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胳膊拗不过大腿,我终究是被父亲抗回了家,还被父亲绑在了屋子中央的木柱子上。
不过也正是这样,许道士他们的谈话,我才听的一清二楚。
原来,当许道士看到二伯跟王奶奶尸首的时候,就觉得有几分惊讶,虽说叶寡妇是饮恨而终,可她是被北斗七星阵封印起来的。
这套阵法可谓是遇强则强,冤魂身上的怨念越是厚重,阵法的威力就越是强大。如果说叶寡妇能侥幸逃脱,那也是因为她放下了往日恩怨,所以阵**效才大大减弱。
然而二伯全身发黑,状如焦碳,被吸的一点阳气都不剩,面对如此之深的怨气,许道士当即就断定,这肯定不是叶寡妇所为。
听到他们这么一番话,我心里当时就松了一口气。
排除了叶寡妇之后,二娘的杀人嫌疑急速飙升。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二娘就是李琳,叶寡妇并没有上她的身。
接下来,许道士就讲出了上山后的疑惑。
用来围困叶寡妇的七星北斗阵完好无损,可开了阴阳眼的许道士,仔仔细细观察了数遍,就是连叶寡妇的影子都没看见。
当时许道士身上携带的阴阳罗盘,指针也发生了剧烈的晃动。顺其所指的方向,许道士一路跟进,就找了倒在坑里的我。
本以为山上阴气最重的地方,就是封着叶寡妇的七星阵。等许道士找到我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坑里几乎凝聚了这座山头的所有阴气,俨然成了这座山的阴眼。
“你听到了没有!”许道士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父亲猛然把目光投在我身上,严厉的质问道,“你小子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祖上烧高香了!”
其实我心里清楚,要不是二娘还认得我,上次在王奶奶的坟头,我们父子俩就要把命丢在山上了。
“这些事情,孩子又不知道,你就别责怪他了。”许道士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示意父亲不要那么蛮横。
我心里不禁冷笑一声,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我不会对你这个道士讲半个字,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二娘。
许道士说山上阴眼怨气太重,自己一个人解决不了,得叫来自己师兄一同施法,才能镇住着阴眼,所以在我家里没有停留,就急匆匆得赶回了道观。这老头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让父亲给我松绑,说是这样绑着孩子实在不妥。
看着守在家中的父亲,我是心急如焚。虽然不知道那个死婴到底怎么回事,但我知道许道士口中的“阴眼,”一定对二娘很重要,不然二娘也不会在那天晚上,做出那么匪夷所思的举动。
焦灼一直到了深夜,等到父母亲都睡着了,我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一个人偷偷溜出了家。
不错,我跑出来,就是为了上山。虽然山上的坟墓,吓的我两腿发软,但是白天有父亲在,我是没有机会的,只有趁他睡着了,我才有一探究竟的机会。
皎洁的月光洋洋洒洒,沉静的村落在夜幕下悄悄沉睡。
我回过头来,望着眼前这条绵延而上的小路,芳草凄凄,不见人影,难免让人心生不安。
坚定信念之后,我继续前行,为了不让自己发毛到腿软的程度,一路上我都没敢再回头张望一眼。
一直到了阴眼的地方,借着月光,我看到那个血肉模糊的死婴,还在坑**里静静的躺着。
“嘘,还好,”我在心里暗自庆幸,“既然这个死婴还是之前的样子,那就说明许道士并没有发现婴儿的秘密,也就是说,这个道士,极有可能还不知道二娘的存在。”
只是在笑完的瞬间,我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了。
许道士不是说自己开了阴阳眼,就算这是个鬼婴,父亲他们看不到,这个许道士也没道理发现不了啊!
心里刚泛起一丝凉意,背后的冷风跟着吹来。我听得到“沙、沙”的脚步声近在咫尺,却就是看不到来人的影子。
鬼是没有影子的,因为他们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这种情况,只能是鬼来了。
莫非是二娘?我兴奋的转过头去,一张恐怖阴冷的脸正对着我。依旧是红色的袍子,披肩的长发,还有纤细的身姿。
“二娘,我是小强啊。”我急切的喊道。
二娘抬起手来,用鲜红的指甲指着我:“小强,你怎么也死了?”
二娘的话像是晴空里的一道惊雷,震的我完全找不到北,我知道二娘是鬼,可我也同样清楚,自己明明是活着的啊,怎么可能会死?
“二娘,我没死。”我指着自己的身后,争辩道,“不信你看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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