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哄四太太开心的谢安脸上笑容稍减的抬起笑眼:“谁说的?大夫还是掌柜的?”
这么问是介意有人在背后说他的事了,谢尘赶紧解释说,“月底盘账,石县药铺的掌柜的来府城了,我才知道的。”
谢安点点头。
谢尘接着问:“怎么伤成那样的?她不是会御兽吗。”
“说来话长。”
谢安没有现在就说的欲望,有点累的揉揉眼睛。
四太太在两个儿子之间看来看去,“谷小雨是谁?听名字像个姑娘,谁家的?”
山口村……
山口村,谷家的。这话已经来到嘴边了,谢安又咽了回去。
山里人家的姑娘,他娘一定看不到眼里。
谢安不想说,嘻嘻哈哈糊弄过去,大说特说自己在山口村弄的果树。
“你先跟我说说那个缝合术吧,”谷小雨伤成什么样,谢尘其实不是特别关心,但是县医馆的武大夫说的伤口缝合术,他很感兴趣。
“我就知道兄长感兴趣,”谢安坐到谢尘下首,顺手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呷了口,“把人破开的皮肉跟缝衣裳一样缝上去,的确可行……”
他是怎么听的谷小雨的话,怎么缝合的,事后又跟武大夫做了什么样的实验,谷小雨伤口的恢复情况,谢安说起来眉飞色舞。
“你给一个姑娘家家的女孩子缝了腰上的伤?”四太太听到的却是另一回事儿。
当啷一声。
谢安让捏在指尖的茶盏盖儿自由落回,水汪汪的眸光一下落向自家兄长身上,“娘问问兄长遇到这种事会不会出手。”
“这……”
谢尘犹豫一下,挤眉弄眼说:“我不会。”
“那你别研究缝合术了。”
说了没一会儿话,天色便暗了。
饭桌上,谢安没发现自己改掉了要别人把饭送到手里的习惯,吃完便回自己院子了。
油灯通明的四太太屋儿里,四太太一边摘发饰,一边说起谢安身上的不一样,说着说着又叫身边的丫鬟去看看谢安盖被子了没,“一早一晚还凉的很,不压条被子恐怕着凉。”
已经年过四十的丫鬟放下手里的活计说:“我这就去。”
四太太把发簪放下:“还是我去一趟。”
谢安的院子也是油灯通明,他这会儿已经沐浴更衣,坐在凳子上让贴身照顾的丫鬟擦头发。
“下次在皂角里面混上茶籽油,头发就顺了。”
丫鬟想象了下:“茶籽油多难闻啊,少爷是觉得香油不好?”
“绿茶籽油好闻,”谢安想起第一次在谷小雨家洗头的事,忍不住一笑,心情好的卖关子道,“你试了就知道。”
看出来他心情好,而且这么多天不见,丫鬟有心凑趣,嬉笑着反复追问:“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谢安指了下徐徐燃烧的油灯,“改日少爷教你把这个也换了,换成蜡烛的。知道蜡烛怎么做吗?”
丫鬟:“怎么做啊?”
“用油!”
在山口村住的这些日子,谢安见过好多小发明,在他眼里,谷小雨知道别人不知道的,懂别人不会注意到的,甚至连天上的事都知道,她有时无所不能,跟丫鬟说起她来,他也与有荣焉。
但四太太隔着门听到耳中,不舒服在心里。
那谷小雨是什么人,让她矜贵的儿子这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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