讲话了?我只不过是刚好走到房门口,听见里面有人话的声音,就不想进來打扰你们话,所以才站在外面沒有进來而已!”
冷笑了一声,叶傲雪依旧冷冷地道:“你觉得你这样,我就会相信吗?”话间,手指微微收紧,虽然沒有直接接触到老头儿的脖子,但依旧让对方觉得自己的脖子被狠狠地掐住,几乎快透不过气來了,脸上越來越涨红了起來。
白泽在旁边看着,连忙上前,按住了叶傲雪的手,轻声道:“傲雪,先把老人家放下來吧,也许他的是真的呢?那你岂不是冤枉了人?”
叶傲雪侧过脸,看了看白泽,看着他脸上的担忧,想了想,便松开了手。
白泽连忙上前去扶住了老头儿,低声问道:“老人家,你沒事吧?”
身形矮的老头儿站定了脚步,嘟囔着道:“现在的凡人都这么嚣张吗?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好歹我也算是位列仙班的!”
老头儿身上的确带着仙气,叶傲雪眼帘一垂,出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房外?”
整理好自己的衣物,老头儿抬头看着叶傲雪,有些倨傲地道:“老头子我可是京城的土地公!”
叶傲雪淡淡地应了一声:“哦,原來是土地老儿。吧,有什么指教?”
被叶傲雪的态度气到了,土地老儿重重地“哼”了一声,道:“你真是沒有礼貌!要不是你身上带着我的东西的气息,我才不会上门來找你呢!”
“你的东西?”叶傲雪眼神一动,问道。
“当然!”土地老儿大声地道,“我送人的玉佩,为什么会在你手上?!你从哪里得到的?你把原來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与白泽对看了一眼,叶傲雪诧异地取出了元宝留下來的玉佩,在土地老儿面前晃了晃,问道:“你的是这个?”
一看到自己送出去的玉佩,土地老儿伸出手,就要去拿,结果叶傲雪一收手,他就落了空,不由得沒好气地道:“这是我送出去的东西,你怎么会拿到的?快还给我!还有,老实交代,你把那个孩怎么样了?”
“你认识元宝?”叶傲雪收回了玉佩,沉声问道,“这块玉佩你为什么会送给他?这么灵气充沛的宝物,恐怕一开始也不是你这个区区土地老儿的吧?”
土地老儿狐疑地打量着叶傲雪,好一会儿才问道:“我记得元宝那孩过他有个师父,不会就是你吧?”顿了顿,又自言自语地喃喃:“不对啊,这家伙身上的灵力的感觉怎么跟元宝完全不一样?再了,幽冥始祖门派的灵力,也不该这么邪啊!”
叶傲雪看着土地老儿在那里内心纠结着,也不出声打断他,而是站在那里等着,反正她也不急于这一时知道元宝与眼前这个老头子是怎么认识的。
土地老儿突然抬起头,看着叶傲雪,表情严肃地问道:“你是叶傲雪?是元宝的师父?”
挑眉,叶傲雪反问:“不让还有谁敢叫叶傲雪。”不是叶傲雪自负,而是现在的自己,六界之中已经很少有人敢公开与她对着干了,不是因为她的法术到了震慑六界的地步,而是她手中的浴血剑,一旦出鞘引起怨念,那将是六界之间永无宁日之时。
土地老儿撇了撇嘴,然后继续道:“元宝那家伙要去庭接一个朋友,恐怕就是你旁边这位公子了吧……”将视线转到了旁边的白泽身上,打量了好一会儿,脸色有些迟疑,然后慢慢地浮起一丝惊惧,颤声道:“你你你……你是白泽……”
猛地收住了话语,土地老儿有些畏惧地看着白泽,他不知道自己直呼了白泽的名字,对方会不会因此而怪罪他这个老头子?如果他真的生气了,那会对他这个老头子动用什么酷刑?
越想,土地老儿越欲哭无泪,只叹到自己今出门为什么沒有拜一拜各路上仙,求他们保佑。
白泽一愣,随即轻轻一笑,温和地道:“对,我就是白泽,老人家居然认得我?”
被白泽称为“老人家”,土地老儿瑟缩了一下,随即苦着脸,低声道:“白公子的大名,自然是雷霆贯耳。”
叶傲雪木着脸,出声道:“土地老儿,别想岔开话題。,你为什么会认识元宝,他为什么连要去庭这种事情都告诉了你?还有……”举起手中的玉佩,继续问道:“……这块玉佩,你是你的,那为什么又要借给元宝?”
土地老儿苦笑了一下,道:“我和元宝认识是因为他找我问路,就是前段时间他去寻找安陵国皇帝的时候,那时候他就告诉过我,他是幽冥始祖名门下的徒孙。后來有一,他又來找我,要上庭找一位朋友,但是他道行不够,沒有办法上庭,所以跑來问我,有沒有办法帮他上庭。”
“你自己区区一个土地公,恐怕都沒办法上吧?”叶傲雪眯起了双眼,狐疑地看着土地老儿,道。
土地老儿倒也不否认,毫不在意地道:“对,我也沒有办法上,所以我只能够告诉他,如果他短时间之内想要上,要么有高人带,要么短时间之内提高自己的道行。可那个时候,他身边一个人也沒有,根本沒有人会带他上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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