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 阳伯伯?”
侯老板打了个嗑巴,以卢菀如今位份,姓阳且够得上她称一声伯伯的还有谁?
只有阳家的家主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侯家本就是个小世家, 侯老板又只是下面办事的人,阳家属于顶层,他家的家主更是高不可攀。
因此在这之前,侯老板就是有机会见到,也是不敢直视人家双眼的。
不成想一路做马车有说有笑的过来, 阳家家主竟是这么个平易近人的随和性子!
阳家家主有点诧异,赞许地问道:“你从前没见过我, 怎么认出来的?”
自然是六叔在后面比手势了。
卢菀脸不红心不跳:“自然是阳伯伯气势非凡, 便是想不认出也难呢。”
纵然阳家家主听惯了奉承话,也觉得这小神女讨喜可爱,便随着她的请坐下来。
六爷跟着寒暄片刻, 去后面吩咐下人上茶。
侯烨坐在阳家家主一侧:“阳伯伯, 他……”
阳家家主打断道:“不妨事,卢六爷是个周到人, 下人们自然有安置的。”
他二人打了个机锋, 卢菀就这么听着,也没问,阳家家主笑着解释道:
“阿烨与我那大女儿阳芝是闺中好友, 方才她同阿芝上我家来, 阿芝一见我,便说县主娘娘如今也是卢家主事的人, 她一个闺中女儿来恭贺, 不像话,我便跟着阿烨跑这一趟了。”
卢菀笑道:“承蒙您看中, 卢菀谢过了。”
阳家家主这一番举动,其实是有点奇怪的。
一来,若真要认真恭贺,为什么乔装打扮?
二来,侯烨与阳芝关系再怎么好,阿烨到底也是别家的闺阁在室女,怎么好单独同别家的男性长辈出来?
再加上刚才那番对话,说不定外边还有别的什么人在静静观察。
但她没说。
两人吃过一盏茶,侯烨看着他二人来来回回地打机锋,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
“菀主,这位侯老板跟着我家做生意将近二十年了,始终做得不错,今天遇上了,却突然同我说……”
卢菀回过头,没再让她继续说下去;
虽说是打断了侯烨的话,看着她的双眼却温柔而真诚,甚至还带着一点不甚明显的考量意味:
“那么阿烨同不同意呢?”
侯烨立刻将准备了一路的话倒出来:
“我为什么要同意?云来酒楼是家里给我置办的陪嫁,一应利钱都归我所有。”
“这就是了。”卢菀说道:“利钱利钱,有了他的利,才有你的钱。”
她迎着侯烨不解的目光说道:
“烨姐儿,只怕近半年的利都是他拿自己的本钱填上给你的,在这么下去,只怕得倾家荡产地成全你的零花钱。”
侯烨一个贵女,平日里只负责玩耍笑闹,何曾真的管过帐?
一听说云来酒楼已经亏空成这样,不免有些气恼地埋怨道:
“侯老板,支应不力,怎么不早说?倒显得我家是那种苛待下属的人家了。”
侯老板立刻惶恐告罪,连声说着没有没有;侯烨见他要跪,就抬手扶了一把。
她固然有点不高兴,却更多地感到了愧疚:
“罢了,也是我接手之后不爱管账目,今后跟着菀主好好做吧,我总归是不会管的。”
侯老板猛然抬头,脸上满是惊喜神色,侯家向来说一不二,这些年侯大姑娘虽然不管,却也没一点克扣;
只要她点了头,明日就能将账目理清,他家就能自立门户。
卢菀:“侯老板爽利,大荆点评的第一期,我给您留个好地方,算是奖励吧。”
她这番话慢条斯理,字咬得十分清楚,侯烨果然感兴趣地叽叽喳喳问道:
“大荆点评,可是你之前做过的那个评价黑板?怎么算是一期呀,难不成你那黑板还能再分屏出来?”
阳家家主虽然没说话,目光却也透出几分期待来。
卢菀:“阿烨也在关注评价黑板吗?”
“那是自然!”
虽然世家的长辈都不许他们议论,但年轻的小辈们现在都以参与过卢菀引起的风潮为荣:
“我是不懂的,但上面总是些酸诗酸文,将吃食捧得天上有地下无!”
侯烨唏嘘道:
“听我那几哥哥说,他们已然开了好几次诗会,做文章放在你那平价板上呢——不知你看过没有?说起这个,我三哥哥十分想见你……”
侯烨小姑娘刚与她见两面,已经将碎嘴子的属性暴露无遗,这一开腔,旁人简直差不上话。
卢菀等她絮絮地表达完了她三哥哥对自己的倾慕之情之后,才缓缓开口道:
“是呀,评价黑板毕竟有时限,时间一过,这些诗词文赋便退下去了,太可惜。”
“因此,我要办一份报纸。”
“所谓报纸,即报讯之纸。”卢菀定声道:
“让大家在家就能看到最新公布的商家信息和评价内容,也就不必日日去康宅门前等了。”
“做得好的商家自然是有口皆碑,酒香也不怕巷子深;咱们宁州城的百姓也可据此去找最合心意的铺面,两向双赢。”
阳家家主:“……”
怪不得,怪不得阿芝只见了卢菀一面,就立刻回家,说服自己亲自过来,以礼相待。
侯烨孩子心性,或许还没有察觉这“大荆点评”背后的价值,但像他这样在官场利场之上打拼了多少年的人,难道也听不出吗?
每日刊登商家信息。
那是什么意思?
卢菀坐拥阿菀外卖,手下配送员已然很成规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要是有意想放出一条消息,不出一个上午整个宁州城都会知道。
巨大的人流量,和巨大的信息值。
而今她要办这份所谓“报纸”,看似是只是刊登评价信息方便百姓查看,然而只要稍微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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