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MD怎么不去死啊!”陈让把风衣甩给了楚霖,义愤填膺地低头进了船舱。
楚霖微微上扬了一下嘴角,便转身继续望着大雾弥漫的海面。
乌云在大海上空盘旋不散,空气慢慢变得潮湿,这是暴风雨的前兆。对于航海的人来说这无疑是最不愿意看到的。雾气越来越大,遮蔽了原本初生的太阳,只留下淡淡的微亮还残存在轻浮的水珠中。
楚霖表情严肃了起来,随意地拨乱了额前的头发。一个没留神,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从手中滑落,接触到甲板是破碎的声音,而红酒则被迎面的大风裹挟到了暗潮涌动的海面。
陈让回到房间后就立马跑到了卫生间去上吐下泻了,他看着镜子中虚弱无力的脸默默想着如果一开始在伊娜面前不装伟大就好了,说不定这个时候还在软软的席梦思床上等待着正午的阳光晒屁股呢,然后被奈菲尔叫醒,一边吃着准备精良的法国做早餐,一边听着她没完没了的唠叨,陈让想即使面对一个嘴巴永远不停的唐僧也比在这里受罪强。还有,伊娜为什么会劝阻自己,难道这真的是一场凶多吉少的恶战,他不相信伊娜是真心说自己是废柴,这里头一定有原因。难道?陈让想到这里,发现镜子中自己的脸早已变得通红,双眼闪烁着光芒,自顾自地对自己说:“难道我真的是个废柴?”
“废柴,你好。”
“啊,哈洛偲,你好不要这么突然,会吓出心脏病的。”陈让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床上的哈洛偲很惊讶,本来因为晕船而变白的脸现在没了一点血色。
“安心,你的心脏很好,只是现在跳的有点快,不过还在正常范围。”哈洛偲说。
陈让觉得这个时间之神哈洛偲虽然在很多地方不靠谱,但还是有很牛的地方,比如,一般正经地回答别人的吐槽,冷笑话功底,满分。
“你想当废柴么?”
时间慢慢的走,走过巨轮荡起的波浪,卷起的花纹,一层一层地打向遥远的海岸,或许在几天后它到达的时候,会不会是掀起一个涛浪,能不能打翻正在冲浪的热血少年。
“你说的不是废话么,哪个傻子愿意当废柴,你看楚老大,英明神武,妹子们都争着抢着倒贴,多好啊,这福利,是个人都想要,不,是个男人都想要。”
“那就做你能做的,做好你该做的,不就好了。”
“说的轻巧,废柴的属性导致了工种的分配,你知道么?”陈让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
“能力,责任,权利如果这三者同时让你选,你选什么?”
“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那么我选权利。”
“你确定么?”
“嗯”
对于陈让的回答,哈洛偲只是一笑而过,他从身后拿出一瓶朗姆酒,变着戏法地倒在了杯子里,他把酒杯举到眼前,透过如水般透明的杂质看向陈让,魅惑的瞳孔被无限放大。
“其实,权利的味道,你已经尝到了,不是么?”
陈让感觉自己心脏突然停止,房间披上了一件灰色的布幕,耳边的海浪声像是破碎的碟片,卡在了章节的中间。他忽然意识到,在这么一个空间里,谁又能说自己是废柴。
海浪还在继续,汽笛声掩盖了远处地热闹喧嚣,天空中海鸥低空拂过海面,抓起的阳光在水面上形成如同碎钻的倒影。
就在陈让自我反省的时候,哈儿和岚却在驾驶室内忙的焦头烂额。
“风雨越来越大了,可是为什么卫星传输回来的天气图像却是晴朗的?”岚不解地看向哈尔。哈尔死死的盯着屏幕,时刻关注着他们所在海域的每一处角落,因为觉得,如果卫星都无法准确传输信息的话,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附近有一种未知的物体干扰了电磁圈,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多半也是它制造的。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汗水早已大湿了哈尔的衣襟,他希望能从这当中发现一些线索好解释一下现在的困境。终于,在水下雷达一遍又一遍的勘测下,有一大块阴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可是在他嘴角刚刚浮现的笑容此刻却又凝固了,他法现那块阴影正快速地向着轮船的方向移动,他想要命令驾驶员转舵,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就是它,是它干扰了电磁网,制造了这场风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如此巨大。”哈尔不安地回答着女儿的提问。
“是鲸类么?”岚问道“可是有这么大的鲸么,这简直比哥斯拉还要巨大。”
“不是鲸,现已知的鲸类的移动速度只有现在这只生物的二分之一,而且就形状来看,它与鲸的轮廓相距甚远啊。”
“这个当然不是鲸,而且你也用错主语了,哈尔,你应该用它们才对。”楚霖慢慢地走进指挥室,看着屏幕上巨大的阴影,说:“你看,这当中是不是出现裂缝,而且是多条且不规则,所以它们不可能是一种未知的生物。再从它们的移动速度来看,这更不可能是人类所已知的生物,它们的速度太快了,不是么,就像是被注射过兴奋剂一样。”
哈尔听着眼前楚霖的解释,眼中闪过一丝明亮,他如梦初醒,符合这样条件的只有一种生物,是他已知都不愿相信的。其实他一开始也有怀疑过,但那次罗布泊中的痛又再一次提醒他远离的那个神一样的记忆。他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那该怎么办?”哈尔眼眸中有一种名叫痛苦的光芒,他知道他不该问这个愚蠢的问题,现在的状况已经很明显了,船身已经没有办法避开,唯有硬撞,用鲜血结束这场暴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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