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款步走着,脚下的枝叶沙沙作响,直到在那些废旧的屋前停了步子,这时候突然走出两位二十五六左右的宫女,她们微微俯身冲着魏虎道:“魏大人好。”语气有些懒散,想是从睡梦中醒过来的。
“明月、彩霞你们两个过来,这是,是皇上的女人,哎,反正跟那个孙贵妃关一起好了,总之不得无礼。”或许魏虎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我没有封号,而朱顺又说我是他的女人,所以他说得有些拗口。“是,魏大人。”明月、彩霞福身答应,魏虎一招手,那掌灯的宫女和两个侍卫也就跟着魏虎出了冷宫,然后那宫门嘎吱着“砰!”的一声关上,还有铁链锁门的声音。
“两位姐姐,我叫萧蕙,今后还要蒙两位姐姐照顾了。”我微微福身以礼相待。
“谁跟你我呀我的,要自称奴婢,懂吗?连个名分也没有,还要我们来伺候你,呸!!!”那个叫明月的宫女不服气的朝地面吐了口道,语含挑衅的样子,轻看了下我,又看了看紧锁的宫门。
我细看她,并不是我以貌取人,她鼻尖眼小,长得可真够贼的。
我轻轻一笑,懒得理她,彩霞打着哈欠,附和道:“哎,明月,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也是皇上的女人,别让她扫了兴,你,跟我过来。”彩霞还有些礼貌的做了个请的姿势,那明月见我动作有些缓慢,便拉着我手肘往一旁去,我拐了几下,却没她力气大,只好鼓着腮气呼呼的仍由她拉着。
直到走到一处貌似打扫过的门前,明月才放了我拿出钥匙,将锁打开,我还没注意,明月一推就将我推了进去,刚一进去就觉得里面霉味袭来,空气极度糟糕,我还未反映得过来,那门猛的关上,我忙大喊:“明月,彩霞,你们不要锁门,这里好黑啊!”我只看见一盏油灯,那光也十分微弱。
“哼,还说呢,要不是你们,我和彩霞能来个鬼地方吗,好生呆着,惹怒了姑奶奶,让你好看,走彩霞,这才三更我们睡觉去。”
“喂,你们,好歹也再送一盏油灯来,或者蜡烛,蜡烛也可以的。”我拍打着门大喊,灰尘吸入我的肺腑,忍不住咳嗽起来,还不放弃的喊道:“救命啊!你们回来。”
“不要叫了,已经走远了。”一个声音响起,我知道一定是孙莺,我回身细细一瞧,只见孙莺坐在正上方的椅子上,我信步过去,端起桌上的油灯前去。
“你,你是贵妃,怎么也不让多添些油灯。”我将那油灯放在茶几上,又在另外一边的椅子坐下,在我坐下的时候,那椅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我试了几下,见塌不了这才放心的坐下。
虽然孙莺是贵妃,但是如今我们同时阶下囚,对她我自然没有任何的防范心里,只见孙莺站了起来,然后步步向我逼近,我双手护胸,有些疑惑道:“你,你想干什么,别忘了,我们都是阶下囚,现在我们是平级的。”
“啪!!!”孙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掴了我,我没有防备,更是又惊又气,气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反手就要还她,她却牢牢的抓住我的手道:“蠢笨的女人。”
“你住嘴。”我也知道自己算不得聪明,但也不愿意她说我是蠢笨的女人。
“你,愚不可及,”孙莺甩开我的手,本身我的手腕处就被朱顺捏伤过,现在孙莺用力一抓一甩,疼得我没差点儿掉泪。
“你这是在为你的罪行找借口不是吗?你高高在上怎么了,就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吗?告诉你,你现在和我一样,只是阶下囚,我不会怕你的。”虽然我知道孙莺不是这么容易冲动的人,可一时没能忍住和她理论起来,今儿我本身就精疲力尽,连番大战后,如今更是有气无力的感觉。
“若不是你,本宫会被关在这儿,若不是你二皇子复位会无望?本宫恨不得将你撕了吃进肚子里。”孙莺越说越气愤,顿时怒气大显。
“你,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没有揭发你们已经是我的仁慈了。”
“仁慈?若是你跟贵子出了宫,二皇子会再进宫,早就攻进皇宫,得了帝位,怎么会变成阶下囚。”
“那,那他如果真是二皇子,皇上也一定会看在兄弟情谊的份上饶了他的。”
“蠢笨,皇家之人,何来骨肉之情?这次所有筹划都付之东流,你最好祈祷我爹和二皇子没事,否则本宫也要拖着你一起下地狱。”
“这不关我的事儿。”
“行啊,萧蕙,我真没看出来你还会耍泼?”
“......”我真的是耍泼吗?这一切真的怪我吗?当初我也曾不止一次的希望苏武停手,可是苏武又何曾听过我的,造成这样的局面倒全变成我的过错了?
“若不是你,我们早就占据皇宫,怎会落得这般田地,”孙莺咄咄逼人,我本来气到快暴躁的心,努力的抑制下来,想我在现代这个客服经理是怎么当上的,可不就是倾听客户投诉,然后被客户骂的狗血淋头也不在话下吗?但我发誓,若她再敢伸手,就算我二十六岁也一定忍不住要跟她干一架,到时候别怪我以大欺小,虽然事实上一直都是她在欺负我。
“莫生气,气出毛病无人替。”我语气淡淡的,说完我又安稳的坐在椅子上,手托腮的闭目养神。
“你,”孙莺气得哑语,我心里暗自笑,想当年跟同学吵架,那是百无禁忌,如今我已不屑说那些脏嘴的话。
只听孙莺来回踱步,不时的发出烦躁声,虽然我并未睡着,但是我不想再跟她争论下去。
我只觉得面上一凉,孙莺竟然将那茶水泼在我脸上,然后将杯子猛的摔在地上,“”的一声十分悦耳。
她先是给了我一个耳刮子,如今再给用谁泼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猛的站起,将那茶几上放着的茶壶扔向孙莺,她没闪得开中个正着,一时间茶壶落地的声音,孙莺愤怒的声音......
接下来,可想而知,两人就纠缠到一起,虽然我的气势是二十六岁,但我的身体才十六岁,比孙莺还小一岁,谁也没有占上风。
女生打架,无非就是抓、掐、推、抠、拧、外带扯头发,因为穿的是衣袍,两人几乎都是手上动作,最后还滚到了地面扭成一团。
最后都受不了那揪发的痛楚,同时松了手,都气喘吁吁的望着对方,脸上波光粼粼的汗水夹着疼痛的泪水,那形象简直狼狈可笑极了,不觉得两人都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孙莺笑着落泪,我亦如此。
从我来和朝后开始,我就觉得孙莺是一个神秘的人物,更没想到她这样一个贵妃会和我动手。
“唉,现在你舒坦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我起身拍了拍衣物上的尘物。
孙莺理了理被我扯乱的发髻也起身,笑说:“你果然不是萧蕙。”孙莺此话一出我惊得我说不出话来,我只跟苏武一人说过我不是萧蕙,而是余姚的话,但是孙莺如此肯定我不是萧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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